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是扶不動一個大男人的,將青竹如意都叫了過來。指揮著給他脫了靴子,換上寢衣,擦臉洗腳。
“你們下去吧,若是半夜吐了,再喊你們。”
“是,小姐,奴婢就睡在耳房,一有動靜奴婢就過來。”
兩人退下了。
陳寶珠氣的拍了下酒氣沖天的江淮瑾。
“叫你不聽話喝大酒。看若有下次誰管你。”刀子嘴豆腐心,這小娘子還是心疼他喝得難受。
翻身進里面睡了。
還好江淮瑾醉了不算折騰,只老老實實躺著睡覺。
“寶兒,只有你,我不會相讓。”
第30章 義兄
陳寶珠幾人已在去往青陽的路上幾天了。期間走走停停自是不必細說。
雙魚佩掛在胸口處暖洋洋的。
這玉佩神奇之功效還未徹底激發,但只暖玉這一項,也算是人間瑰寶了。就被宇文拓輕易的送予了她。
那日宇文拓到底沒選上一個他心儀的妻子。
太守大人失望之余,向他們講述了一件往事。
其實在宇文拓十八歲時愛上了一個和他一起長大的丫鬟,但太守及其夫人不愿兒子娶她當夫人,以丫鬟的身份給個小妾之位綽綽有余,但誰料那丫鬟性子剛烈,當晚就上吊死了。
哎,說到這那太守大人嘆了口氣。也是慣壞了他,畢竟是唯一的兒子。之后他頹廢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只能由著他了。
也許是清正廉潔的太守大人動了惻隱之心,可憐那丫鬟。這世俗之規矩,人之三六九等難道真是不可違背的嗎?
不知為何,臨出發時,宇文拓將掛在他身上的雙魚玉佩解下來掛在了陳寶珠身上。
大約是聽說了她的病。也大約覺著二人有緣。總之這玉佩戴在了陳寶珠脖子上。
江淮瑾伸手攬過陳寶珠肩膀,將她的手從玉佩上拿下來。
“覺得受之有愧?”
“嗯,無功不受祿,總覺得不該收的。”
“這確實對你心臟有好處。”盡管不想,但只要對陳寶珠的身體有好處,他愿意接受。
一只灰撲撲的鴿子落在打開的車窗上。“咕咕,咕咕。”搖頭晃腦的叫著。
江淮瑾從它小爪上的小竹筒里,拿出一卷疊的小小的紙條。
“已至青陽,迎春樓等爾。”狂放的草書險些看不懂寫的是什麼。
鴿子待江淮瑾拿下紙條的時候就撲棱棱展翅飛走了。
江淮瑾完全沒有背著陳寶珠的意思,跟她一起看了。
這迎春樓聽著就不似一般酒樓。
“我這義兄是父親犧牲的部下的遺腹子。他于醫術一道很有天賦,但性格方面有些古怪。但絕不是壞人。”
陳寶珠完全不覺得有問題,這高人嘛,哪有幾個性格不古怪的。完全理解。“人家肯給我看病就萬事大吉了,有什麼可挑剔的呢。”
“你有所不知......”過于善解人意的小妻子。很怕被義兄給嚇跑了。
陳寶珠以一個手掌暫停的手勢打斷他。“停,這還沒見的,你在這上什麼眼藥。”相公就是杞人憂天。她像什麼都循規蹈矩的人嗎?誰還沒見過幾個奇奇怪怪的人,光是奇奇怪怪的大夫,陳寶珠都不知道見過多少了。瘋癲型、裝模作樣型、好金子型等等等,多了去了。
直到陳寶珠站在青陽城最大的青樓,迎春樓下面。望著天還沒黑,就憑欄倚著,手絹搖著,吸引著來客的美人們。
原來義兄品味不錯啊,這青陽城最美的女人大概都在這了吧。真是會享受,我若是男人,也定要試試這滋味。陳寶珠握緊小拳頭,一臉羨慕,好多漂亮姐姐。
鴇母大約是第一次見丈夫帶著妻子逛青樓的。
還為著夫妻玩的可真開而驚訝。
下一刻人家就說是來找人的。不是來砸場子的就行。扭腰擺臀拿著銀子,叫:“秋月,帶這幾位客人去聽雪閣。”
陳寶珠東張西望,那頭戴牡丹花的美人好生艷麗。
“請幾位跟秋月來。”不住的拿身子貼著喬道云。那位有妻子陪著,可不好下手,這鮮嫩的少年郎滋味也不錯。
喬道云這才知道最難消受美人恩,躲也躲不掉,好不容易到了聽雪閣還沒進去,鼻血卻順著流了下來。
陳寶珠毫不留情的嘲笑他。
喬道云一臉羞憤,仰著頭,血流到了下巴,雙喜連忙拿帕子將小少爺鼻子捂上。
江淮瑾敲了敲聽雪閣的門。
完全沒反應,稍一用力推門進去。
里面是鶯燕環繞,江邵青坐在正中,喝著小酒,聽著小曲,好不快活。
甚至都沒聽見開門聲。
還是一個香肩半露的美人推了推他,轉身瞧見了江淮瑾。手一推身邊的鶯鶯燕燕,一陣香風過來,陳寶珠阿嚏一聲,打了個好大的噴嚏。
連忙拿著手帕捂住嘴。
“這位小美人想必就是弟妹了。”江邵青手一指,笑也帶著風流,散著頭發行事不羈的樣子。
陳寶珠剛要行拜禮卻叫一雙手扶了。
“何必拘泥于虛禮。”
指尖都帶著梔子花香。
江淮瑾:“青哥。”
“罷了,今日不陪小燕兒了,要好好與我家淮瑾敘敘舊。
”攬著江淮瑾就出去,任憑身后美人們叫著,“官人,今日這麼早就走了,再玩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