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赫連扶桑話說完,赫連鏡便一掌拍向他,赫連扶桑連忙躲避,卻還是被赫連鏡手中的九天業火灼傷左臂。
“平起平坐?赫連扶桑你莫不是當九重天的走狗久了,便忘了曾是魔族。”
赫連扶桑瞳孔猛縮,垂在衣袖下的手不自覺的攥緊。
“兄尊說笑了,我今日能來,能叫你一聲兄尊,自是不曾忘記我也曾是魔族。”
赫連扶桑依舊笑得溫潤,卻不自覺的多了幾分疏離之感。
赫連鏡聽著,扶額冷笑:“既然沒忘,如今來說服我是做甚?我魔族自是要做三界之主,想讓本尊和九重天的廢物平起平坐?”
說到此處,赫連鏡坐起身子,眸光冷漠的盯著赫連扶桑逐字逐句道:“癡心妄想!”
赫連鏡一連串的話,終于說得赫連扶桑臉上的表情有了一絲皸裂。
“兄尊…”
“打住!扶桑戰神還是別叫本尊兄尊了,本尊聽著犯惡心。”
“好!”單一個字,盡數透露出赫連扶桑的妥協。
“魔尊,你我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我不會害你,也絕對不容九重天算計你!
九重天天君已突破真神境,往后便是法力無邊,無人能敵,與九重天平起平坐,莫蒼淵可少戰亂流離。”
“是嗎?”赫連鏡淡淡地抬了抬眼皮,將不屑一顧表現得淋漓盡致。
“那廢物現在才突破真神境?赫連扶桑你自愿剔除魔骨,就跟了這麼個廢物?”
赫連扶桑此時再也壓抑不住心中憤懣的情緒了,他咬牙低吼道:“兄尊,你我的母尊本是九重天天君的阿姊,若不是當年被赫連擎誆騙,你我怎會身負魔骨,受人欺辱追殺?如今我剔除魔骨,在九重天無人再敢輕視,如此這般難道不好嗎?”
赫連鏡皺著眉頭冷道:“你的廢話聽得本尊耳朵疼,你三歲時被九重天的偽君子發現魔骨盡乎為無,這才被帶走養在神女身邊,受盡寵愛。
而我呢?就因身無神骨,一身魔骨桀驁不馴,便要被她拋棄,被九重天欺辱追殺!如今本尊已然是莫蒼淵首領,統領魔界,能壓制九重天,你卻要本尊俯身稱臣?
赫連扶桑你從未體驗過本尊那些年被追殺的日子,便休要再說臣服一事,否則別怪本尊不念往日舊情,殺了你!”
“兄尊!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啊!”
“夠了!”赫連鏡厲聲呵斥,眸中的九天業火更甚。
“你不愧是赫連擎的兒子,一句為了我好,一個害死我魔界十萬將士,一個要我向昔日舊仇俯身稱臣,真是好樣兒的!”
赫連扶桑臉色微白的看著赫連鏡道:“兄尊,今時不同往日…”
“赫連扶桑!莫要以為本尊不敢殺你!”赫連鏡不耐煩的倏地起身,手中頓時祭出業火魔劍,直指赫連扶桑的咽喉。
眼見于此,赫連扶桑深知自己無法勸服赫連鏡,只得無奈的閉上眼睛道:“兄尊既然不愿,便莫怪日后弟弟與你為敵。”
赫連鏡冷然一笑,“你現在不就是在與我為敵嗎?”
話音落下,赫連鏡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寢殿。
良久后,赫連扶桑睜開雙眼,眸光恍惚之時,額間閃過一道漆黑印記。
第2章 你又不是物件,何須輕拿輕放
“澤玉殿下,久等了。”
赫連鏡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清冷低沉的聲音在大殿之中回旋。
澤玉起身看去,只見赫連鏡一襲金線真絲的黑袍被穿堂風吹的獵獵作響,劍眉星目,棱角分明的臉上掛著疏離淡漠的笑意。
澤玉微微行禮,心中不免對這位名動三界的第一強者表示贊嘆。
“澤玉見過魔尊。”
赫連鏡走上尊位,擺了擺手道:“澤玉殿下客氣了,今日是你我二人的私約,與莫蒼淵、無盡海無關,你無需多禮。”
澤玉勾唇淺笑,輕輕撥動衣袍坐下。
“今日澤玉登門拜訪是想請尊上與我同去銀葉雪鳶一族…”
這剛提到銀葉雪鳶一族,赫連鏡便變了臉色。
澤玉見著赫連鏡神情不對勁,急忙道:“是澤玉唐突了,此等小事怎好勞煩尊上。”
赫連鏡此時腦海里閃過了月顏的模樣,心頭不由得煩躁。
“無礙,你去銀葉雪鳶一族作甚?”如此問著,赫連鏡的聲音沉了幾分。
澤玉起身拱手行禮后緩緩道來:“澤玉幼時便與銀葉雪鳶一族圣女訂下婚約,如今婚期將至…父尊命澤玉前去銀葉雪鳶一族商討具體婚期。”
“婚約…”赫連鏡低聲喃喃。
他怎麼不知道銀葉雪鳶一族與無盡海的人有婚約,猶記得月顏還在時,銀葉雪鳶一族是最為鼎盛的時候,莫說需要與外族聯姻,便是愿意做上門女婿的都多如牛毛。
如今離了她,倒是廢物至此…
思及此,赫連鏡沉聲道:“走吧。”
“是。”
于是乎,赫連鏡便與澤玉一同去了銀葉雪鳶一族的領地,臨近時,赫連鏡的表情愈發陰沉了。
萬年了,自從月顏棄他而去,他便再未踏入銀葉雪鳶的領地,一到這里便會想到與月顏的曾經種種,愛恨交織,讓他喘不過氣來。
今日,若不是與澤玉有約,他不好推辭,這銀葉雪鳶一族他是絕不會踏足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