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找陸沉?”
翠玉道,“他在西院呢!”
“你見著他了?!”
陸千羽神色緊張,“什麼時候見著他的?!”
“我一早就見著他在西院了!”
翠玉疑惑,“小姐您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我就是問問!”
翠玉一向起得早,可這陸沉到底是什麼時候出去的?
“小姐。”
陸沉恭敬地行了禮。
陸千羽看了看周圍的人,小聲道,“你今早什麼時候出去的?”
“卯時。”
卯時天已微亮,陸千羽也就沒說他。
“你昨晚就一直待在我屋里沒出去?”
“嗯。”
他眼下有一抹青色,想來是因為昨晚守著她,沒怎麼閉眼。
就算閉了眼也沒法休息,她屋里也就一張床,他只能靠在椅子上歇著。
“那你起這麼早做什麼?還不回屋好好休息,你那臉色差得跟什麼似的!”
“多謝小姐關心,我不累。”
他低了頭淺笑,耳根微微泛紅。
“傻子!臉色都差成那樣了,讓你休息還不去休息?!”
她瞪他,“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笑!”
可低了頭竟然也跟著他一起笑了。
陸千羽怕他看見,趕忙轉了身,捂著唇沒敢笑出聲。
“你若是真的不累的話,那就和我出去走走!”
“小姐,我不累。”
陸沉趕緊跟了過去。
"小姐!等等我!”
翠玉提著裙子也想跟上去,卻被陳飛拉著。
“你過去做什麼!?”
“怎麼了?!我怎麼就不能過去!我當然得跟著小姐!”
陳飛嘴里叼著個草,“你是不是沒點眼色,小姐沒叫你,你自然不用過去!你們昨日過去徐府,小姐有叫你了?”
“沒有...”
翠玉有些不高興,“怎麼陸沉來了之后,小姐就不讓跟著了。”
“你沒想明白?!”
陳飛大笑,“平日里看著你挺聰明,怎麼這會兒就迷糊了?”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翠玉不滿,“說的你有多聰明似的!?”
她哼了一聲,轉身走開了。
....
“之前裝著沒說話的時候是不是很難受?”
陸千羽回頭瞪他,“我先前和我說了那麼多事,你可不許告訴別人!”
“小姐,我不會和別人說的。”
“你聽了我說了那麼多事兒,可是我連你真正叫什麼都不知道。”
陸沉這名字還是她給取的。
“耶律楚。”
已經很少有人叫他這個名字,從他嘴里說出時都帶著一起陌生感。
“我更喜歡小姐取的名字。”
他看著她,“小姐還是叫我陸沉。”
“耶律楚,陸沉。”
陸千羽念了他這兩個名字各一遍,
“我也覺得陸沉更好聽。”
“你以前……”
她對達旦人的胡人其實挺好奇,可一想到他先前那些遭遇又不忍問了。
“小姐想問什麼?”
“沒什麼!”
陸千羽轉移了話題,指著攤子上擺著的泥人,“你看,那泥人捏的真好!”
“表妹!”
兩人正在攤子前看著泥人,忽然聽見趙明燕的聲音。
“喲!還真是你!”
趙明燕捂著唇笑,“我還以為你被姨夫鎖在府里了!”
陸千羽翻了個白眼,“表姐你是不是近來太閑了,腦子里想的這些都是什麼!”
她又想起那日在徐府趙明燕推她進池子的事兒,氣得直接罵道,“我沒想到表姐竟是個歹毒之人!”
“那日在徐府,把我推進池子里的人是表姐你吧?!”
“為了表哥,你竟然做出這等惡毒之事!”
“你在說什麼!?”
趙明燕既疑惑又生氣,“你可不要血口噴人!那日在徐府我也不過在前院和你見了一面而已,我連你掉進池子里的事兒都不知道,更別說把你推進池子里了!”
“你還在狡辯!這事兒除了你沒人會做!”
陸千羽一口咬定就是她做的,"你不過是嫉妒我和表哥說話了!”
“我看你是瘋了吧!說不定是你這性子被人討厭了,才會被人偷偷推下去!”
趙明燕指著她道,“你可別什麼臟水都往我身上潑!我是討厭你!可推你進池子那樣的事兒我是做不出來!”
“除了你不會有別人!”
“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就拿出證據來!”
陸千羽才不信她的狡辯,“你可別狡辯了!那件事就是你做的!”
“真要是我的做的話!我今兒就死在這兒!”
趙明燕也是被她氣瘋了,竟然當街發了這樣的毒誓!
陸千羽有些嚇著了,趙明燕竟然發誓了,還用上了她自個兒的性命!
要知道,趙明燕這死丫頭可是最怕死,現在連性命都拿來發誓了,這事兒難道真的和她沒關系?
“真不是你做的?”
陸千羽還有些懷疑。
“我都發毒誓了!你還不相信!?”
趙明燕氣得牙都要磨平了,“我可沒那麼歹毒!”
她雖然討厭陸千羽,但陸千羽再怎麼說也是她表妹,她再怎麼討厭,也不至于對自己的表妹下那毒手,也沒那個膽子!
“那算是我錯怪你了!”
陸千羽冷靜下來,想來那事兒可能真的不是她做的。
“哼!我今日可真是寒心!你竟然懷疑我會對你做那般狠毒之事!”
趙明燕又生氣又委屈,竟然紅了雙眼,抹了抹眼淚,轉身就要離開。
“表姐!你別生氣!”
陸千羽趕緊將她攔了下來,“這事兒是我不對!”
“我不該懷疑你!你別生氣了!”
她扯著趙明燕的袖子,“我也是太生氣了!那池子的水太深,我差點就死了!”
“那池子就在假山后邊,過去的小姐們誰會跑到那個地方去?有些人還不知道哪兒有個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