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奇怪了,厲鬼不都這樣嗎?再說了...本君原本就是被處以斬首之刑后死的...”
魏羽小聲咕囔著。
把腦袋安回脖子上后,問繆音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繆音擺了擺衣袖,聳肩直道,
“還能有什麼打算,繼續修煉唄。除此之外,本座還要想別的辦法,替自己抵擋下一次的天罰。
可惜,這怨嬰古樹,一個人終其一生,也只能用一次。否則,就會被古樹反噬,反成為古樹的養料。
若非如此,我也不必為下一次的天罰該怎麼躲,而憂心忡忡了。多抓幾個大乘修士,全部煉成血肉花不就好了。”
“說的也是...”,魏羽拖著下巴,輕輕點了點頭。
突然他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陰謀似的,猛地捂住了嘴巴。
盯著繆音,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所以你挑這麼個眾門派齊聚一堂的場合,去找婳蘭報仇,其實是故意的,對不對?
報仇是假,借著這麼個眾門派云集的場合,挑釁那些仙門大家,趁機把他們煉成血肉花,替你擋天罰,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繆音挑了挑眉,不是很想回答魏羽的問題。
這時,也就不說話的氣運獸,接過魏羽的話,贊了一句,“聰明,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真是難得。”
繆音訕笑了兩聲,低道,
“話也不能這麼說。如果不是那些人先把主意打到本座身上,本座也不會對他們出手嘛。”
魏羽雙手抱胸,扭頭冷哼一聲。
“你少狡辯。今日的一切,都是你為了進階突破,刻意算計好的。
本君雖然沒讀過什麼書,這點伎倆,卻還是看得明白的。”
繆音輕笑著,沒再接話。
在心中默默詢問氣運獸,這些天為什麼一直沒說話。
“平日里本座說一句,你能接兩句。今天話怎麼變得那麼少了?
要不是方才魏羽說話時,你突然開口,本座都快以為你掛了呢...”
“呵呵。”,氣運獸冷笑了兩聲,叉腰傲嬌道,“放心,你死了,本獸都不會死。頂多...”
“頂多就是陷入虛弱而已...”
它的聲音驟然小了下來。
身后不斷搖擺的尾巴,也在說完這句話時,沮喪地垂了下來。
注意到它情緒變化的繆音,問它陷入虛弱是什麼意思。
只聽氣運獸沉沉嘆了口氣,并不是很愿意提起這件事。
“十幾天前,你在鬼界,差點被天罰劈得灰飛煙滅的那天,本獸為了保你,挪用了一點別的力量。
你可以簡單地把那種力量,看作氣運的一部分。
當一個世界的氣運值,低于維持它存在的最低限度,本獸就會陷入虛弱。
好在如今你已成功進階,你身上的氣運也不再像剛到這個世界時那麼低。
本座用這些上漲的氣運,把先前挪用的氣運給補了回去,自然也就從虛弱狀態中脫離出來了。”
“這樣啊...”
繆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忽聽殿外傳來一陣嘈雜的求救聲。
她走到殿外查看。
只見流淌著五色極光的漆黑天幕上,破開了一道明黃色的口子。
一條井繩粗的紅線,從裂口處探下。
將裂口下方的游魂,全都捉了起來。
“有修士在捉鬼?”
繆音皺著眉,不解地嘀咕了一句。
雖然不太清楚這個修士為什麼要這麼做,但看著那些被紅繩纏住的游魂,
一個個都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繆音快步走上前,和鬼界外的修士斗起了法。
只見她雙手聚攏在胸前快速一番,沖著紅繩打出一道濃郁的怨氣。
沾到怨氣的紅繩,瞬間散發出一道刺眼的紅光。
但很快就在怨氣的侵染下,像泡進冰水里的烙鐵似的,一點點熄滅,變黑。
徹底被怨氣污染的紅繩,啪得斷裂開來。
天幕上那個明黃色的裂口,也隨著紅繩的斷裂,緩緩閉合。
逃過一劫的幽魂們,紛紛掙脫身上的繩子,四散而去。
趕來的魏羽,望著堪堪閉合天幕,搖著頭感嘆天道不公。
“我們陰煞之物,躲在自己的地界里,還要被人界的修士欺負。這老天爺可真是偏心啊...”
繆音盯著堪堪閉合的天幕出神。
詢問這種人界修士跨越兩界捉鬼的事,是否經常發生。
魏羽拎著葡萄搖頭,“倒也不算是經常發生,但偶爾一兩次,還是有的。
尤其是近三百年,修士跨界抓游魂這個事,好像越來越頻繁了。
雖然不知道那些修士,抓這些毫無修為的游魂要用來做什麼。
但隔著一個界,我們連是誰做得這些事都看不到,更別提報復什麼的了。
自然也只能逆來順受,順其自然嘍。”
繆音看了看自己破了一個小口的手掌,眼底浮上一絲別有意味的淺笑。
“這可不一定。
方才本座用怨氣同那修士斗法時,故意留了一滴血,在那修士的紅繩上。
你也知道本座的精血,與常人不同。
只要尋著精血的味道找去,自然就能找到那個施術捉鬼的修士。”
魏羽瞇了瞇眼,似是猜到了繆音的想法。
“你想去人界找那個捉鬼的修士,報復他?”
“不,本座只是好奇,他這麼做的原因。”
說著,繆音抬起手,重新打開了空間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