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絕的眼神湛黑而銳茫:“你們母子倆想干什麼?”
趙依面對霍絕完全沒有囂張氣焰,變得口齒不清:“沒、沒干什麼,就小情侶鬧著玩。”
蘇柚抓緊了霍絕的襯衫,在他懷里,因為怒火以至于臉龐發紅,語氣強硬:“我們不是情侶,剛剛我已經提出分手,你們倆合伙算計我,要扛我上樓,不知道是想殺人還是強暴。”
趙依吼:“你不要胡說八道!”
霍絕從鼻腔里發出一聲短促的充滿威脅性的音節:“吼什麼。”
趙依頓時氣短,聲音瞬間變小:“小霍,我們真的沒……”
霍絕再遞一個眼神,趙依趕緊閉嘴。
霍絕低頭,蘇柚抬頭看他,兩人氣息相融,產生了微妙的炙熱的氣流。
蘇柚抿著唇,覺得這人的眼神跟旋渦一樣,能把人沉進去,連忙把視線避開。
霍絕對著她潔白的面孔道:“你想他們做什麼?”
蘇柚輕輕推了一下他,霍絕很懂的放開,蘇柚走到白續面前,白續看她時還很惱怒,然,還未開口,蘇柚便一腳踹向了他胸口,白續再次痛苦倒地。
趙依要上前揍蘇柚,霍絕低沉的聲音如石砸地:“趙姨!”
趙依便一動不敢動,開始裝可憐,“她為什麼要打續兒?”
蘇柚握著手,忍耐讓她筋脈暴起:“因為他該。”
“你——”
“白續,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你這人渣。”
白續疼得說不出話,蘇柚再看趙依:“在我爸媽眼里你就是旗袍下的陰虱,惡臭陰毒。”
趙依怒火攻心,當即暈眩了一下。
蘇柚說完就走,霍絕拉住了她的手腕,渾厚的男性氣息極具安全感的裹著她:“不想聽他們給你道歉?”
蘇柚昵著他:“想。”
“好。”
霍絕的視線順勢一低,盯著白續和趙依:“道歉。”
趙依肯定不愿意給蘇柚道歉啊。
可霍絕站在她面前那就是一座大山,壓住了她的氣焰,她權衡了一下得罪他的下場。
得罪不起。
只好應允。
“對不起蘇小姐,是我不好。”
蘇柚并不想接受她的賠禮,頭一側,卻不想臉蛋好巧不巧的埋在了這陌生男人的胸膛里。
好聞的味道撲鼻而來,似熟悉又非,好像在哪兒聞過。
但細細一想,沒有。
她都沒有見過他,怎麼可能聞過。
霍絕把視線挪向白續,意味很明顯,等他開口。
趙依賠笑:“不用了吧,續兒他都疼的站不起來了。”
“那就跪著說話。”
白續:“……”
趙依是一百個不愿意啊,又不得不去哄白續,哄了好一會兒,白續才不甘愿的道:“對不起小柚,是我嚇到你了。”
他憋屈死了,蘇柚何德何能讓他跪。
霍絕:“從現在開始起,我們霍家沒有你們這樣的親戚。另外,日后別讓我看到你糾纏她,否則我就你把這兒夷為平地。”
他拉著蘇柚出去。
蘇柚喉頭哽塞,幾次鼻子發酸。
如果不是她真的想過和白續好好生活,今天她也不會出現在他家,結果被他的所作所為扒了一層皮,鮮血淋漓。
霍絕把她弄上了副駕,給她系安全帶時,看到了她發紅的眼睛。
時音怎麼會哭呢。
她是那種你傷我一分、我給你一刀;你給我一刀、我取你首級的高傲女人,何時掉過一滴淚!
霍絕喉間發熱,喃道:“時音。”
蘇柚吸吸鼻子,抬頭,這黑白分明的眼睛水霧霧的,“你叫我什麼呀,我不叫時音。”
霍絕看著她一言未發,眼底碎裂搖晃。
“你看著我干嘛?”蘇柚又吸吸鼻子。
霍絕低聲說:“別哭。”
“怎麼可能嘛,我是絕不會哭的。”
霍絕把安全帶給她插上,蘇柚往后靠,緊緊靠在座位上,生怕他碰到了她,霍絕眼底一暗。
出了郊區后看到了公交站臺,蘇柚道:“今天特別謝謝你,前面公交站臺把我放下就可以了,我搭車回去。”
霍絕像沒聽到一連錯過了四個公交站臺,最后進了市區把車停在了一幢大廈前。
蘇柚急了,剛被白續那渣男欺負,又來一個不成,他想干嘛。
“先生,你要帶我去哪兒,雖然你救了我,但是……”
霍絕的手放在方向盤,悄悄的捏緊了。
打斷她:“你不知道我叫什麼了嗎?”
“嗯?我們才第一次見,我怎麼知道你叫什麼。”
茲——
刺耳的剎車聲震耳欲聾,卡宴當街停下。
陽光刺眼,透過車窗落向霍絕幽黑的雙眸,見他的隱忍在碎裂搖晃。
“你說……我們第一次見?”
“當然,你到底怎麼了?”
霍絕薄唇輕啟,又合上,如此反復幾下,隨后猛一閉眼。
“時音,你是失憶了還是裝不認識我!”霍絕不信,這世上不可能有和時音一模一樣的人卻不是時音。
“誰失憶了,我根本沒失憶過,我是真的不認識你,你找真的時音去。”怎麼和昨天那位老大叔一樣,那大叔也叫她時小姐。
難道她和時音長得很像?
她打開門下車,他攥住她的手,把她往回一拉,將她的衣領往下一拉,頓時一大片雪白暴露在外,右側肩頭那顆性感的痣豁然在目。
第4章 霍絕,你好狠的心
蘇柚一把捂住胸口:“你干什麼!”
那顆黑痣是霍絕心頭一縷定神香,定了他的神也亂了他的魂。
“時音。”他沙啞一聲,是喚她,也是喚心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