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像個傳聲筒一般,把霍沉郁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了林知意。
他傳完就走了。
他倒是不覺得林知意哭了有什麼奇怪,這人沒有哭著砸東西就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林知意眼淚掛在睫毛上,眼眶很紅。
手揪著被子,咬牙切齒。
“我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把信任都磨光了。”
林知意嘆了口氣,解掉了屏蔽。
塔塔在里面急的不行,一解除屏蔽就耐不住問道:“你丫的屏蔽我干什麼?”
林知意帶著哭后的鼻音道:“你管我。”
塔塔了然:“原來是被兇哭了啊,你男人還真厲害。”
林知意吸了吸鼻子,模樣可憐巴巴的。
塔塔要是現身,此刻臉上定是一臉探究。
“不是吧?你真哭了?想看看。”
“可惜,我現在出不來,不然就拍個照紀念紀念,太難得了。”
“快穿任務者中大名鼎鼎令人聞風喪膽的amil居然哭鼻子了,這種照片傳進管理局能賣多少錢啊?!”
林知意聞言,來不及悲傷,怒火蹭蹭蹭往上漲。
“塔塔,有你這樣的搭檔嗎?!不安慰我還挖苦我。”
“你小子出來,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塔塔十分無辜的表示:“我想出來也出不來呢,每天只能現形一次,一次半個小時,你收拾不了我。”
林知意眼淚擦干,表情恐怖。
“早晚有一天你就會出來的不是?”
“到時候我們就來算算總賬,把我傳送到入土棺材里,把我傳送到喪尸堆里,把我傳送到交戰的戰場上,等等一系列坑害宿主的賬,我得跟你好好算算。”
林知意摩拳擦掌,一反哭喪的表情,笑得陰邪。
酷似一個惡毒反派。
塔塔聞言,瞬間慫了。
“我靠,不帶翻舊賬的啊。”
“我錯了行不行?”
林知意冷哼一聲。
“勉強原諒。”
塔塔無奈了。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不會真在這個屋子里度過余生吧?”
林知意搖搖頭。
“那怎麼可能?”
“那你難道是要逃出去?也是,以你的戰斗力,闖出這座莊園也不是問題。”
林知意再次搖搖頭。
“我不逃,要是逃了,我這溫柔可人的形象就毀了。”
“霍沉郁那麼聰明,會對我的能力有所猜疑,我以后要是再想獲取他的信任就難了。”
“不逃?”塔塔言語里帶著驚訝,“那你難道你是想你男人放你出來?”
林知意不由得白了一眼,似乎在說塔塔的這個問題十分愚蠢。
“不然呢?有什麼不可以呢?”
“可你男人根本不可能放你出來。”
林知意垂眸沉默了一陣,最后道:“我有辦法。”
塔塔疑惑至極。
林知意看向自己受傷的手。
還好自己當時沒有躲開那些玻璃碎片,這不,派上用場了。
夜晚,十一點五十分。
林知意穿著真絲睡衣站在陽臺上眺望整片前莊園。
莊園偌大,燈光不足而昏暗,一切都靜悄悄的。
莊園外,霍沉郁的車如同小圓點一般緩緩駛進來。
車燈照亮了對著大門的噴泉,波光粼粼如同神塑。
林知意靠在陽臺門邊,勾唇一笑:“來了。”
另一邊。
霍沉郁從車上下來,一張臉看不出喜怒。
侍候在主宅門口的傭人等待著主人的歸來,見到霍沉郁紛紛上前,替他脫下沾染夜間濕露的外套。
橙黃的燈光下,他的面部柔和,一雙眸子淡然于世。
他邁步進去。
“今天的她如何?”
一邊,記錄林知意行動的傭人上前道:“林小姐自您走之后就待在臥室里,哭了一陣,沒有砸東西,到了中午便已經恢復情緒,不吵不鬧的吃了午餐,下午,林小姐坐在露臺上乘著陽光,捧著書看了一下午,晚餐時依舊很安靜,問了您一句。”
霍沉郁錯愕:“問我?”
傭人點點頭。
“林小姐問了一句,您什麼時候回來,又很不放心的嘟囔了一句。”
“她希望您記得吃晚餐。”
霍沉郁神色復雜,眼神晦暗不明,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傭人繼續道:“之后,換藥的時候哭了一陣,大抵是因為很疼。”
霍沉郁猛然抬頭,一雙冷如墨玉的眸子直勾勾的看向她。
第11章 愛意禁錮欲望
“換藥?”
傭人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冷汗層出。
管家連忙解釋:“早上,林小姐摔倒之后壓上了玻璃碎片,扎得很嚴重,費了好大勁才清理掉扎進肉里的碎片。”
霍沉郁語氣不善:“這種事為什麼不通知我?”
管家低頭惶恐至極:“是我的疏忽。”
他存了私心,不想四爺再為這不知好歹的林知意費神了。
當時要是告訴了四爺,四爺絕對無心工作,更別提當時四爺的狀態很不好。
霍沉郁狠狠剽了管家一眼,步履匆忙的朝著林知意的臥室走去。
走到門口他又停步,躊躇不前。
“她睡了嗎?”
傭人回道:“燈關了,大概是睡了,林小姐平時都是九點入眠。”
霍沉郁這才放心。
小心翼翼的打開門走進林知意的房間。
至于其他人候在門外。
房間里靜悄悄的,窗簾也沒有拉上,月光之下,房間物件的輪廓稍顯清晰。
霍沉郁腳步放得很輕,呼吸也同樣輕緩,生怕驚醒了已經睡著的女孩。
女孩躺在床上,受傷的手不方便的放在被子外。
霍沉郁坐在女孩床鋪的邊上,目光癡迷而哀傷的看著女孩恬靜的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