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球球從來沒有和媽媽睡過覺,很是興奮,不停說話,不停的講生活日常、不停的講幼兒園,蘇柚在一邊耐心的聽、耐心的回應,一直到深夜十二點,兩人才睡去。
霍絕自給自足了后坐在陽臺抽了一根煙,夜色正濃,陽臺也沒有開燈,一片漆黑里只有煙頭上的紅點忽明忽暗。
他很少抽煙,在家里從不抽,因為有女兒。
三年多,這也是第一晚他沒有帶女兒睡覺,沒有親自照顧她。
這心里卻像是被什麼堵塞,似森林濃霧,難以化開。
一根煙抽完,靠在躺椅上,闔上雙眸。
進入夢鄉,夢回24歲那年與時音相遇。
萬里無云的藍天,F國首都。
霍絕去霍氏海外公司實習的早晨。
“滾!”這清脆的聲音沖入他的耳內,他扭頭,見離他十米之外的樹下,一名黑衣黑褲的妙齡少女一腳就踹翻了一名彪形大漢,腳法獨特且利索。
她是側身對著他,前凸后翹,腰肢纖細,氣質颯爽。
“你、你敢打我!”
少女嗤道:“就你這樣跟蹤騷擾女人的垃圾,遇到我算你倒霉。”她再度一腳,將那接近200斤的男人直接踹暈。
收回腳,拿著一根棒棒糖放進嘴里,兩手插著兜走了。
很酷。
斑駁的樹影下她阿娜多姿,露出來一小截的腰肢纖細惹人。
直到她消失不見,他才騎車離開。
一天的實習工作結束,回到家就看到客廳里坐著一名著菲傭裙的女生,嘴里還是叼著一根棒棒糖。
那天空氣特別干凈,總感覺空中飄浮的都是香香甜甜的味道。
隔老遠都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
她發現他后,對著他露齒一笑,那一笑足以是禍國殃民。
竟然是她。
霍絕瞇眸:“你是誰?”
她走到他面前,微笑,酒窩醉人。
“你好,我是時音,是今天應聘的女傭。”
霍絕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問:“你會做飯?”
“當然,保你回味無窮。”
確實,時音來了他的家,成功的讓他一禮拜瘦三斤,后來才知道那都是她偷偷在外面買的,然后放微波爐熱一下,等他回來了給他吃。
她帶著目的而來,在給他織一張張的網,他清醒的看著自己一步步走入她給的旋渦。
“霍絕,醒醒。”有人叫他。
霍絕睜開眼睛,時音那張無人能媲美的臉在眼前放大,一瞬讓他分不清這是夢還是現實,一把扣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拉到了懷里,緊緊的抱著她的腰,頭埋在了她的頸窩,聲音嘶啞繾綣:“時音!”
“啊啊啊。”蘇柚拼命拍打:“放開放開,臭流氓!”
霍絕清醒過來,手微松,蘇柚從他懷里起來,直接給了他一腳!
霍絕抬頭。
原來天亮了。
清晨的光自她背后鋪開,光暈描摹著她嬌媚的臉龐,無與倫比。
“醒了沒有,沒醒我再給你一腳!”蘇柚氣呼呼的道。
霍絕從一旁拿過抱枕放在腿上擋著,他不做這個動作也就算了,這一做,蘇柚就想起來剛剛被他抱著時……
啊啊啊這個變態。
氣不過,再補一腳。
霍絕:“……”他生生挨了兩腳。
身體靠向躺椅,好整以暇的看她:“抱歉,不是我有意。”
“那你就是故意的。”
“男人的早晨,是有些不受控制,見諒。”
“誰跟說這個,你要不要臉!”
好兇。
和時音一樣兇。
霍絕只感覺他的躁熱越來越嚴重,他暗暗調整呼吸,眼神霧暗重重。
“一大早找我有事麼?”
“當然有事,我來你房里給球球拿奶粉,見你在這兒睡覺,我好心喊你去床上,你倒好。”蘇柚嫌棄道:“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活該時音拋棄你。”
“……”
“奶粉在哪里!”
霍絕沒開口,他看到蘇柚生氣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好像要揍他。
他深呼一口氣,好奇怪,她越兇,他就越沖動。
“在我床頭的第二個柜子那。”
蘇柚跑去拿奶粉,拿到奶粉時無意間看到了她的照片,不,應該是時音的。
被封塑的非常好,看得出來有被好好保存。
這個女孩兒跟她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神奇,世界上竟然真的有兩個長得這麼像的人。
也難怪霍絕和霍球球都認錯人。
她把照片放到原位,起身,霍絕站在她身后,卓然不凡。
蘇柚想著剛剛他的狀況,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他,還好,被浴袍擋住了,什麼都看不到。
霍絕緋色的唇掃過了唇角,開口:“還沒滅。”
蘇柚過了兩秒才回過神來,羞憤交加,她咬著牙道:“再不滅就拿刀剁了!”
第10章 爸爸,你說的是人話嗎
蘇柚拿了奶粉去了自己臥室,進去后她的心跳就砰砰砰,腦子里揮不去的是坐在霍絕懷里時的感覺。
這是她有記憶以來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男人剛醒時都是那樣?
在夢里也能起來?他是夢到什麼了?
呃~他可真變態!
蘇柚的臉滾燙的讓她不知所措,身體像火燒一樣。
好一會兒才冷靜,等到冷靜了后她想她當時有點不夠理智的踢了他,他該不會因此扣她工資吧。
她喜歡霍球球,也喜歡錢,還是不想把這份工作給丟了的。
她去叫球球起床,這小丫頭真能睡,喊不醒。
蘇柚坐在床邊,盯著她看。
兩個手握著空拳舉在頭頂,烏黑的帶著點兒卷的黑發,飽滿的額頭、濃密的睫毛、挺翹的鼻根、圓圓的臉蛋兒、粉紅色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