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魚攥著勺子的手都顫抖起來了,這目光想要忽視實在是太難了。
她不由得加快了喂的速度,江宴喝的急,來不及吞咽,嗆了一口。
唐小魚忙拽過來一張紙替他擦拭,有些懊惱的說:“你沒有咽還張嘴做什麼?”
江宴止住了咳,無辜的說:“我以為你還在生氣。”
“生氣?”唐小魚挑眉,她是挺生氣的,但是也不至于要謀殺他,“我生的哪門子氣?”
“我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就親了你,我很抱歉。”江宴鄭重的道歉。
他道歉了,唐小魚覺得自己不是小氣的人,她應該會原諒他的無語,但是此刻心里卻更加煩悶。
“哦,這個啊?沒事,那時候你心情不好。”
唐小魚渾不在意的模樣,讓江宴好看的眉緊緊的蹙起來,他皺眉說:“小魚,不是因為心情不好,所以才親你。”
“嗯。”唐小魚輕輕應了一聲。
“你……”江宴還想說什麼。
門口突然沖進來一個女孩,女孩猛地沖過來,抱住了遂不及防的江宴。
“阿宴哥哥,你怎麼受傷進醫院了啊!”
唐小魚站起來,退到角落里。
一同前來的,還有一個老人。老人一頭白發,雙眼凌厲的落在唐小魚的身上,帶著審視的意味。
唐小魚落落大方的與其對視。
這個老人有些眼熟。
“婉柔,你放開我!”江宴低沉的帶有一絲懊惱的聲音傳來。
方婉柔把人松開,站直身子,說:“阿宴哥哥,你一點都不想我嗎?”
唐小魚聽著她親昵的稱呼,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她把粥碗拿起來去了衛生間。
江宴想把她叫住,但是她走的極快。
“阿宴哥哥,剛才那個是照顧你的保姆嗎?怎麼就一個人來照顧你,李淳呢?”方婉柔問。
“他有事回老家了,她不是保姆,她是……”
“婉柔!”江月快步跑過來,與方婉柔抱在一起。
“江月,好久沒見了,我好想你啊!”方婉柔也沉浸在重逢的快樂之中。
江宴盯著衛生間的位置,眉頭緊緊的皺成一團。
“怎麼,見到爺爺也不打聲招呼,看來我這個老頭子很不受歡迎,就沒有人想我。”江老爺子被人冷落,有些不悅。
江月吐吐舌頭說:“爺爺。”
“爺爺,你們不在那邊待著,回來做什麼?”江宴問。
“你這個沒良心的小子,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都不說一聲。”江老爺子氣憤的說,“要不是你爸跟我說,我都不知道你結婚了!”
方婉柔聽到這個信息,一臉的震驚:“阿宴哥哥,你跟誰結婚了?”
她問這個問題時,唐小魚正從衛生間洗好粥碗出來。
江月指著唐小魚說:“就是她,騙哥說自己懷孕了,這才嫁進來。”
這麼一說,眾矢之的全都落在了唐小魚的身上。
江宴說:“不關她的事,是我的主意。”
“哥,你到這時候了還要護著她!”江月氣的直跺腳。
“行了,這件事情以后再說。”江老爺子發話,并不想在醫院里面解決家里事。
方婉柔充滿敵意的盯著唐小魚,她從小就喜歡江宴,沒想到一回來就聽到這個爆炸性的消息,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唐小魚不記得這麼一個角色。
她突然想起之前江月說的自己不是江宴喜歡的類型。
那這個婉柔是江宴喜歡的類型嗎?
方婉柔長的很甜美,鵝蛋臉,皮膚白皙,有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她的性格活潑開朗,一看就是從小活在蜜罐中的人。
不像她,心底全是陰霾。
而且,她跟著江老先生過來,又和江月關系這麼好,想必很受江家人的喜歡。
正想著,江天祥和方芷靜也來了。方芷靜帶著一臉傷,跟方婉柔親昵的打招呼。
唐小魚覺得自己在這里顯得有些多余,就連空氣都有些憋悶。她安靜的放下粥碗,走向外面,體貼的替他們把門關上。
來到走廊里,呼吸了新鮮空氣,凝重的心情仿若才疏散一些。
“怎麼不進去?”徐景走過來問。
“師傅都不喊一聲?”唐小魚瞥了他一眼。“我可是在院長面前,要收你為徒了。”
徐景扶了扶眼鏡框,斯文的喊了一聲:“師傅,怎麼出來了?”
“方婉柔,是江宴什麼人?”唐小魚到底憋不住,還是問出了心中所想。
徐景是江宴的兄弟,跟在江宴身邊那麼多年。即便江宴掩藏的再好,也應該多少知曉一點。
徐景勾唇意味深長的笑了:“你很在意嗎?”
“師傅問你話,你就回答,別做無謂的臆測。”唐小魚有種被人看穿的懊惱,她該死的在意。
徐景緩緩說了方婉柔和江家的關系。
方婉柔的爺爺與江老爺子是戰友,方婉柔身世是慘的,又是幸運的。她從小父母雙亡與爺爺相依為命,后來爺爺去世后就被接到江家當成孫女一起養的。
尤其得到江老爺子的喜愛,江老爺子曾不止一次對外提過,要讓方婉柔成為江氏未來的當家人。
方婉柔也很爭氣,跟隨江老爺子去國外進修。
經濟碩士雙學位,鋼琴八級。
唐小魚嘆息。
確實足夠幸運!
徐景笑著說:“怎麼,聽說這些就氣餒了?”
“什麼?”唐小魚挑眉。
“碩士雙學位,鋼琴八級,這些其實不是很重要。”徐景安撫道。
“我有在乎這個嗎?”唐小魚壓根就不屑,“我雖然沒考證,鋼琴絕對能過十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