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一年的大年三十,溫文家都會去外婆家過年,然后大年初一再去奶奶家。
溫文點了點頭,想著外婆家的好吃的,她快速完成了洗漱,兩手空空就要跟著出門。
被爸爸一把拽住,說道,“溫文,幫我搬一點年貨下去放到車子上,我一個人拿不下的。”溫文接過爸爸手里的年貨,幸虧是什麼零食大禮包,干貨之類的,不然她可搬不動這兩大箱。
外婆家離溫文家很近,開車過去只要十分鐘,所以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剛下車,就見外婆已經在馬路邊上盼著了,不知道已經站在那里等了多久。
外婆家門前的這條大馬路是沒有紅綠燈的,想起前世外婆在自己高三的時侯,被一輛車撞的進了醫院后,再也沒能醒過來,溫文一下就紅了眼眶。
噌噌噌就跑過去抱住了她,腦袋還在外婆肩膀上蹭了蹭。“這麼大了還撒嬌,那怎麼這個月都不來看我。”外婆摸摸溫文的腦袋,吐槽道。
想想重生以來,每個月才去外婆家一次,好吃好喝不說,蹭點零食回家,甚至和上輩子一樣,每次都有零花錢拿。
溫文趕緊補充道,“從今天開始,我以后肯定多多來看你。”
畢竟學校離的也很近,和外婆家就隔了一條河,都就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很方便。
外婆笑著摸了摸溫文的頭,“說話可要算話,要記得我這個老婆子,你現在長得都比我高了。”
那是因為您縮了呀,看著只到自己眉毛的外婆,溫文嘆了口氣。
現在外婆身體還好,幾年后外婆邁入七十大關,就因為糖尿病常年注射胰島素,天天說著腳麻,重的抬不起來。
那個在溫文小時候總是背著她去幼兒園的外婆,腳很快的外婆,一下子就到了上不去臺階,走路拖地的境地。
所有人都提醒著溫文要記得外婆的好,因為真的好到人盡皆知,溫文自己也早就下定了決心。
要拿第一個月的工資給外婆買好多東西,只是上天在一夜之間就奪走了這個善良的老人的生命。
溫文再也沒有機會去為她做點什麼,她總說著等溫文長大結婚了要在婚禮上送給溫文一個大禮物,卻再也沒有機會看見了。
甚至因為溫文當時高三,那時候自己的精神狀態也很不好,爸媽并沒有告訴她。
溫文連外婆最后一面都沒見到,回來已經只剩骨灰盒了,溫文甚至因此對父母產生了怨懟。
“好了好了,別站著了,外公也在家里等你們呢,準備了好多菜。”外婆拉過溫文的手一起往家里走,留下身后的爸媽兩人面面相覷。
“我媽把溫文帶走了,這點東西還是我們倆多跑兩趟,自己拿過去吧。”媽媽無奈的搖了搖頭,深知母親對自己女兒的寵愛。
“雖然也不是一次見了,但是哎媽真的是每次溫文一來就眼里都是她,咱倆連眼神都沒有一個,上次還藏著吃的給她,我們不能吃。”爸爸也是苦笑,經常性被忽略。
兩人吭哧吭哧的搬了三次,才把買的年貨搬到外婆家里。
此刻的溫文已經坐在椅子上,在吃火龍果了,溫文最喜歡的水果就是火龍果了,吃的很是盡興。
爸媽則被差遣去拆蝦線的拆蝦線,洗菜的洗菜,當然外婆也陪著溫文一起坐著。
據說從嫁給外公的時候起,外婆就沒有再自己做過飯,特別后來有了糖尿病,她早退休后回家了覺得她身體不好就也不怎麼讓她干家務。
在溫文的記憶里,他們老夫妻倆就沒吵過架,紅過臉。
四十幾年來,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在他們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體現,這種愛情真的很值得人向往。
“爸媽,我們來了。”聽著聲音,溫文趕緊站起來。
走到門口打招呼,“姨媽,姨父,表哥。”
“溫文都長這麼高了啊,來,姨媽給你的紅包。”溫文接過。
“謝謝姨媽。”媽媽聽著動靜,也趕緊洗了手,拿著紅包給了表哥。
隨著姨媽的一起加入,備菜環節變得更為的迅速且熱鬧。
溫文則坐在客廳里,渾身的不自在。姨媽是個很好的人,會照顧媽媽的情緒,還會在出去玩的時候叫上媽媽,也很善談。
而姨父因為擁有著廠房,每年收著租金,習慣了指揮別人的感覺,即使溫文爸爸創業了,每年他都會在飯桌上,一副指點迷津的樣子,高高在上的感覺讓溫文很是不喜。
至于表哥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比溫文大兩歲,在前兩年就中考結束考進了市里有名的市重點。
每次與他同臺,溫文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很艱難,話題搞不好就聊到她身上,形成對比,不過表哥對自己從來都是和顏悅色的,倒是也沒什麼不好。
就這樣尷尬的氛圍持續籠罩著三個人,直到姨父主動開口,“溫文,你今年也該初二了吧。”
溫文點了點頭,暗道不好,上來就是學習。
“那你可得抓緊時間學習,你表哥以前初中的時候都沒怎麼學,所以也沒考上頂尖的學校,這差距可就拉開了,聽說你的區排名也不是很好,可要抓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