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亦博的骨相和外形走到哪里注定是焦點,在外面商場上是這樣,若在學校也會是這樣,在南城是這樣,在帥哥堆里也是幾位出挑吸人眼球的那一個。
楚楚伸手在他的眉眼上一下下地比劃著,眼淚卻不爭氣地落在他的臉上。這個時候的他應該是在學校里讀書學習無憂無慮,或是像藍羽彥那樣肆無忌憚地活著。她的阿肆卻帶著一身傷痛在這里躺著煎熬地與疼痛對抗。
南亦博的手慢慢地抬起來,摸索著抓住了楚楚的手,眼睛卻是閉著的,“把燈關了。”楚楚見他醒了有些激動,起身去關燈,南亦博握住她的手卻沒有松開,站在門旁的阿辰聽到了動靜,在門外把屋內的燈滅了兩盞,屋子里的燈光暗下來。南亦博緩緩睜開眼,眼睛里布滿紅血絲,他看向楚楚,只是盯著看,像是要把她藏進眼睛里。
楚楚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還是有點燙。”她起身,“我去叫醫生過來。”南亦博沒松手,不說話,依舊是盯著她,看著楚楚有些紅腫的眼睛,聲音沙啞地問:“你一夜沒睡?”他看著楚楚,嘴角彎了彎,“第一次,我生病旁邊有人陪著我,不是因為錢。”他的語氣像是在講一個玩笑。
楚楚鼻子一酸紅了眼睛,南亦博輕輕揉揉她的頭發,“吃飯了嗎?”楚楚點點頭,南亦博問:“吃的什麼?”
看著他疼得滿身是汗,楚楚哪里吃得下去飯,被他這麼一問,一時間脫口而出一句忘了糊弄他。南亦博莞爾,“我也餓了。一會兒我陪你去吃飯。”他看了一眼拉著窗簾的窗戶,“藍二少的私廚在南北城是數一數二的。
”
“你吃過?”
“嗯。”
楚楚用濕了水的棉簽在他唇邊擦拭,“你愛吃哪道菜?”
“不記得了。就想著味道不錯。”
“你有沒有最喜歡吃的菜?”
“餛飩。”
“還有呢?”
“很久以前,喜歡吃一個人包的餃子。”
楚楚的手頓了一下,替他理了理劉海,“我以后給你包。”
南亦博嘴角上揚著,“好。”
他不像是一個生病的人,兩個人就像是一對老夫老妻坐在太陽下閑聊那般,已經過了一輩子。
楚楚擔心南亦博的身體支撐不住,晚飯在房間里吃的,藍家的大廚名不虛傳,每一道菜色香味俱全。
南亦博沒吃幾口,自己就挑了幾筷子。飯后南亦博躺在床上看著楚楚坐在燈下給他修指甲,楚楚問:“你的指甲平常誰修?”
“我。”
“誰?”
“我。”
“誰?”
“我。”
楚楚停下手上的動作,“誰?”
南亦博心虛地別過臉去看天花板,“咳咳,做護理的時候修指甲。”楚楚低頭拿著搓刀給他磨指甲,“活得可真精致。”
南亦博趕緊轉移過這個話題,“那是以前,現在以后這個就是你的任務了。”
“我不干,你繼續找你的紅顏知己去修,那多開心呢?”
南亦博吸了吸鼻子,楚楚抬頭看他,“怎麼了?”
“怎麼這麼酸?是誰吃醋了?”
楚楚手上一用力,捏了他的手指一下,“鼻子挺靈活。”南亦博吃痛,“錯了錯了。”楚楚收拾好道具,放進旁邊的儲備箱里,她給南亦博蓋了蓋被子,“睡吧。一會兒我叫你起來吃藥。”南亦博順勢摟住她的腿,“我可是個病人,你對病人這麼沒有耐心?”
“病人才要休息。”誰知楚楚完全不吃這一套。南亦博耍賴皮的功夫倒是真的到家,抱著楚楚的腿往懷里一帶,輕車熟路地把她攬進懷里。
楚楚被她裹進被子里,南亦博從她背后擁住她,下巴擱在她的頸窩處,蹭了蹭,“今晚就這麼睡。”
楚楚不敢動,怕他又難受。南亦博把玩著她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捏著,楚楚任由她握著,兩個人都不說話。
過了良久,楚楚開口,“阿肆。”
“嗯。”
“你的身體是怎麼傷的?”
南亦博沉默了,沒說話,像是緩了緩,開口,聲音冷冽地像是從夏日里打開的寒滘,冒著白氣,刺入骨髓,“被人打了傷寒針扔到了海底,過量,傷了神經。”
楚楚被她握著的手一緊,手里一陣冷汗,渾身上下像是被人潑了一桶冰水,刺痛,“是誰?”
“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說著無關緊要,聲音卻是顫抖的。他像是吸了口氣說:“我被扔在船上,海上起風,船翻了。我在海里應該是呆了很久,被漁民救上岸了。”
“很痛。”楚楚不知道這句話是在對誰說,是問他,還是問自己。
“真正的痛遠不止這些。”南亦博的聲音像是一個冰點,冷到了極致。
楚楚緊握住他的手,只能握著他的手。
過了一會兒,南亦博說:“那年,我和你一樣大,十七。”
楚楚的心哆嗦了一下,她想要轉身抱抱他,卻被他按住,緊擁在懷里。他的臉緊貼在埋進她的頸窩,楚楚覺得頸間一陣濕冷。
原來真的有人的眼淚是冷的。
他的薄唇貼在她的頸間,一吻再吻。
他松開她,聲音聽不出任何的異樣,“困了。睡吧。”
第37章 選美爭議
南氏集團。
南亦博盯著樓下紛紛攘攘的記者和媒體,臉色冷得像冰霜,眾人不敢出聲。往年南北城都是有選美活動,無論是明星也好,名媛也罷,都可以參加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