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只能說一切還好,日子還算過得下去,讓他別擔心。
老錢聽到她這麼說,知道她有些不方便說的事情也不再細問,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卡,“孩子,這個你留著,我和你父親朋友一場,這是我這麼多年的一點積蓄,你先拿著,照顧好你母親。”
楚楚連忙拒絕,表示自己有錢。
老錢猶猶豫豫地問:“你父親的事情?解決了?”
楚楚點了點頭。
老錢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嘆了口氣,說:“孩子啊,別怪你父親,他也是為了你著想。人生在世,世道就是這樣,不可能非黑即白的。”他看著窗外來往的車子,眼睛有些紅了,“以后啊,拿了錢帶著你母親就過好自己的日子吧。南氏在南城這麼多年,土皇帝一般,咱們既然惹不起,就躲著過自己的日子吧。你父親委曲求全,也是為了你們,別怪他。”
楚楚一時間有些不明白,問:“叔叔,您說拿什麼錢?這件事和南氏有什麼關系?”
“你,沒要錢?”老錢被她這麼一問,有些吃驚。
“什麼錢?”楚楚像是明白了什麼,她問,“錢叔叔您是知道什麼是嗎?”
楚楚的話讓老錢一愣,他察覺到自己說多了話,連忙找了個借口想要搪塞過去,“我,我以為,你你你你父親跳樓......的事情,醫院會有賠償。”他站起身逃跑一樣,“我,我還有事,孩子,我先走了,你照顧好自己。”說完,急匆匆地推門想要離開。
楚楚記得父親曾經說過他是個老實人,不會撒謊,一撒謊就會臉紅結巴。楚楚知道這里面的事情一定不是這樣的,看著老錢的反應,楚楚肯定他一定是撒謊了。
楚楚沖出去,攔住了老錢,“錢叔叔,您等一下。”
老錢看著追出來的楚楚,嘆了口氣。
楚楚跑上前,“錢叔叔,您知道什麼對嗎?我父親是愿望的,我需要您。”
老錢被她說的頭腦發懵,卻也還是硬著頭皮跟著她進了咖啡廳。
老錢坐在咖啡館的牛皮沙發里,復古的格調和他身上的格子衫很搭,楚楚記得父親也有一件,楚楚的鼻子一酸,哭了。她聲音顫抖,“錢叔叔,你知道我父親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對不對?畏罪自殺這件事情,絕對不可能是真的。”
老錢看到楚楚哭,一時間更不知所措,他兩手握住,反復搓手,“你,你先別哭。”
他和林木都是學經濟的,后來一起進入大學教學。再后來林木成了遠近聞名的經濟學的教授,經常被各大公司邀請,去公司做講座,或者指導經濟項目。久而久之,憑借著林木的學識和遠見,他開展了很多有關的副業,并且和南氏集團有了合作。
林木是一個謙謙君子,雖說涉足了商界,卻依舊能夠認真地教學,對待以前的朋友也是一如既往的謙和。后來南氏集團越做越大,林木的工作也多,慢慢地辭去了學校的工作,正式地涉足商界。
閑暇之余,兩人還是會約著喝茶聊天。在去年,林木有一次鄭重地交給了他一份文件,要求他替他保管,并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請求他替自己收著。隔了不久,他匆匆忙忙地要回了那份文件,并且告訴他,這里面有南氏集團的經濟犯罪的證據。他自己也被牽扯進去了,但是自己是被人設計了,最壞的結果是替人背鍋,或者失去性命。
他希望如果自己遭遇不測,希望老錢可以看在這麼多年的交情上幫自己照看家人。
老錢嘆了口氣,“自從他的事情被爆出來,我就一直擔心他。我知道他是替人背了黑鍋,可是他那樣清高的性子又怎麼會真的去坐牢。”老錢沉吟道:“終究還是走了這樣的路。”
畏罪自殺是真的,卻不是自己的罪。
楚楚渾身哆嗦,她用力地在自己的腿上掐了一把,讓自己鎮定下來,“錢叔叔,你是說,我父親是被南氏集團陷害的?”
“應該是這個意思。”沒有證據老錢也不敢肯定什麼,“我們是學經濟的,你父親又懂法,他不是為了錢財可以丟掉聲譽丟掉性命去犯錯的人。”
“和南家有關。”楚楚自言自語地說,“竟然真的和南家有關。”
老錢離開后,楚楚發了瘋地沖出去,撥打著南亦博的手機,手機里傳來優雅的關機提示聲。楚楚早已經顧不得坐在咖啡館二樓等她的韓羽,她想要找南亦博問個清楚,他想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還要瞞著自己。
她想要去公司找他,在沖向馬路的那一刻,被人一把拽回來,躲過了飛來的車子。韓羽看著她蒼白的臉色被嚇了一跳,責備的話憋了回去,他擔心地問:“怎麼了?”
看著楚楚手機屏上一連串沒打通的通話記錄,韓羽似乎明白了什麼,他緊緊握住楚楚要掙開的手,“楚楚,你冷靜一下。”
楚楚哪里能冷靜地下來,她攔下一輛出租車,卻被韓羽打發走。楚楚發了瘋一樣地推開他,“放開我,我要找他問清楚。
”
“南亦博這樣的人不值得你為了他這樣”,韓羽拉著楚楚的胳膊,“你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