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來到偏殿一看,只有越帝一個人等在這里,連墨宸淵的影子都沒見著,登時誠惶誠恐的跪下:“皇上……老奴……老奴盡力了啊!”
越帝何嘗不知高公公盡力了,‘哼’的一聲冷哼,到底是沒怪罪,而是蹙緊了眉頭:“你說,戰王這次是抽了什麼瘋,突然就來上朝了?”
他十歲就從了軍,戰功立過不少,每次召他回來,不管是要獎還是要罰,他愛出現就出現,不愛出現就不出現。
每次給他辦的洗塵宴十場有九場都不來,更別說召他回京之后讓他上朝了。
之前覺得他不上朝也好,手里已經握了軍符,再掌握朝中的政事,豈不更加難防?如今軍符上交了,想著他若是對政事有興趣,倒可以放些權給他,順便再提一提墨龍軍的事。
沒想到還沒開口就碰了一鼻子的灰,越帝怎麼可能開心得起來?
高公公哪里知道墨宸淵為何突然來上朝,抹著汗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本來越帝也沒想著真讓高公公回答,卻沒想到站在偏殿伺候的一個小太監瞧了瞧越帝,又瞧了瞧高公公,猶豫的開了一口:“回皇上,奴才大概知道一些。”
高公公一聽,心急的拂了一下佛塵:“去,戰王殿下的事,你怎麼可能知道!別亂說!”
第216章 正好派上用場
這小太監是他的徒弟,皇上問話可是要分情況回答的,這戰王殿下的事他一個小太監怎麼能議論?更何況是在皇上面前,若答不好可是要遭砍頭的!
那小太監見師傅訓斥,頓時低下頭不敢說話。
越帝微抬了抬手:“讓他說下去。”
高公公聞言,也只好硬著頭皮說道:“皇上讓你說你就說。”
小太監“是”的一聲,抿唇將今早發生在皇宮門口的一幕說了一遍,說完還補了一句:“此事不僅傳遍了京城,連皇宮內苑的各宮娘娘都聽說了,此時宮里頭許多宮女都在議論著呢。”
“這……”高公公聽完一愣一愣的,有些茫然的看向越帝。
“這麼說,是戰王妃讓他來上朝的?”越帝眉頭擰起,隨即又松了松,隨即又擰緊,一時間竟摸不清葉芷蕓是想干什麼。
難道是她存了什麼心思?
他對葉芷蕓的印象不好,且不說太子府婚堂上的鬧劇,就是她目中無人,屢次頂撞他的態度來說,他對葉芷蕓都喜歡不起來。
就連這次救濟難民,都將他質疑了個遍,這哪是一個王妃應該做的?
越帝擰著眉頭鉆牛角尖的想著,絲毫沒有將葉芷蕓那番對墨宸淵的深情的告白放在眼里。
所以這事,他注定是想不通的。
而另一邊,京城一家有名的青樓之內。
四皇子墨宸軒躺坐在席榻上,百無聊賴的枕著太陽穴,另一只手舉著白瓷酒杯,笑意吟吟的呢喃:“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得妻如此,夫得何求。”
“四皇子~”旁邊一個妖艷的女子挨身過來,身上的脂粉飄香,聲音軟嚅的嗔道:“您已經念了好久了,難道奴家還不如一句詩來得吸引人?”
墨宸軒一手就捂著她的臉把她推開,那青樓女子“啊~”的一聲嬌嗔,柔揉弱弱的摔在地上,就聽墨宸軒笑道:“吸引人的才不是詩,是詩中的人!桃之夭夭,灼灼其華,葉芷蕓是有什麼本事,竟將墨宸淵迷得七魂八素!”
他摸了摸下巴回想著葉芷蕓的模樣:“好看是長得好看,但長得好看的又不止她一人,身段嘛,還算苗條……”
他撇了一眼地上柔柔弱弱的青樓美人:“卻又未及得上你。”
聽到這話,那青樓女子咬著唇就撲上去,勾著他的脖子輕笑:“四皇子如此謬贊,惹得奴家好生高興。”
墨宸軒任她攀附在身上,沒有他的命令,這些青樓女子不敢真的對他下手,“嘖”了一聲:“要說心善,目前也不過是救濟了一下難民。”
他雙手抱胸:“想不通想不通。”
“四皇子,想不通就不要想了嘛,人家可是戰王妃,您難不成還對一個有夫之婦感興趣?”她輕撫著墨宸軒的身體。
墨宸軒又一把將她推開:“閃一邊去,好好給小爺倒酒,別有事沒事就往小爺身上湊。”
說完,他唇角就是一勾:“小爺對她感興趣也沒什麼不對,葉芷蕓不過才十五,小爺也是十五,年齡相當,互相之間更有話題,可要比墨宸淵那個木頭有趣得多不是?”
像是隨意這麼一說而已,話落,他一翹二郎腿:“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葉芷蕓在貧民區吃完午膳就離開了,不過不是回府,是逛街去了,為了減少內心的那丟丟焦慮她買了不少東西,當然,這些東西都讓店家直接送到戰王府去,否則只有她跟肖明兩個人怎麼拎得完?
眼見日落黃昏,葉芷蕓回府的心情就更抗拒了,一想到墨宸淵在宮門口說的話,她就羞得想拿豆腐塊撞死自已。
直到實在是不得不回去,才弱弱的叫了輛馬車回府。
回到戰王府的時候,最先見到的不是墨宸淵,而是一群堆著笑臉的下人,幾乎每個經過她身邊的丫鬟小廝都笑意吟吟的跟她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