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華出去了。
……
一張小桌子,三人各坐一邊。
蘇柚給兩人倒茶,給霍絕倒淺,給時闖倒滿。
茶滿就是在趕人。
霍絕執起茶杯,眸拉長落在時闖臉上,眸輕動,未曾言語,但較量已下。
時闖不動聲色。
“老板,你中午想吃什麼呀,我想我讓爸爸給你做,他做飯可好吃了。”
霍絕:“怎敢讓伯父親自動手,你想做什麼,我做給你吃。”
蘇柚想著你可真會做人。
“老板,你坐會兒,我給你拿蘋果吃。”
“好。”
蘇柚起身,她淡淡的看了一眼時闖,哼。
時闖默不作聲。
蘇柚進了廚房,時闖道:“原來霍總是靠舔來獲取蘇柚的信賴,真是開了眼了。”
“你嫉妒?”
“我倒不是嫉妒,只是對霍總又有了新的認知。我想你必然在她面前,中傷過我。”
“我絕不會在蘇柚面前提你半個字,你如此不受歡迎,可能……確實討人厭了點兒。”
蘇柚拿蘋果出來了,兩人結束交談。
要說偏心就是這麼離奇,蘋果好的地方削給霍絕,快要腐爛的給時闖。
蘇柚對時闖一笑:“表哥,雖然快要壞了,但是超級甜。”
時闖:“……”
霍絕若有似無一笑。
很快蘇華買菜回來了,霍絕去做飯,蘇柚也跟著去了。
霍絕卷起衣袖,這一身名貴的西裝在這樣樸實無華的廚房里,總顯得格格不入。
可蘇柚在一邊看著他這麼有條不紊,又絲毫沒有嫌棄她家的貧窮,她就閃著星星眼。
老板真好!
老板心里要是沒有另外一個人就好嘍。
時闖在外頭坐著,耳邊時不時聽到……
“老板,我幫你洗。”
“老板,你好厲害啊,肉絲都會切。”
“老板,你真棒!”
“老板……”
時闖閉上了眼睛,下頜抽動。
很快他出了修理鋪,蘇華跟上去,恭敬的喊到:“大少。”
時闖含著煙,湛黑的眸盯著這黃沙般的天空,道:“告訴我,二小姐是怎麼失憶的?”
蘇華張唇卻又欲言又止,他幾經思考,才說出了真相。
時闖聽完,久久未動,呼吸緩慢。
竟覺胸口有刺在來回波動,苦不堪言。他進了屋,看到蘇柚笑瞇瞇的跟在霍絕身后走來走去,亦步亦趨。
滿臉天真無邪。
他想,這大概就是時音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她前半生跌宕起伏的生活,遺忘也是幸事。
他又折回,到車內,離去。
很快吃飯時間到了。
蘇華順手拿了一幅畫當桌布,霍絕所坐的地方,看到了一個飄逸的G字署名。
這副畫畫的是富士山,瑰麗雄偉。
霍絕曾經見過畫家Grace的真跡。
他看向萬可,她不會說話,也在幫忙拿碗筷。
原來是她。
這個修理鋪,居然臥虎藏龍。
隱藏著兩個大人物。
第53章 親子鑒定
夜幕。
霍絕把蘇柚送回到家里后,又返回到了修理鋪。
一到夜晚,這里便如沉靜的鄉下,除了路上偶爾狂奔而過的車聲,再無其它。
他進了院子,蘇華給他倒了一杯茶,在倒茶時便偷偷給蘇柚發了信息,讓她趕緊過來。
茶水遞給霍絕后,兩人坐在不怎麼大的客廳。
“霍先生為何去而復返?”
霍絕:“晚輩也不想和您兜圈子,我絕不問大名鼎鼎的企業家加賽車手為何會屈居在這深巷。我只想知道,時音為何會成為您的女兒?”
蘇華淡笑:“霍總在說什麼,誰是時音?”
“伯父不必對我如此保留,你我都清楚您的女兒蘇柚,她就是時音。
但,據我所知,時音沒有母親,她雖長在時家,也只有一個養父,她何來的父母?”
蘇華依舊道:“霍總怕是搞錯了吧,蘇柚就是我女兒,和時音談不上半點關系。”
霍絕想他是不會說實話了。
他眸色一沉:“上個月有一位叫孫典的,他在您店里修車,因為支票一事和您鬧了點兒不愉快。但事后,據他所說,那張支票確實是丟失,然而他卻不知在哪兒丟的。十年前常邑先生,在拉斯維加斯一晚上豪賭賺了五千萬美金,從此名震歐洲。后來不賭了但是隔空取物的精準手法依舊被外界傳得神乎其神,孫典的支票支向您一定知道。后來常先生在賽車場上出了事,之后便隱匿江湖。”
蘇華不說話。
霍絕:“那場車禍大家以為是偶然發生,其實是有人蓄意而為。因為您在賭場上出了老千,有人想要您的命。”
蘇華繼續沉默。
“所以,常先生若是告訴我時音為何會失憶,又為何成為您的女兒,您的下輩子我養,我包您衣食無憂,且不被任何人找到、不會被任何人傷到一根毛發。若您不同意,那就恕晚輩無禮了。”
蘇華笑了下,但細看之下,可看出他的緊張。
“我真的不知霍總在說什麼,我一個瘸子在這里開一間修理鋪,賺點錢糊口,霍先生快走吧,很晚了,我這半個老年人要休息了。”
“常先生,既然您不想聽您的事,不妨我們來談談Grace,名譽華人圈的山水畫家,怎麼就在這簡陋后院,是因為她涉嫌一樁命案麼?”
蘇華一下子便鎮靜了下來!
他眸光開始發寒。
“霍總,你還知道些什麼?”
“光這些還不夠?”
蘇華起身,道:“霍總,你說的這些我都不認。我不認識時音,我只認識蘇柚,她就是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