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鏡看去,不屑一笑道:“蚍蜉撼樹,本尊的魔力禁錮,是你能掙脫的?”
老嫗不語,卻用盡力量將掛在胸前的瓶子打翻,一陣血氣飄出,赫連鏡的魔力瞬間被打破。
赫連鏡眸光一凜,雖抿唇不語,卻抬起手封鎖了泠玥的聽覺。
不過他倒是驚訝,居然有人能破除他的魔力,真是不可思議…
“魔尊莫不是以為自己真的天下無敵?這世間即便天君都殺不得你,卻有一人能將你斬殺于劍下!亦或是讓你心甘情愿赴死!”
老嫗的一番話聽得不論是凜朔還是赫連鏡都頗為不解。
何人能讓尊上心甘情愿赴死,月顏夫人?可她不是失蹤生死不明了嗎?
凜朔轉念一想看著被鎖在墻上的泠玥,嘖嘖低語:“不會是泠玥仙子吧,尊上會愛上她?”
赫連鏡不甚煩躁的運起業火之力遏住老嫗的脖頸,拖了過來。
“你的話,多了點…”
老嫗臉色慘白,脖頸被業火灼傷,呼吸也不順暢。
“魔…魔尊,你殺得了我,卻殺不了她,你只會愛上她,為她而死!”老嫗壓低聲音,逐字逐句的說著,口中即便鮮血涌出,卻依舊笑著。
凜朔站在遠處聽不清老嫗在和赫連鏡說什麼,卻看見赫連鏡的表情愈發冷漠。
泠玥也是,被鎖在墻上,還被赫連鏡封閉了聽覺,老嫗的低語,她根本聽不清,但她卻覺得心頭悶痛難受,似乎是好像要失去什麼了。
“本尊…永遠都不會為旁人而死,你的廢話就留到下輩子吧。”
說罷,赫連鏡收起九天業火,甩開老嫗,老嫗跌倒在地,噴出一口黑血。
與此同時,赫連鏡又將泠玥帶入懷中,泠玥反抗,赫連鏡卻遏制住她的下巴,解除封閉她聽覺的咒術,而后湊近她的耳旁低語道:“你不是想知道她是誰嗎?自己去摸摸看就知道了。”
說罷,赫連鏡赫然松開泠玥,他睨著凜朔道:“解開牢房門,把那老嫗帶出來。”
“是。尊上!”
凜朔走進牢房將老嫗拽了出來,聽到拖動鐵鏈的沉重腳步聲時,泠玥不自覺的淚崩了,她沖了過去,還差點撞到牢房的柱子。
還得是赫連鏡眼疾手快,閃身過去伸出手攔住泠玥。
“你讓開!”泠玥一著急,推開赫連鏡便往前沖。
赫連鏡也便不攔了,他冷冷地看著泠玥向前沖,砰地一聲撞到額頭。
“啊!”
“噗嗤。”凜朔看呆了,一時間笑出了聲。
赫連鏡鳳眸微瞇,睨向凜朔,凜朔見狀,連忙正色低頭。
“愚不可及。”
大抵是看不下去了,赫連鏡沉著聲音低語后,揮袖扶額。
泠玥揉著生疼的額頭踉蹌向前。
“婆婆,是你…對不對。”泠玥伸出手摸索著,凜朔見此,將老嫗向前推了推。
雙手觸摸一霎那,泠玥的淚又決堤了…
凜朔挑眉一瞧,又看向赫連鏡,只見赫連鏡也皺著眉頭,十分不解。
泠玥仙子的眼淚真多啊…
愚蠢!只有弱者才會用眼淚表示傷痛…
老嫗顫抖著撫上泠玥的手,眉眼間皆是欣慰和憐愛。
我的好音音,原諒婆婆不能和你相認,婆婆要守護你,要永遠保守住我們的秘密,婆婆啊…活不久了,最后能做的就是讓你不再如往昔一般羸弱無法自保,如今你在赫連鏡的手里,逃不得,躲不開,唯有如此…才能護你周全。
如此想著,老嫗滄桑的眼眸中流下一滴淚,她漸漸撫上泠玥的眉眼,隱去原本的聲音哽咽道:“丫頭,不困于情,則此生無憂,若執迷情愛,必將…萬劫不復。”
泠玥有些聽不懂,她皺著眉頭,任由淚珠滑落。
“你是婆婆?對不對,你是婆婆!婆婆你在說什麼,音音聽不懂,你跟音音走,音音帶你回家。”
如此說著,泠玥便拽著老嫗往外走。
凜朔見狀抬腳就要上前阻攔,卻見赫連鏡沉著臉色擺了擺手。
得尊上令,凜朔便不再阻攔。
“丫頭!”老嫗突然提高聲音呵斥。
泠玥愣住,一臉悲戚,她知道,這就是婆婆,她就算目不能視,也能感覺到身前人絕對不會是旁人所扮。
因為,只有婆婆會那樣說,以往她沉醉于人界話本的情愛中不能自拔。婆婆知曉后總是會將她一通臭罵后與她講:情愛一字,過于飄渺,我們音音,只用無憂無慮便好,婆婆的笨音音啊,嘗不得情愛之苦。
“我不聽!”泠玥突然捂住耳朵咬牙哭訴,“我不聽!我不懂你為什麼不愿意與我相認,是!這里是魔界,是莫蒼淵,是碎玉宮,是赫連鏡能只手遮天的地方,即便如此,他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殺人嗎?婆婆,只要能保護你,音音什麼都愿意做。”
老嫗聽著,心情沉重的閉上眼睛,淚流滿面,音音,你為何不懂我意啊…
而一旁的赫連鏡和凜朔聽著,都同時雙手交叉抱于胸前,挑眉觀之。
不過…凜朔是看熱鬧,而赫連鏡是臉色陰沉,頗為不悅。
“泠玥,天真是你最大的錯誤!若不是老婆子我一直護著你,你早就死了!今日,你居然能說出什麼都愿意為魔尊做的蠢話,那老婆子我便親手殺了你這個叛族的蠢貨!”
老嫗惡狠狠的說著,卻眼眸通紅,淚流不止,她一把抓過泠玥,雙手結出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