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望舒真是不知所言,圍觀之人自以為自己沒有多少的作用,只是聽聽故事,念念是非罷了,卻不知,那刀光劍影,有時,可以為言辭、目光所化,落在身上,便是不流血不留痂的傷疤。
她放出聲去,不知道是對著誰說:“記住了,陳清揚,我崇王府的人。”
卻好似對任何人都有了作用,大家散去,徒留事件中心的幾人。
第49章 處理
“鬧完了?”周圍的人群都散開,就見得一人正正的站于其中,目中不見多少感情,淡淡的說著。
可是挑事的兩人都愣在了原地,本來已經想開了的穆茗兒也準備提腳離開,這一下,便提不動了。這放學時,想著夫子們也都離開了,她們二人才敢鬧起來,誰知,竟會回來個杜見青。
杜見青是國學齋祭酒杜老的嫡親孫女,自小就養在杜老跟前,就連才學也傳承的十之八九,吊打一大眾自稱高才學之人。啟霓本沒有女夫子的前例,但杜見青才學實在是高,經過了榮和帝當場考核,杜見青便成了國學齋的夫子,只不過,她太過嚴苛了,本以她為榜樣的女子,又不自覺的害怕她身上的氣勢不敢靠近,施洗譚就是其中之一。
“杜夫子好。”幾人喚了一聲,在啟霓,學院間,師生之間,便無身份尊卑。
“可真是一個二個的閑的慌了,回去便一人抄寫十份經書,明日交上來。”
“杜夫子,我們也要十份嗎?”宋望舒有些不解,她們又沒有挑事。
杜見青瞥了一眼她,改道:“你們五份,學院內部吵鬧。”
高俊直接是氣上心頭,她更是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默默地站在了陳清揚的身后,當即想要反駁回去,就被陳清揚拉住了手,聽得陳清揚應下,然后在她耳旁說:“高小姐的那份我寫,連累你了。
”
事已至此,穆茗兒離開,宋望舒也準備走了,又被杜見青叫留下了。
“郡主,還有一事,需得處理。”杜見青作揖,此刻,喚了身份,便不再是師長了。
宋望舒疑惑:“何事?”
“聽得你說王越,心機惡毒,多次加害家中小妹,不知善惡,得辨真假,若是真,那我國學齋留不得此人。”
“可是需要我做何事?我又應如何做?”
杜見青沒有立即回答,只是側眸打量著王越,那王越在一旁躲著她的目光,雙腿顫抖著,好在有著衣裙遮擋。
杜見青冷漠的說:“去大理寺。”王越一下癱倒在地。
“可這已是往事,證據怕是拿不出來。”
宋望舒話一出,王越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眸又亮了起來,心中想著只要自己抵死不認就行了,所有的都是她們憑空捏造,又沒有證據,如何治得了自己的罪,不就是誣陷嗎?這些高官大戶,誰家沒有過屈打成招,自己只需抵死不認便可了,想著,竟能將背脊挺直了。
杜見青見她如此,心中已有了定論,看王越的眼神也帶上了厭惡,“郡主可有人證,人證也是證據。”
宋望舒回想了一番,旁邊陳清揚便回了話:“當日,皇后,崇王妃,方國公夫人,方國公家小姐方羨,趙太師家小姐趙婉兒皆在場,夫子可詢問。”
王越見事情不妙,當即跪倒撲倒在地,拉著宋望舒的裙角,手腳發抖,哭訴道:“求郡主放過民女,民女也是一時糊涂,聽從那穆小姐的昏話,來招惹了陳小姐,一切都是那穆小姐吩咐我的,她家大業大,民女不敢不從啊。”
杜見青幾人冷哼一聲,宋望舒更是拽出自己的衣角。
王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道:“與妹妹之事,那日回去之后,在家中已經受到了懲罰,民女已經改過,在家中抄書祈求家妹安康,求求郡主放過民女吧。父親官職調轉,眾人搬離京都,唯獨將民女一人留在京都,民女已經被王家拋棄,方家念著已逝的母親之情將民女留在方家,可是國公夫人,國公小姐對我嗤之以鼻,主子都如此,下人們就更沒有把我當成人來對待。”
宋望舒不明所以,也沒有開口,只是心想,她也挺可憐的。
王越紅著眼睛,見站著的幾人沒有人搭理她,放聲大笑,喘息著說:“果然是高高在上的人啊,我們這些螻蟻的命對你們來說根本就沒有意義。”
王越狠聲道:“沒有意義的命留來做什麼!我就不求你了,有什麼用?你雖看著高高在上,周圍的那一個權利沒有你高,真是白費了我的嘴舌。我也不求權,我也不求利,我只是想要一分唯一的愛,怎麼就如此難。”
“你說王禾的命怎麼就這麼好呢,有如此多人憐愛。而我,還沒長大,便沒了母親。母親對我是好啊,可是她還有一個更親的女兒,只要她消失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得到她們所有的寵愛了。可是誰知道她還能走回來,即使智力殘缺了,為什麼父親什麼好的都想著她,連安排的郎婿看上的也是她,一個又瘋又傻的人,那里比我好,為什麼?你說為什麼?”
杜見青不等她繼續說下去,派去喚來大理寺的人已經回來了,將王越緝拿住,見王越將事情已經全盤說出,也就不需要宋望舒到場了,直接就將王越送去了大理寺,由有司之人看法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