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死!你與赫連扶桑都該死!”
赫連鏡冷笑一聲道:“本尊未曾求著你生下本尊!”
禇宛仰天大笑,那銀白的發絲被人間道的旋風吹起,像極了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我悔啊,你們出生之時,我就應該摔死你們!”
而赫連鏡沒有與她多廢話,閃身出現在她面前,一把捏住禇宛的脖頸提了起來。
禇宛頓時窒息,眼珠子瞪的老大,手中泠玥的神魂也脫手而出。
赫連鏡運氣魔力將泠玥的神魂吸了過來,放入心口。
“你想死?本尊成全你!”赫連鏡眸光一凜,手上緩緩收緊。
然后在禇宛翻眼珠子吐舌頭時,他突然手上泄力,禇宛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
赫連鏡疑惑不解,看著自己的手,又看著禇宛。
禇宛喘過氣虛弱譏笑道:“天道不容弒母!赫連鏡你殺不了我!”
赫連鏡倏地一揮衣袖便冷冷蹲下,“本尊殺不了你,但是本尊可以將你關起來,關在無極魔淵,讓你被那些未開靈智的魔啃食撕咬。”
禇宛眸中閃過恐懼之色,她緩緩退后,退到了人間道與畜牲道之間。
忽然,她看著赫連鏡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好不容易從人間道里抓來的神魂會被你輕易得到吧。”
赫連鏡聽此,神色一凜,他迅速結印去取心口中泠玥的神魂,卻未曾想那根本不是泠玥的神魂!
那是禇宛以神魂之力幻化而成的利刃!赫連鏡在取時,利刃刺破赫連鏡的胸膛,鮮血直流。
“尊上!”
凜朔震驚,他一邊扶著剛剛從地上拽起來的赫連扶桑,一邊扶著赫連鏡。
兩兄弟都靠在凜朔的肩膀上,一左一右,好不和諧。
禇宛怨毒癡狂大笑,她挪動到畜牲道,翻手將泠玥的神魂放了出來。
而后,當著赫連鏡的面丟入了畜牲道。
赫連鏡目睹,怒火中燒,氣的青筋迸起。
“本尊殺了你!”赫連鏡沖向禇宛,運起業火之力猛地拍在禇宛天靈蓋上,禇宛頓時七竅流血,眼神渙散,倒在地上。
而后,他撲入畜牲道,去被猛地彈了回來。
片刻后,輪回臺逐漸崩壞破碎,凜朔見此大吼:“尊上快走!輪回臺要坍塌了!”
赫連鏡愣怔的站在原地,看著逐漸消失的畜牲道。
“泠玥!不要!不!!”
赫連鏡伸手胡亂的在畜牲道消散的云煙里抓,卻什麼都抓不住。
輪回臺下是永生永世無法投胎轉世的罪仙,他們無法從輪回臺投胎,也無法入忘川,只能生生世世做支撐輪回臺的柱子。
如今輪回臺崩塌,便是罪仙們魂飛魄散,神魂消弭。
眼見著沒法再呆了,凜朔運起魔力將赫連鏡吸了過來,一手攬住一個,從輪回臺中飛出。
而那悲催的禇宛則墮入了輪回臺底,被輪回臺碎片壓住。
飛離輪回臺后,凜朔將他們帶到了一處神宮。
這里荒蕪清冷,沒有神力加持,便如同凡間廢棄的宮殿一般沒有兩樣。
赫連鏡神情麻木的推開凜朔走到臺階上坐下,他看著神界祥云舒展又堆砌在一起,他看著破碎的神殿和神將未消弭的神體沉浮在天際。
他看了許久,眸光陰沉幽暗,在天際神光降臨時,他勾唇磔磔一笑,“你終于來了!”
在一陣祥瑞神光灑落在廢墟大殿時,天君禇徽攜十萬神將降臨。
赫連鏡扭了扭脖子,撐著膝蓋起身,他緩緩伸出手,魔劍斬蒼霎時間出現在他手中。
凜朔反應過來時,隨即化為真身立于赫連鏡身后上空。
禇徽踩著祥云落在赫連鏡的臺階下方,隨行而來的是神君誨戊。
“赫連鏡,別來無恙。”禇徽虛偽笑著,一身錦袍翻飛,奢華至極。
赫連鏡揮動魔劍,指著禇徽陰沉笑道:“別來無恙,手下敗將。”
赫連鏡這般羞辱禇徽,他的神色都沒有一絲變化。
而是在看到赫連扶桑時,有了些許情緒波動。
“君子之戰,與旁人無關,魔尊不若將扶桑戰神交于我。”
赫連鏡冷冷側目看向還昏迷不醒的赫連扶桑,轉過頭睨著禇徽冷言,“他是本尊的弟弟,本尊為何要將他交給你?”
而好巧不巧,赫連扶桑在同一時刻悠悠轉醒,他剛恢復意識就聽到了赫連鏡那句‘他是本尊的弟弟,本尊為何要將他交給你。’
赫連扶桑先是神色微頓,而后才勾起唇角,從地上爬了起來。
“天君,這次,扶桑便不隨您回去了。”赫連扶桑說著,祭出神劍,腳步踉蹌的走到赫連鏡身旁,并肩而立。
赫連鏡側目看向他不屑冷笑,“赫連扶桑,你最好想清楚,本尊是人人喊打的魔尊,你是九重天戰神,如今與我站在一起,便是叛了神界,當心啊,偷雞不成,蝕把米!”
赫連扶桑淺笑不語,步伐卻未曾挪動半分,此刻,他的心完全偏向赫連鏡。
然,禇徽見此,那虛偽的笑也漸漸冷下。
“扶桑戰神,你果真非要與魔族孽障為伍?”
孽障?這樣骯臟下賤的形容詞用在赫連鏡身上,赫連扶桑笑意晏晏的臉漸漸沉下,陰沉冷酷程度與赫連鏡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