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哈哈哈,我煉成香了!”
漣茵小心翼翼的捧著白玉瓶興高采烈的沖出濃煙滾滾的香房。
可她剛跑出來,就看到香房外圍了一群人,漣茵當時就愣住了。
完了,煉香搞出這麼大的陣仗,恐怕他們又誤會了…
“王醫官,我這次沒有炸了制藥司,只是煙霧太大,讓你們誤會了。”
王醫官無奈嘆息后行禮道:“公主殿下,制藥司與我等已被你摧殘的夠久了,下次莫要再來。”
漣茵聽著,原本欣喜的眉眼失落下來,她心知因為自己的原因讓宮中多了許多犯難,這次以后,她便不再來了…
漣茵看著手中裝著鳶尾香的白玉瓶,失落又不舍。
以后不能煉香了…
漣茵向王醫官行禮后,消失在制藥司的濃濃夜色里。
回到寢殿,漣茵毫無意外的開門就撞見了正襟危坐的三人。
“還知道回來?”皇帝看著漣茵氣不打一出來。
漣茵訕訕一笑后,果斷撲通一聲跪下,“父皇,就這一次,再也沒有下次了。”
皇帝無奈嘆息,雍國如今外患嚴重,也不知道她還能這樣無憂無慮多久。
“罷了,茵茵既然喜歡,便是做吧,只是得萬分小心,莫要再炸了制藥司。”
漣茵聽皇帝松了口,調皮一笑,“是!兒臣謹遵父皇之意。”
雍國三十年冬,南蠻來犯,太子漣筠掛帥出征,可南蠻有巫師助陣,雍國大軍半數將士被巫蠱之術纏身,眼見著大軍折損。
太子漣筠只身闖入敵營,成功斬殺巫師于劍下,但卻在撤退時被南蠻大軍包圍。
南蠻修書于雍國皇帝,雍國人杰地靈,美女如云,今特修書于皇帝陛下,求娶雍國公主,待婚嫁之日,必送還太子漣筠。
皇帝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南蠻霸道,生性野蠻,甚至于還茹毛飲血,若將漣茵嫁過去,必然會吃盡苦頭。
況且,南蠻之人陰險狡詐,誰知他們是否言行一致!
故而,雍國皇帝寧愿親自出征救回太子漣筠,也不愿意將唯一的女兒漣茵送入虎口。
且,雍國上下團結一致,都不愿以女子取得勝利。
是夜,大雪紛飛,給整個雍國皇城披上了一層銀衣,寒夜漸深,漣茵再次偷溜出宮。
這一次,她沒有帶任何人。
臨走時,她留了書信一封,簡而言之便是她要去將太子換回來,望父皇母后保重。
漣茵一路駕馬向南而去,一路上,她見了許多人間疾苦,雪災人災都在摧殘著雍國根基,她痛心疾首,便不敢做絲毫停留。
即便雙腿內側已經被磨破出血,她都未曾有一刻停頓。
趕了兩日路時,漣茵再次遇到了那個有一面之緣的人。
卿故牽著白馬走走停停,漣茵看去,那背影似乎在哪見過。
路過他的身旁時,漣茵恍然大悟,是幾年前遇見的那個小呆子!
漣茵翻身下馬喚道:“小呆子?”
卿故轉過身去,宛若謫仙的面容上揚起一抹如冰雪般清寒的笑,“好久不見。”
漣茵回以一個淡笑,雖然心有疑惑,可她卻沒有問出口。
“近日可好?”
不知怎地,漣茵總覺得她應該這樣問,就仿佛他們認識了許久許久?。
卿故頷首,“尚可。”
小呆子不呆了,倒是變得冷漠疏離起來,不過也好,總好過他呆呆傻傻被人誆騙去賣了。
“既如此,后會有期。”
漣茵再次翻身上馬準備離去,卿故卻突然叫住她“你叫什麼名字。”
漣茵回頭笑著回應:“漣茵,我叫漣茵。”
漣茵,泠玥,多相似的名字啊…
“你要去哪兒?”卿故問。
漣茵先是猶豫,并未直接回答,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小呆子,她要去哪,畢竟邊關危險。
可思慮過后,她還是說了,“邊關。”
她與他只不過萍水相逢,即便說了,他知道邊關危險。便不會去。
邊關,卿故細細想著,如今雍國與南蠻征戰,她一個女兒家去邊關做甚。
正當卿故不解時,皚皚大雪中忽然飛射出一枚冷箭。
卿故猛地反應過來,他飛身上前,一把拽著漣茵下馬。
而剛剛那支冷箭,不偏不倚的射中馬兒的脖頸,鮮血噴灑在雪白的大地上,馬兒轟然倒地。
漣茵呆愣愣的看著這匹她從馬市買來的馬兒,心中頓時悲憤不已。
“誰!是哪個王八蛋放冷箭!”漣茵氣的眼眶通紅。
這馬兒于她而言已然是玩伴了,現在好了,玩伴沒了,南蠻恐怕也去不得了。
“戰爭荒年,有人心思狠毒放冷箭也是意料之中。”
漣茵擦了擦眼淚自顧自的走到馬兒身旁,她看著已經停止喘息的馬兒,輕輕撫上馬兒那瞪大的眼睛。
“我會給你報仇的。”
漣茵說著,站起身便向前走去,卿故見狀攔住她道:“你要做什麼?”
“去邊關!”
漣茵推開卿故的手,再次提著裙擺向前走去,固執又倔強。
“走去邊關?恐怕你未到,便已經被人拖去賣了。”
卿故冷不丁的一句話,聽得漣茵拳頭握緊。
“我有的是錢,大不了我再雇人送我去邊關,反正!我必須要去!”
太子哥哥還在等著她去救,她若不去,南蠻人恐怕會把他給煮了吃了。
正當時,兩人之間氣氛頗為緊張,遠處傳來馬蹄聲,漣茵看去,是雍國的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