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姑娘笑了,完全的信任。
孫秀秀在家里休養了幾天,直到能下床,就馬不停蹄的和趙大山兩人一起趕去了學校。
在床上躺著的這段時間,她快要氣死了。
沒想到這個兔崽子還真的敢不回來了,并且居然還住校了!
他難不成還真的以為這個家是他想走就走的!
呵,憑什麼他們白白的將他養大后,在他能給家里掙錢的時候,讓人走!
他們又不是做慈善機構的,也不圖那好名聲。
夫妻倆趕去學校,恰好快要下課了。
兩人同門衛說自己是來找自己兒子的,準確的說了班級和名字后,這才被放了進來。
他們并不知道棠越舟是在哪個班級,但是他們知道自己的兒子在哪個教室。
夫妻倆毫不猶豫的朝著趙景明的教室奔去。
高一在五樓,孫秀秀上樓梯的身后,尾骨又開始隱隱約約的泛著疼。
但是一想到棠越舟,她咬了咬牙,忍了下來。
剛到趙景明的教室,下課鈴響起,老師站在講臺上正在收拾教材,孫秀秀就趴在窗臺急切的喚:“明明,明明……”
聲音并不小,還帶著點喜悅,以至于整個教室的學生都朝著窗外望去。
講臺上的老師看到這一幕,皺起了眉頭。
趙景明聽到孫秀秀的聲音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望著朝著自己笑的母親,臉色猛地漲紅,迅速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沖了出來,一把握住了孫秀秀的手腕,也不顧她受傷的腰,牽著她就朝著一旁的樓道走。
孫秀秀皺著眉:“明明,慢點,慢點,我的腰還沒好!”
趙大山也跟在了其后,抿著唇,他看的出來自家兒子很不歡迎他們夫妻倆。
走到角落里,趙景明冷著臉盯著孫秀秀。
“媽,你來學校做什麼!”
質問的語氣讓孫秀秀愣了愣,但她還是笑著回答:“我是來找棠越舟那死兔崽子的,你知道他在哪個班級嗎?”
趙景明一邊和孫秀秀說話,一邊四處環顧著,生怕被同學們發現。
他的視線落在孫秀秀和趙大山身上半舊不新的衣服,更是生氣。
來學校找他,都不知道穿一件新衣服嗎!
可真是丟臉!
“他在三班,就在我們班隔壁的隔壁。”
趙景明急不可耐的想要快點把這讓他覺得丟臉的夫妻倆給打發走,因此,也不問他們來找棠越舟做什麼。
趙景明見走廊的另一頭,自己班級里的同學朝著這邊走來,忙要離開。
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轉過頭來問:“你們帶錢了沒?”
孫秀秀忙應:“帶了帶了,你要多少錢啊?”
“二十元。”
孫秀秀也不問自家兒子要錢做什麼,就使喚著身旁的丈夫道:“你還傻愣著做什麼,沒聽見兒子要錢啊!”
她今天出門的急,一分錢都沒帶,倒是趙大山帶了二十元,打算買包煙的。
一聽妻子的話,趙大山一邊掏錢,一邊小聲的抱怨:“這是我買煙的……”
“買煙重要還是給兒子重要啊!”
趙大山的錢剛一拿出來,就被趙景明急切的奪了過去。
“明明,你今晚……”
孫秀秀的話還沒說完,趙景明就呵斥道:“下次別在外面喊小名,難聽死了!”
話音剛落,人就離開了。
孫秀秀似乎已經習慣了趙景明的態度,雖然有些許輕微的難過,但她并沒有放在心上。
趙景明是她和趙大山千辛萬苦才有的兒子,從出生那刻,就是他們夫妻倆人的命根子,可謂是捧在手心怕丟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孫秀秀領著趙大山來到了高一三班前,就開始扯著嗓子喊棠越舟的名字。
坐在椅子上的少年,對于這夫妻倆的到來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他緩緩抬頭,望了一眼。
全教室的人的視線都落在了棠越舟的身上,何晏皺著眉頭望著坐在自己前排的少年,沉默的站起身來,朝著教室外走去。
“你這孩子真的是越來越不得了了啊!你自己在外面偷錢被人打了,我和你爸不過說了你兩句,你就要離家出走啊!”
這一句話直接讓整個教室都沸騰了起來。
“什麼?棠越舟居然偷錢啊!”
“還被打了!”
“怪不得開學考試都沒有來啊!”
“我的天,他怎麼這麼壞啊!”
“你說我上次丟掉的那幾十塊錢,該不會是他偷的嗎?”
“啊,你別說,還真有可能,他那天不是從你桌子旁走了一趟嗎?”
“靠!他怎麼連同學的錢都偷啊!”
耳邊一句一句難聽至極的話,讓何晏都覺得這群同班同學實在是太過分了。
棠越舟靠在窗邊,眼神冷漠的看著這夫妻倆的嘴臉,一句話也沒說。
事情發酵的越來越大,班干部只好通知了班主任。
班主任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叫做陳光,他自己也是做父親的,家里有個七歲大的兒子。
因此,當他看著這夫妻倆在這樣的公共場合下,一句一句將棠越舟說成是賊的時候,他只覺得不可思議。
別說這件事情會不會存在什麼誤會,哪怕棠越舟這孩子真的一時之間犯了錯,也不能不顧孩子的心理,就在學校里鬧得這麼沸沸揚揚的,這讓孩子以后在同學朋友面前還怎麼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