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一只朱紅色的瓢蟲,輕輕落到了他的手指上。
凌風跟著瓢蟲的指引,來到一獵戶家中。
身著黑色紗裙的繆音,肩上半披著一件火紅色的織錦大氅。
比雪還要白的鎖骨,半掩在紅衣下。
纖纖不堪一折的脖頸上,透著幾道若隱若現的青筋。
讓人無端生出一股病態的破壞欲。
真好奇她這樣的人,會在什麼情況下,哭著祈求別人呢?
那種時候的她,一定比現在這副高不可攀的模樣,要動人的多。
凌風暗暗想著。
望著眼前美得不可方物的人,不禁喉頭一癢。
坐在水池邊玩水的繆音,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似的。
嘲弄地嗤了一聲。
從水中抬起自己泡得有些發白的腳,走到凌風面前笑道,“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樣,自私自利,虛偽至極。”
掩在紗裙下皙白的玉足,隨著繆音的動作,一動一晃,時隱時現。
空氣中那股夾雜著風雪氣味的香息,隨著繆音的逼近,不可抑制地涌入了他的鼻腔。
凌風有些不自然偏開了眼。
面對繆音滿是戲謔意味的話,裝傻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繆音冷笑,指著他空無一人的身后,直接戳穿了他。
“都這個時候了就不用裝了吧。只有你一個人跟著瓢蟲找到這兒來,不是已經很說明問題了麼?
不然你那個形影不離的好弟弟嵐止,要是知道我告訴過你進入遺跡會死的事,怎麼說也不會放心你一個人過來找我。
你沒有把自己從我這兒得到的一手消息,分享給那位對你毫無保留的好弟弟,難道這還不足以證明你的私心嗎?”
凌風聞言,也不再辯解。
直接問繆音,傳音讓自己留下,又用瓢蟲引他過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方便。”,繆音勾唇贊嘆了一句。
伸手接過他肩頭的瓢蟲,將之化為精血,重新融入身體之中。
“我叫你來,是想問問南宮家的凌風公子,對于執掌南宮家大權,成為南宮家的家主,有多少興趣?”
她一邊說,一邊用涂著丹蔻的指甲,戳了戳凌風的心口。
被這極具誘惑力的動作,撩撥得有些心猿意馬的凌風,攥住了她的手。
深吸一口氣后,沉聲問,“你問我這個,是能在未來家主之位的爭奪上,幫到我什麼嗎?”
繆音抽出自己的手。
冷笑一聲,直言道,“當然,不然你以為我叫你過來,是讓你陪我閑聊的嗎?”
說著,繆音遞給他一顆黑色的種子。
告訴他這是用怨氣煉化的心魔種。
只要將這個種入修士體內,一丁點兒的情緒波動,都可能在心魔種的催化下,變成一個修士的心魔。
“神跡危險重重。等他從神跡里出來,多多少少都會受點傷。
你在這個時候,將心魔種植入他體內。待他滋生心魔,修為倒退,南宮一族里有望繼承家主之位的候選人,不就只剩你一個了?”
“為什麼幫我?”
凌風收下心魔種,神色困惑地詢問起繆音。
他不明白,繆音如今已是足以匹敵化神的尸王,為什麼要出手幫他一個修為倒退的結丹...
繆音垂了垂眼,聲音帶上些許感傷。
“你就當做這是本座對于掠奪你修為的一事的補償,或者當它是你在南宮家面前,幫本座保守秘密的謝禮。
謝謝你,沒有把本座奪你修為的事,告訴南宮家。
否則,本座晉升元嬰當天,可能就被現在的南宮家主,出手給滅了。”
凌風沉默著,沒有說話。
半晌后,才抬起頭,語氣認真地問她,“繆音,那晚在竹院里,你對我說的那些話,還作數嗎?”
那晚?哪一晚啊?
繆音有些疑惑,面上卻平靜無波。
反應過來凌風指的是自己用幻術將他弄暈并采補了他的那一晚時,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第六十六章一本正經說瞎話
“當然,本座說的話,字字肺腑,句句真心。”
得到肯定的答復,凌風用力將人摟進了懷中。
帶著些喜極而泣的驚喜,聲音抽動地顫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騙我...繆音,你是在乎的,你在乎我...”
被嘞得不太舒服的繆音,敷衍地應和了兩聲。
虛虛推了推凌風的手臂,示意他松手。
“你放心,本座說過的話,本座必不會食言。
心魔種你收好,將它植入嵐止體內時,記得小心行事,不要讓人察覺。”
說著,她拆下自己的一綹黑發,將它變作一只小巧的紙鶴,小心放入凌風手中。
“這紙鶴由本座的發膚所化,留著本座的一縷神識。有什麼事,你只要對著它說,本座都能聽得到。”
凌風收起紙鶴,認真沖繆音點了點頭。
低頭解下自己玉佩,交到繆音手中。
“這是南宮家的信物,每位南宮族人出生時,都有這樣一塊代表各自身份的靈玉。
上面同樣也留有我的神識。只要把它戴在身上,無論你在什麼地方,發生了什麼,我都能感知得到。
靈玉與其持有者,性命相關。
玉在人在,玉毀人亡。
如今我把它贈給你,就代表我把自己交托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