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站都站不住了,他向前走了一步,決然開口。
“哦?十一還小,不懂事。按你說應該封誰為太子,封你麼?御前頂撞圣旨,你的忠孝呢?”
靈玨挑眉,如果不是因為成年的都是這種傻子,她也不想把皇位給幼子。
七皇子一臉視死如歸的傲然抬頭,直視靈玨。
“回父皇,孩兒知道自己沒那個資格,但是六哥素來賢良,如何不能?”
靈玨心里翻了個大白眼,目光掃向言重。
言重的身側左右各放了一個偌大的木箱,單個箱子便有半人高。
從七皇子站出來,他便輕輕的打開了左邊的木盒,用手在里面一堆堆奏折中提出了三個。
接到皇帝眼色,他便拿著奏折出列,躬身舉起奏折。
“稟皇上,臣有本要奏!”
靈玨挑眉,果然,這個朝廷里,就沒有言重治不了的人。
“準奏!”
言重清清嗓子,看了七皇子一眼,那個表情就是你自己逼我的。
然后他朗聲開口,聲音如同平地驚雷出現在每個人的心里。
“臣奏六皇子,七皇子,九皇子,新科武狀元郭文,濰城將軍魏令,吏部尚書高非,戶部侍郎李鑫。
結黨營私,迫害翰林院筆書,強占民田,私受賄賂,豢養私兵。
翰林院筆書被投毒二人,被打死三人。強占民田時,共計十五戶七十一口人家死于非命。
私受貪官污吏強盜賄賂共計兩千一百萬兩黃金,詳細賬目一干人等,已在刑部收押。
私兵處臣還沒具體證據,但只要抓住武狀元即可一清二楚。”
“好好好!這就是你們口中忠孝仁義的好兒子,來人,剛才點名的通通送大理寺!
交由刑部,御史臺,大理寺三堂會審。
還有誰有意見?”
靈玨鼓掌,憤怒出聲,她倒是想讓眾人再跳出來兩個。
可眾臣這會兒無不側目,看了眼那兩個半人高的木箱。
不由想起為官第一天別人勸過的,寧惹閻王,別惹為人和善言大夫。
從前有個人不聽勸,被言大夫連參三天九本,直接沒了九族。
如今言大夫已是太子太傅,連皇子都敢直接出手干掉三個,誰敢吱聲。
在這詭異的沉默中,散了朝,靈玨大步回了御書房。
御書房內,皇后正在哄著齊軒昂。
“嗚嗚…母后,欣姑姑不會害我,欣姑姑是除了您對我最好的人。比父皇還要疼孩兒。”
靈玨腳步一頓,有點不想進去了。
“欣姑姑是你舅舅尋來的醫女,我也是信她無辜的。
只不過,你先告訴母后,誰跟你說欣姑姑今早去采荷花露落水淹死的!”
皇后抱著兒子,覺得自己今早只罰了五皇子的母妃,還是太過溫和了。
“嗚嗚……是錦嬤嬤,她來御書房給父皇送蓮子羹,孩兒說這個聞著沒有欣姑姑做的香甜。
錦嬤嬤見了孩兒就說,孩兒以后再也吃不到了,欣姑姑已經被母后扔進荷花池了,再也沒有欣姑姑了。
我不信,她又說,等母后來了就會告訴我,是欣姑姑自己不小心掉進去的。
是皇奶奶身邊的錦嬤嬤,孩兒絕不會認錯人的。”
靈玨在門口呆不下了,只能裝作剛下朝的樣子走了進來。
“除了太后身邊的嬤嬤,一般的宮人,也進不來御書房。那碗蓮子羹呢?”
見父皇進來了,齊軒昂不再拉著皇后撒嬌,而是靠在了父皇的懷里。
“錦嬤嬤讓孩兒吃,孩兒說不如欣姑姑做的香甜,不吃!她很生氣,又端走了。
但是,她走到門口時又跟孩兒說,這樣很好,以后不是父皇母后給的吃的,任何人給的都不要吃不要碰。”
這時,一個小太監靠近老太監耳語幾句,老太監嘆息著出聲:
“稟皇上,太后宮里來人說,錦嬤嬤自縊了。”
靈玨和皇后對視一眼,這后宮的水似乎有些過于深了。
皇宮外,言重靠在馬車里,看著面前的箱子,世人都說他有兩個定人生死的箱子,其實不對,是四個。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言重嘆了一口,他的車車夫跳下馬車比兔子跑的還快,轉進了小巷子里。
言重一身官服依舊整整齊齊,他緩緩起身,走出了馬車。
“本官自搬來城北,隔三日不來一波刺客,本官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在殺手榜上掉價了!
看你們今日這規模,我又放心了,看來我這腦袋又升值了百金不止。”
“確實不止!昨夜你的腦袋又漲了一萬兩黃金。每天扛著九百六十一萬四千兩黃金的腦袋來回走,你也是辛苦。
不如,我幫你解脫了吧!我這個人不貪,你死后金子我埋你棺材里一半如何?”
一個帶著斗笠手握無鞘長劍的男人出聲,他的身后是至少上百個黑衣蒙面人。
言重撇撇嘴,江湖第一高手疾風劍也坐不住了麼?也不知道這個第一有沒有水分。
言重隨手從馬車側面抽了一柄長刀出來,一步踏出長刀如銀色長河直接落下。
第43章 亡國之君5
片刻后,言重站在一地尸體之中沖小巷子招招手,車夫手腳麻利的跑了回來,挨個翻起黑衣人的身上。
他并不是在找什麼身份證明,他在找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