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著沈聿風,很帥,氣質卓然,怎麼有點不正常。
沈聿風呼吸凌亂,他極力忍耐:“告訴我你姐呢!”
蘇柚覺得他莫名其妙:“我沒有姐姐,我家就我一個。”
“你在開什麼玩笑!”沈聿風咬牙切齒:“別裝傻!”
他再次去拉蘇柚,蘇柚一下抱住了霍絕的腰,同時本能的出于自我保護的、對著沈聿風甩出了手里的鍋鏟。
沈聿風連躲都不躲,筆挺挺的看著看著鍋鏟朝自己砸過來!
叮的一聲,鍋鏟砸到了他的額頭,他眼睛都沒眨一下!
鍋鏟落地。
聲音響亮,在空曠的花園里盤旋迂回。
沈聿風直勾勾的看著蘇柚,眼神沉著嘶啞:“告訴我她在哪里。”
蘇柚著急了:“我真的不知道,而且我不是時音。”
沈聿風心里那點急切瞬間崩盤:“你在玩我嗎?你化成灰我都認識!”
蘇柚側頭不看他了,眼睛一閉,臉頰埋在霍絕胸膛,那個側臉和球球一模一樣!
霍絕抱著她,拍著她的背讓她別怕。
對沈聿風道:“她已經不是時音。”
沈聿風嘲弄:“你什麼意思?”
“你等等。”霍絕從后座抱起球球又摟著蘇柚上了樓,去了蘇柚臥室,霍絕還抱著她。
蘇柚這回終于反應過來了,推了他一把。
霍絕松開:“他嚇到你了吧?”
“有一丟丟。”蘇柚驚訝:“時南是誰?”
霍絕:“不重要。”她已經把什麼都忘了,他不想逼她。
低聲說:“休息會兒,別去做飯,別累著。”
他下了樓。
蘇柚把球球抱在了懷里,心里卻是疑惑的。
時音、時南,她確信她是不知道這兩個人的。
但是怎麼都說她是時音,有那麼像嗎?
時音和霍絕他們又發生過怎樣的故事?
算了,不想了。
同小區臨湖邊的別墅。
沈聿風回到家便一頭扎進了冰冷的游泳池里,水溫如同千軍萬馬朝著他大腦洶涌而至,所以神經一根根開始麻痹。
衣衫濕透黏在身上很重,水擠走了他體內胸腔內所有癢氣,呼吸急促、胸膛脹痛,那個女人的身影依舊在骨血里沖撞。
他凌亂崩潰。
這麼多年未曾有過的燥亂與窒息猛然襲來。
二十分鐘后,他從游泳池里起來,寒氣自周身散開,眼神涼漠。
行至客廳,霍絕坐在那兒,已等候他多時。
第23章 四唇相貼的柔軟,恍如隔世
沈聿風換了一身干爽的衣服,發絲依然濕透,挺拔的身軀斜靠在沙發上,隨手點了一根煙,低頭吸煙時,睫毛都濕成一縷一縷,讓這位風流公子哥增添了無法言說的魅惑感。
“時音什麼時候回來的?”
霍絕轉著打火機玩兒,并未打算抽煙,“前幾天,只不過發生了一些變故,她把所有的都忘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有個姐姐,所以不要再逼問時南的事。”
“呵。”沈聿風嘲弄道:“只有你永遠這麼相信時音,她是把你騙得不夠慘?當年她本來就是帶著不純的目的跟你在一起,她愛你嗎?她不愛,你在她心里毫無份量,否則怎麼會懷孕了不告訴你,生完孩子后把孩子留在醫院她自己跑了!霍絕,你要是有點理智,就不該相信她現在失憶這一說!”
霍絕將打火機擱置一旁,細細長長的眼睛將真正的情緒隱藏得極深,道:“她回來了,球球也需要她,其它的我不想關心。”
“那你可真是個大情種!時音為什麼接近你,四年前沒有一個人知道,你也沒查出來。她說分就分,懷孕你不知道,把孩子生了通知你到醫院去接孩子,你連她的面兒都沒見到,霍絕,這種女人你要來干什麼?”
霍絕的拳頭一握,那雙眼睛一瞬間如鷹隼般銳利鋒芒:“時音是我的女人,是我女兒的親媽,如果你再說這種話,我和你勢不兩立。”
沈聿風猛一閉眼,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起身去拿了一瓶威士忌和兩個酒杯,倒了兩杯,一杯給霍絕。
“霍絕,我倆從小一起長大,沒有人比我更希望你能家庭美滿幸福,但是……”
“夠了。”霍絕沒有碰酒,他打斷了沈聿風下面的話:“感情就是覆水難收的事情,我對時音,就如同你對時南。你若是有出息,你就忘了時南,你另找人結婚生子。”
沈聿風動作一頓,仰頭,一杯酒一飲而盡,火辣滾燙的酒從喉腔灌入胃中,像火燒一樣。
他纖密的長睫蓋住了神色,見眼尾處的晦暗如此濃烈。
又倒了一杯。
他的嗓音帶了幾分嘶啞:“放心,這輩子我總會結婚,娶誰不是娶。”
霍絕:“少喝點兒,我要回去陪她們,就不能陪你醉。”
他起身走,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頭看著沈聿風,低道:“若是時南不回,就不要再等了。”
沈聿風歪著頭,又半杯酒入喉。
霍絕離開后,沈聿風已經喝完了兩杯,頭暈腦脹。
越喝腦子越清晰,時南那張臉像烙鐵在他心里一遍遍的往上烙。
筋骨發疼,呼吸發緊。
一瓶酒很快就見了底,他醉意深刻,歪倒在沙發。
碎發垂落,掛在額前,瞳仁深黑,思緒飄搖。
“時南……”他喃喃細語:“你是死了嗎?”
“時南……我想你了……”
夜色如濃墨重彩的畫,把他勾勒在畫里最暗最孤獨的一角,直至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