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盈年悶悶答了聲:“這就走。”
說著就往外走去,徐征洋有些奇怪,正要再問,見蘇盈年走得極快,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外,宋澤銘跟在她身后。
宋澤銘跟著蘇盈年來到地下停車場,蘇盈年走到自己的車旁,低頭去包里找鑰匙。
找了半天,沒有找到車鑰匙。
“在哪兒呢?在哪兒?明明放包里了……”蘇盈年越來越著急,手在包里胡亂地翻著。
“嘩啦——”包掉到地上,包里的東西灑落一地,車鑰匙赫然出現。
蘇盈年蹲下來去撿東西,宋銘澤也蹲了下來,抓住了她的手。
兩人正蹲著,聽到有男女講話的聲音,還是王宇霖和韓希娜。
他們出來了。
“我去拿車,你等我。”王宇霖的聲音。
“一起去嘛!”韓希娜撒嬌,“我可不想和你分開。”
王宇霖笑著,笑聲在停車場里回蕩:“看我今晚怎麼收拾你!”
王宇霖的聲音帶著下流,完全不似平日。
蘇盈年整個人在顫抖,指尖嵌進肉里,她克制自己。
宋澤銘站起來,把她也拉了起來:“你過去,給他們兩巴掌也好。”
蘇盈年不肯起來,拼命地搖著頭,這時候,最膽怯的竟是她,她甚至不敢出現。
仿佛做虧心事的是她。
宋銘澤一個用力拉她起來,蘇盈年站起來,王宇霖的車已經絕塵而去。
銀灰色蘭博基尼,上一次蘇盈年也瞧見了。
原來他們由來已久。
蘇盈年至此才哭了出來。
眼淚大顆大顆地落在宋銘澤的手背上,宋澤銘隱隱有一種被灼傷的感覺。
蘇盈年抬頭看著宋澤銘,問:“他為什麼是這樣?我們明明都要結婚了……為什麼……”
宋澤銘沒有回答,只能任由蘇盈年哭著。
蘇盈年沒有很大聲,咬著下唇,只是豆大的淚珠一直往下掉。
蘇盈年作為蘇家唯一的孩子,從小錦衣玉食,不過身上帶著那種大家閨秀固有的克制,連如今哭泣也是如此。
宋銘澤有些被觸動,他將蘇盈年帶到自己車里,說:“我送你回去。”
“我不想回去。”蘇盈年帶著濃濃的鼻音。
宋銘澤開車出去,夜已經深了。
蘇盈年的手機響了,是孫少遙。
“媽,我今晚在工作室。”蘇盈年說。
她還沒想好怎麼和父母說這件事,甚至接下來怎麼辦她也不知道。
“年年,你的聲音怎麼了?”孫少遙有些擔憂。
蘇盈年調整聲音:“沒什麼,剛剛睡了一覺。”
孫少遙不疑有他,叮囑了兩句,掛了電話。
宋銘澤開著車,漫無目的,蘇盈年慢慢平靜下來。
哭累了,蘇盈年睡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發現身上蓋著宋澤銘的外套,依然是那種清冽的帶著淡淡煙草的味道。
宋澤銘在車外,蘇盈年看了看了看時間,天快亮了。
蘇盈年下了車,宋澤銘發現動靜,轉過身來。
“這是哪?”蘇盈年問。
“西城郊。”宋澤銘回答。
兩人默默站著,沒有說話,遠處山的那一頭開始有亮光,沒過一會兒,太陽漸漸升起來了,照得萬物溫暖異常。
“好點沒?不過一個男人。”宋銘澤輕描淡寫。
蘇盈年側過臉看著宋銘澤,這個男人講話如此涼薄:不過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從小陪著她長大,對她溫言軟語,她以為他們會相守一輩子。
若是開始就沒有這個男人,也許好一點,可是她真的很是難過。
這樣的感覺宋銘澤不懂。
所以他說,不過一個男人。
蘇盈年沒有去辯解王宇霖如何,只說:“昨晚謝謝你。”
宋銘澤送蘇盈年回家,看著那個落寞的身影消失在蘇宅門口,他拿出電話,打給丁一齊:“東西可以放出來了。”
宋銘澤開車回家,他一個人住在玉城一個叫“鼎鴻”的樓盤里,這個樓盤也是澤力前幾年開發的,他自己選了頂樓,當年“鼎鴻”大賣,奠定了澤力的基礎。
回到偌大的房子里,宋銘澤突然感到莫名的空虛。
蘇盈年回到家里,孫少遙見她眼睛有些腫,便問緣故,蘇盈年以工作了整夜為由搪塞過去。
她要好好想想接下來怎麼辦,怎麼和父母說這件事。
事實不等蘇盈年說,玉城上下已經知道了。
第二天,蘇盈年起床的時候,看見蘇景皓正在廳里發脾氣,孫少遙站在一旁不敢講話。
當日的報紙被扔在一旁。
蘇盈年蹲下去撿報紙,孫少遙驚呼:“年年——”
蘇盈年已經看到標題:百貨王子私生活精彩紛呈
附上的是王宇霖和韓希娜出入酒店的照片,兩人舉止親密,不難想象在酒店里發生了什麼。
甚至有一張還有兩人在房間里相擁的照片,雖然模糊,但足以引人遐想無限。
還有一些小道報道,全是關于王宇霖的風月,整整占據了兩大版面。
兩家婚事在即,這是在給蘇家重重打臉。
蘇盈年大致瀏覽了內容,孫少遙在一旁很是擔心,怕她受不了,不過蘇盈年比她想象中的鎮靜。
以前王宇霖不是沒有花邊新聞,不過澄清后證實都是誤會,也沒有出入酒店這樣的不堪。
蘇景皓知道生意場上的風花雪月,想著王宇霖只是應付場面,沒有什麼出格的事情,也不甚在意,蘇盈年更是相信王宇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