她脖子上原來的紅印,被他新咬的蓋住,此時他冰冷的帶著煙味的手指,就在她的傷口處按壓。
“真以為被他用一次,你就能換主了?別那麼天真了。”
布帛撕裂的隨聲響徹耳邊,他動作沒停頓過,嘴上也是。
“你的賣身契簽在我公司,你人在我手里……”
“你出去問問看,誰不知道,你徐晚妍寫了我的顧月晟的名字?”
徐晚妍被抵在露臺的護欄處,腰身的皮膚觸及冷冰冰的不銹鋼,身前是炙熱的、噴灑熱氣的男人。
她仰頭望向天上的月亮,看似很近,實則遠得很,而她的苦難卻這樣近。
再慌神之際,她被扛回到室內,扔到了沙發上。
柔軟的布藝沙發接納了她纖弱的身軀,比任何人都溫柔,好似她并非無家可歸的可憐蟲。
突然間,外頭刮起了大風,落地玻璃邊上的白色窗紗被吹起再跌落,飛出到露臺外。
徐晚妍抬手,輕輕推拒顧月晟壓在她臉頰邊的肩膀,表情認真:“你迷信嗎?”
“她,會不會回來?”
徐晚妍冰冷的指尖,揩走他快滑落的汗珠,“如果回來看到你這樣……應該不會再要你了。”
她蹙眉,“據說替身文學的精髓,是愛上替身。”
隨后,她抬眸牢牢鎖定,黑暗中閃著狼一樣光芒的他的眼睛,“你現在像什麼樣子……嗯?”
他的耳垂被咬,她呵氣如蘭:“為了一個替身不冷靜,十分不成樣子!”
徐晚妍感覺自己快被碾碎成粉末,飛散在這夜風里。
比起身體上的疼痛,她覺得看著她受苦的命運之神應該更痛苦。
顧月晟打造了一個不折不扣的牢籠,只為困住她,就算飛出去,不消片刻又會被他抓回來折磨。
“如果那天我真被你弄死了……”
徐晚妍的問題還未問完,就被他撞得神蕩然無存,原本干涸的眼睛也涌上熱流。
他向來愛聽的鼻音,今日總算又再次聽到。
“千萬別給我機會站到高處,今日凌遲我的苦楚,必定悉數奉還。”
果然言辭一如以往那般兇狠犀利,可有什麼用,她的軟肋、命門、死穴,弱點,都統統被他掌握。
“我等著,我可等太久了。”
他的吻很輕,但他動作不輕,每每都緊迫盯人,逼到盡頭,不放過絲毫品嘗她苦楚的機會。
“可你除了放放狠話,也做不了什麼,你已經被人賤賣給我了,你覺得還有什麼機會再高貴得起來?”
“哦?看在你前任賣主的份上麼?呵,那只能有價無市了,畢竟你是我最喜歡的玩具呀。”
“哪舍得拱手讓人?”
“就算我真把你放出去,也沒人敢要你,不然周卓邈直接開直升飛機帶你走得了,何必親自把你送回來?”
顧月晟抱起她不堪一折的腰,與她額頭相抵:“無非是權衡利弊過后,舍棄了你這個露水情人罷了。”
可惜他并未從她臉上看到任何潰敗的神色,她閉上眼,破碎的嘴角和濡濕的眼睫,無一不昭示著她的放任自流。
情緒的盡頭是漠然,她對他不再有任何情緒?
這不是顧月晟愿意看到的畫面,憤怒涌上心頭,理智斷弦,越加費心懲罰她起來。
第77章 發酵了
徐晚妍一直沒睡,顧月晟也是。
她是難受得睡不著,而他……估計是怕再被捅一刀吧。
“天亮了,你還不走?”
不說話不知道,一說才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落了灰般難受。
“去哪?”顧月晟冷冷地問,“盼著我走,然后你去哪?”
她翻了個身趴在床沿,隨手撿起一件衣服套上,遮住一身的斑駁痕跡。
“我今天還有課。”
徐晚妍扶著墻慢悠悠下床,哪知還是摔了,整個人縮在地毯上動也不動,連呼吸聲都是微弱的。
顧月晟以為她只是離開了臥室,沒想到等他再醒過來,她還躺著那一動不動。
她閉著眼渾身發燙,他心道不好,過去探鼻息,摸脈搏。
人還活著,但渾身是傷,像烈焰底下的樹枝枯葉,再稍微用力拍打一下就會碎掉。
顧月晟只著急了幾秒便冷靜下來,隨后把徐晚妍交給鐘婧,自己則回公司處理業務。
今天他得出席一個并購會議,胡初曦作為秘書已經早早到場打點,見到他略帶倦容地出現,立刻奉上熱咖啡。
“顧總,你手背怎麼傷了?”她眼尖,留意到他手背上深深的劃痕。
顧月晟瞥了眼,“這不是你該關心的。”
胡初曦委屈地垂眸,點頭,“知道了。”
急診部——
燙傷、浸海水、摩擦傷,撕裂傷,對抗傷,即便鐵造的,也扛不住被這麼糟踐。
鐘婧雖然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但真看到徐晚妍就那麼躺在病床上,她心里那股火氣怎麼也滅不下去,不知該對誰發。
顧月晟是上司,她已經為徐晚妍頂撞過他許多次了,即便她是鐘小豪的孫女又如何,面對資本還是得低頭。
而徐晚妍,她更狠不下心去訓斥。
像顧月晟這般不講道理,壓根不是伏低做小就能安然大吉,更別說徐晚妍這種根本不會聽話挨打的性格了。
中午的時候,人終于醒了,徐晚妍睜開眼看到鐘婧,似乎松了一大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