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天賦,自然惹人羨艷。可他們并不知道,這樣舉世無雙,世所罕有的天賦背后,隱藏著怎樣殘酷的代價。”
“神女命格是可以讓攜帶命格者,于修道之路上一生順遂。
可這些順遂,卻需要命格攜帶者以灰飛煙滅為代價,獻祭陣眼,鎮守妖神封印,還三界太平。
這是神女注定的命運,所有攜帶命格者,最終都難逃一死。”
“師父一手把你養大,親眼看著你從懵懂的孩童,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我怎麼忍心讓你去獻祭,讓你為了所謂的三界太平,灰飛煙滅?”
繆音眸光微動。
握著匕首的手,忍不住顫了顫。
“所以...為了不讓我走向灰飛煙滅的結局,師父把我的命格換給了婳蘭?
而后又為了讓命格能夠一直穩定地停留在她身上,師父阻止我修煉,還用我的心血給婳蘭壓制換命咒的反噬?
所有的一切,只是因為師父不想讓我死...?”
見繆音臉上露出些許動容。
長瀛立馬將人擁進懷中,聲音顫抖道,
“是啊,我怎麼舍得音兒死呢...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都是為了讓音兒你活下來。
你能理解師父的一片苦心嗎?”
繆音怔在原地。
一時間有些不太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愣了半晌,才推開長瀛,語氣沉重道,“我...我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這些事...
在我的印象里,師父做的這些事,從來都是為了讓婳蘭平安喜樂,讓她一生無憂。
現在師父你突然告訴我,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自己該怎麼面對你...”
長瀛牽起繆音的手,語氣真摯而動人。
“沒關系的。曾經我們之間,有太多誤會,音兒恨我,也是應該的。
現在誤會解開了,音兒回到師父身邊,我們還像從前那樣在一起好不好?
等你年紀再長些,我們就結為道侶,自此廝守一生,不問世事,你說好嗎?”
此話一出,不等繆音開口,氣運獸先憋不住了。
當即破口大罵起來。
“不行,我忍不住了,繆音你快弄死他。這都什麼為你好就要傷害你的迷惑發言。”
見繆音沒有反應,以為她這是被長瀛說動的氣運獸,趕忙大喊著提醒她道,
“你清醒一點!長瀛的話信不得!就算他說的是真的,我們的目標是飛升成神,我們征途是星塵大海。
你要是真答應他了,和他廝守一生,不問世事,本獸的氣運誰來還!”
終于有反應的繆音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
蹙起眉傳音道,“吵什麼?本座說要答應他了嗎?”
“那你一副被他感動得不能自已的表情,是怎麼回事?”,氣運獸反問。
繆音語氣淡然,臉上卻維持著那副泫然欲泣,要哭不哭的表情。
“當然為了騙他啊。就在匕首捅進他胸口的那個剎那,本座突然覺得,
自己這些年因他而遭的那些罪,如果只讓他用命還,那也太便宜他了。”
氣運獸愣了一瞬,問她想怎麼做。
“自然是以牙還牙,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說著,繆音故作釋懷的拔出了插在長瀛身上的匕首。
后退一步,輕輕掙脫他的手。
“師父的苦衷,我都明白了。
只不過,如今的我,早已不再是人。臨淵門,也將我除名。
師父與我之間的恩怨,今日便算是了結了。
從此我們江湖不見,各自安好吧。”
言罷,繆音轉身便走。
長瀛卻從身后拽住了她,語氣悲戚道,“說了這麼多,音兒還是不肯原諒我對嗎?”
繆音沉沉嘆了一口氣。
“不是不肯原諒,只是不想面對。
過往種種,早已讓我心力憔悴。從被流沙掩埋的那一刻起,我便已經心死。
就當是有緣無分,你我師徒就此別過吧。”
說罷,繆音狠心一咬牙,揮開了長瀛的手。
頭也不回地大步往古廟里走。
只聽,站在原地的長瀛,聲音沙啞道,
“音兒,為師不會和你就此別過。就算你說自己已然心死,為師也有那個耐心,等到你心活過來的那一天。
我相信,終有一天,你會原諒我,理解我的苦衷,重新回到我身邊的。為師...等著你...”
“那您慢慢等吧。”
返回大殿的繆音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反手扔出一個降雨術,讓古廟方圓百里之內,下起了瓢潑大雨。
閑著沒事干的魏羽,看到這一幕,走上前插話道,“只下雨多沒意思,雨打在身上又不會疼。”
繆音被他的話逗笑。
反問他想怎麼做。
只見魏羽兩指并攏,朝著天空打出一道黑光。
下一秒,雞蛋大的冰雹,便哐啷啷地從天空上上掉了下來。
“這才有意思嘛。道修的身體雖然不如體修強健,卻也沒弱到淋點雨就會生病的地步。
何況外面那個叫什麼長瀛的,還是個劍道雙修,只是下冰雹而沒有下冰錐,已經很便宜他了...”
“嗯...”,繆音深以為然,“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不能便宜他。”
說著,繆音反手一揮,直接把外面雞蛋大小的球形冰雹,變成了能扎穿木樁的冰錐。
第六十四章南疆毒瘴谷
看到冰錐的長瀛,眸光不住冷了幾分。
默念心法,在周身凝出一道防護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