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魚一把將他抱住:“你這麼關注我,我真是太感謝你了。”
江宴猝不及防,反應過來正要把她推開時,唐小魚已經乖乖坐好。
江宴皺眉,說道:“你別老是動手動腳。”
“老公,我沒動腳。”唐小魚回。
江宴剛要和她理論,手機突然響了。江宴接了電話,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李淳,去醫院。”
李淳不敢多問,調轉車頭,去了醫院。
三人下了車,徐景說:“老爺子醒了,點名說要見你。”
“袁老爺子竟然醒了?”李淳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幾個人進了電梯,直奔袁老爺子的病房。
唐小魚跟在后面。
袁家的人都圍在外面,看到江宴來了,紛紛有些不爽。
尤其是大舅袁剛首當其沖的說:“老爺子醒了,憑什麼第一個見的是江宴?我們也要見!”
醫院的護士擋在門口,身影有些單薄。
“你們老爺子是這麼要求的,這位家屬,我們理解你們的心情,不過病人需要安靜。”
“不行,憑什麼讓江宴先見,他又不是袁家的人。”
“就是,誰知道他進去有什麼目的。”
“沒錯,不能讓他去。”
袁家的人亂哄哄的一片,就是不肯讓開。
李淳氣不過說:“是你們老爺子要見我們江少,怎麼誣賴人呢?”
“我們說不能見,就是不能見!”
袁家的人,理不直,氣還壯。
唐小魚說:“李淳,你跟這些人說什麼話呢!他們就等著氣死老爺子,分家產呢!”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袁剛氣的直跳腳,“有這麼詛咒人的嗎?”
唐小魚一點也不慫,說道:“袁老爺子說想見我家江宴!你們就攔著不讓,他老人家會怎麼想?忤逆,不孝。”
“再說了,老爺子只是要見面,沒說喊律師,你們怕什麼?”
“進進進,讓他進。”
袁剛是真的不想聽唐小魚再說什麼話了。
每一句話都在挑戰他的神經。
江宴如愿進去。
唐小魚站在外面。
袁剛看著實在鬧心,他與唐小魚兩個大眼瞪小眼。
最后忍不住扭頭說:“真不知道江宴是看中她哪兒了。”
唐小魚說:“我滿身優點你看不到,是不是該戴個老花鏡了?”
袁剛正要跟她理論,護士走出來說:“唐小魚女士,病人要見你。”
“什麼?”袁剛皺眉,“憑什麼她也可以見?”
護士為難的說:“這是你家老爺子要求的。”
唐小魚瞥了他一眼說:“你瞧瞧你們平常肯定沒少氣老爺子,這一醒過來先見我這個外人也不想看到你們,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吧!”
唐小魚大步往病房里面走。
袁剛氣壞了,他嚷嚷問:“袁杰呢?他怎麼還沒過來?”
——
唐小魚進了病房。
袁老先生雖然醒了,但是人還很虛弱。
他的眼神很和善,面色還有些蒼白,他看向唐小魚。
“這就是你的新婚妻子?”
“是。”
江宴應著,眼尾有些紅。
“不錯,不錯。”袁老爺子有些傷感的說,“你媽要是知道你結婚了,肯定很高興。有沒有帶她,去看看你媽?”
江宴搖頭。
“怎麼不去呢?”袁老爺子有些失望。
江宴沉默不語。
唐小魚忙替他解圍說:“老爺子,江宴他平常很忙。再加上您的病還沒好,他不敢去見媽。”
“說的對。”袁老爺子嘆了口氣說,“就連我,也不敢就這麼下去。見到你媽,我都不知道怎麼說。”
袁老爺子眼角含淚。
江宴心痛的說:“外公,你放心,我會解決好的。”
唐小魚嘆氣。
書里,江宴這一生,事業與復仇占據了絕大多數的時間。
與妹妹江月不親。
和袁家又水火不容。
都說強者是孤獨的,而江宴作為超級強者的存在,孤獨也是加倍的。
就拿相處的這些天來說,她從來沒有在江宴的臉上看到一絲笑容。
最多的都是沉重。
也不知道他這麼多年活的累不累。
反正她上輩子就挺累的。
從醫院出去,江宴沉默了一路,在唐小魚下車前,開口問道:“我外公,我是說你幫我問問你朋友,他有沒有機會好轉。”
唐小魚點點頭,說:“好!”
江宴坐車離開。
唐小魚回到大平層公寓里。
袁老爺子躺在床上多年,肌肉都已經萎縮,連坐起來都困難。
如果她早點來,也許還有機會。但是現在來看,老爺子的未來并不樂觀。
如果她每天去施針,一個星期一療程,做完四個療程,袁老爺子應該能多活個兩三年。
但是這要怎麼對江宴說呢?
就怕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她猶豫再三,編輯了一條短信出去,說:“其實,沒有什麼朋友。如果你信任我,我每天去給老爺子施針,但是前提是不要讓別人知道。至于結果,我不敢保證,只能說盡人事,聽天命。”
江宴收到這條信息時,正在會議室開會。
他盯著屏幕。
久久的出神,甚至連李淳喊他都沒有聽見。
他攥著手機。
眼前浮現出那天的情況。
其實唐小魚可以不出手幫忙的,那麼棘手的情況,她沒有選擇明哲保身。
而是冒險治療。
他的心仿若被什麼攪了似的,不上不下。
她竟然會針灸,甚至連專家都自愧不如。
到底唐小魚在隱瞞什麼?
“江少!”
李淳又喊了一聲。
江宴回神,快速的發了條短信,說道:“重新說一遍。”
所有人有一瞬的愣神,江少從不在會議室里看手機,對方很特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