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實他可以微信說，但是想當面告訴她。

　　“知道了知道了，等你閑暇了再講。”

　　口袋里的手機在震動，他回頭去看了看門外的人。

　　聲音有一刻的遠離，又近了過去，

　　“我說真的，認真的。”

　　楊予微被他海豹樣無辜的眼神逗笑了，

　　“好~我等你。”

　　他準備脫掉風衣給她，女生捏住他衣襟，把他拉到一個角落，墊腳快速地親了他臉頰。

　　方執愣了一秒，聽見她說，

　　“別生氣，也別在意。”

　　他頭低著，耳廓蹭上她碎發，一瞬狐疑后，便明白她說的什麼。

　　眼波流轉，定在她身上，溫柔的不像話，

　　“我沒生氣。”

　　她把風衣替他攏上，

　　“也別生自己的氣。”

　　她很聰明，可她有時候表現得傻乎乎地。方執知道，她只是不太愿意把一些事情搬到臺面上說。

　　他抬手撫她的臉，

　　“好，不生氣。”

　　然后伸手抱住她，

　　“我要走了。”

　　女生捏著他衣擺，悶在他里面的牛仔外套上，鼻音“嗯”了一聲。

　　方執偏頭去舔她唇上的口紅，細細地，耐心地，一點一點吃干凈，在她西柚味的口腔中撩撥了許久。

　　方執收緊了臂彎，下巴放在她發頂，聲音有點啞，

　　“想了很久，還是決定親親你。今天也一直沒去找你，我最近事情特別多，導致情緒也不太好，怕被你抱了，回酒店就會想哭。”

　　楊予微從他懷里揚起頭，

　　“那現在呢？”

　　她瞳仁里鋪著一層水光，方執不敢碰，萬一一碰就會成串的掉。

　　他帶了笑意，想感染她也笑，

　　“不會了，我的小太陽把水份都幫我曬干了。”

　　“現在不出現，是為了以后能更好地出現。”

　　————等我們變成更好的我們，就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不會再分開。

　　楊予微想哄他開心一點。

　　“你別騙我。現在說得好好的，到時候你又跑掉。”

　　“我一向說話算話的！”

　　這樣的時光，緩慢到甚至可以令棉花糖長久地維持最初可愛的模樣，而不會逐漸凝固成一塊塊發黃的糖塊。

　　————為了愛你，我學著溫柔，還有想抱著你，或者跳起來吻你。

第47章 心若誠 則永不分離

　　新年將至。

　　夜空中會有煙火燃盡后彌漫開來的煙霧，硫磺的氣味籠罩四散里，大家會對新生活躍躍欲試。

　　方執也不例外。

　　外頭的日光漸漸西斜，他心里千縷思緒涌蕩又落下，找不出一句合適的話。

　　楊予微把牛奶推近他手邊，方執斂了一身外溢的慵懶，眼神明亮地有些逼人。

　　“予微。”

　　他欲言又止，瞳孔里閃爍著冷靜沉然的光，

　　“我好像選了一條不太好走的路。”

　　那雙眼里只映著一個她，卻也畫著其他東西。

　　楊予微看著，好像知道他說了什麼，又好像不知道。

　　“你愿意和我一起嗎？”

　　他這樣問她。

　　軟綿的湯圓將他的聲音也染得濕漉漉地甜膩。

　　這個她喜歡的人此刻開口問她，是否愿意和他一起沖霜披雪。

　　這個她想要肩并肩行走的男人，在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她的回答。

　　她反手抓住方執的手，指尖輕巧地撐開他的指縫，與之十指相扣。

　　眉眼間滿是笑意，

　　“可能會有很多困難，也許堅持下去也不會有好結果。不過，我想和你一起試一試。”

　　男孩的話像吹了冷風，不怎麼熱和，

　　“在這行待久了，就有點依賴運氣，與此同時，卻也愈發害怕好運。”

　　“這個世界上有得就有失，若是大家都可不勞而獲，那誰還相信上帝的榮光，誰還會心存敬畏。

”

　　他扣緊她的手，

　　“我只能選擇對自己最重要的，但這次，我總是不安。”

　　她小小的背影，偏生一身百折不回的氣勢，

　　“你已經很棒了，真的，不是哄你的。”

　　女孩笑著，比夕陽血色還艷，眼睛定定望著他，

　　“我一直以為自己贏了生活，現在我不這麼想了。我覺得我輸了，在你難過和焦慮的時候，我都不能陪在你的身邊。”

　　“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不管你會選擇什麼。我都會同你站在一起。”

　　她的額角有些涼，讓方執想起了盛日下放著糖冰奶的青瓷碗壁。

　　“寶貝，你這話如同我在北美滑雪時所感受到的風。”

　　“什麼？”

　　“又野又美，非常酷。”

　　他把她拉近了些，說話時溫熱的氣息落在楊予微發間耳后，像一場溫暖的大雪。

　　“我這個月要飛一趟國際航班，順帶就多停留些日子了。”

　　她換了個方便看他的姿勢，

　　“是參加比賽嗎？”

　　他掌心熱乎乎地貼在她側腰，手臂攬緊她。

　　楊予微覺得全身都被他烤的暖洋洋的，繼而問出的話都多了幾分懶散，

　　“今天還走嗎？”

　　他凜冽的眉目帶著莫測的神情挑了挑眉，

　　“再留我過夜嗎？要是你…………..”

　　她伸手去堵他的嘴，方執著扶住她腰肢

　　任由她欺身上來，將他按在墻壁上。

　　女生紅了臉，

　　“說什麼呢……….”

　　他被她壓著，咫尺之近，呼吸可感。

　　“那重復一遍好了，你是在留………..”

　　“方執！”

　　“好好好，不說了。”

　　楊予微松口氣，猛然意識到這是一個多麼過火的姿勢，急忙收手想從他腿上下來。

　　結果方執加大了手上的力氣，把她緊緊地圈在懷里。

　　“不帶你這麼欺負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