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楚盯著敖子逸，臉上的表情證明她的心已經飛到別的地了，敖子逸的手在她臉前揮動著，“哎，哎，沒事吧？下午見了個人，魂沒了，見了盜魂師？”

　　楚楚拍開他的手，“走開，別影響我。”

　　嚴墨端著盤子從廚房走出來，“吃飯了。”

　　敖子逸從飯桌上拿了一塊肉吹了吹遞給橘子，“自己去吃。”

　　楚楚一動不動盯著電視機屏幕里的自己，嚴墨喊了四五遍她都沒動，直到敖子逸把他從沙發上拽起來，“你是不是欠人錢，耳朵被割了抵債？”敖子逸真的去揪她的耳朵看，“我看是不是假的。”

　　楚楚吃痛，躲開，敖子逸一秒變了夾子音，“是真的哦,還是那個漂亮的耳朵哦。”

　　兩人都被他逗笑了。

第86章 回去

　　楚楚收拾行李箱。

　　嚴墨敲門進來，手里端著一個盤子，是楚楚愛吃的山楂。

　　衣服在床上疊著。兩個箱子擺在地上。

　　嚴墨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還是要回去？”

　　楚楚嗯了聲，繼續收拾東西。

　　嚴墨的手按在了楚楚要合上的箱子上，“你想清楚了嗎？以前的事情就因為一句他過得不好，你就要回去？”

　　“嚴墨，我不能看著他這樣不管。”

　　“楚楚，南亦博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不可能不知道，跟著南亦博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的，汪副總，汪家，包括那些跟著他父親打了半輩子江山的老臣，你父親。”這是嚴墨第一次對著楚楚發脾氣，“你現在回去，就是往火坑里跳。”

　　“南亦博這樣的人，是帝王心性，喜怒無常，在他的眼里是利益和占有，根本沒有愛。他是一個在黑暗里長大的人，眼里沒有光，心里沒有愛。

他這樣的人連自己都不會愛，怎麼會去愛你？”

　　“沒有人是天生就要在黑暗的地方受苦的，我們......。”

　　嚴墨打斷了楚楚的話，“他就是，他這樣的人活該，南亦博不配在活在光里。”

　　“嚴墨。”楚楚最聽不得的就是這樣的話。

　　“我說的不對嗎？如果不是南亦博，現在的林楚楚會拿著冠軍的獎杯站在最喜歡的舞臺上，會生活在一個溫馨的家庭，會在南城最好的舞蹈學院上學，會站在更高的舞臺上。”嚴墨的情緒除了憤怒，還有激動，“是他毀了你，毀了你本來有的一切，他活在黑暗里，不擇手段地去掠奪別人的美好，這樣的人不配活在光里。”

　　這一刻，楚楚沉默了。她自己內心是矛盾的，也許嚴墨說中的是她心里的痛處。

　　嚴墨看著楚楚，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激動了，他靠在門檻上，語氣溫和了不少，“我從小生活在南城，嚴家和南家算得上世交，南亦博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清楚。”他頓了頓，“我知道你心疼他，覺得命運對他不公平。但是，你要知道，人的出生是沒有選擇的，但是后面的路是選的。他沒有權力去傷害別的人。”

　　“嚴墨，這個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我們做不到事實公平。”楚楚說，“但是我不能看著他頹廢下去。”

　　嚴墨摔門而去。

　　這幾天汪晴的話一直在耳邊，反復地出現。

　　酗酒，通宵工作，吃止痛藥，抽煙，飆車，經常渾身是傷。

　　他不是好人，但他不壞。

　　他的人生從剛開始就沒有選擇，若是他不反抗，會被啃噬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他涼薄，不會愛，是因為他怕了。

傷他至深，為了利益朝他下手的人，是他的母親。

　　人人說他狼子野心，可他生活在深不見底的海底，腿上是鐵鏈，狼子野心有什麼用？

　　楚楚，他從未想過傷害你。

　　你舅舅的事情，是他名下的公司施工造成的，可是南氏集團的投資遍布全球幾十個國家，有些東西不是可以他掌控的。

　　你父親的事情，最初他是想要保全他。陷害你父親的人不是他，若他不挖一個陷阱把你父親保護起來，那些挖陷阱的人就會把找人來填井。

　　可是他愛你，所以他自責，他把這些不屬于他的責任和錯都歸結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不解釋，是因為他不會解釋，他的生命里沒有人給過他解釋的機會。連你也不給。

　　他囚禁你，控制你，不是不愛，是他不會愛。

　　若真的是狠厲到愛就控制起來，他最后不會放開你。

　　他放你走，是因為你走的那一天，他要有一場生死博弈，敗了，死無葬身之地。

　　他舍不得你陪他死。

　　敖子逸敲門進來，把懷里的貓放在了沙發上，“真的要回去了？”

　　“嗯。”

　　敖子逸拉著她出來，把她按在沙發上，“坐下，聊聊。”

　　“聊什麼？”

　　敖子逸坐下，“你回去是因為愛還是因為善良？”

　　楚楚倒是很少見他這樣認真。

　　他擺了擺手，“好了，不用回答了，下一個問題。”他頓了頓，欲言又止，“行，就這樣吧，過兩天我去南城開會，你跟著我一起？”

　　“好。”楚楚笑了。這無非是給了楚楚一個回去的理由，一個說服自己回去的理由，一個可以說出去的理由。

　　敖子逸把橘子抱進懷里，“南亦博的脾氣性格，南城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

你是最了解的。有些事情不用我多說。自己呢，還是要多考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