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蕓才不管那麼多,趁他遲疑的片刻,一腳將他踢下了席榻:“快去啦!”
她把腳縮回來,看著他有些陰戾的神情弱弱的噘嘴:“剛好我可以休息會兒。”
墨宸淵不甘心的看了她片刻,良久才不得不無奈的嘆了口氣,大手撫了撫她有些發熱的小臉:“好好歇息,我去去就來。”
葉芷蕓諾諾的點了點頭,“嗯”的一聲,如小奶貓一般,撓得墨宸淵心口更加難受。
他按捺下身體的那股欲望,深深看了她一眼,這才起身走出營帳。
帳外的青木忐忐忑忑的等了半天,眼見自家王爺黑著個臉出來,腦袋頓時一陣晴天霹靂,完了完了,他大概……又壞了王爺的好事!
可是……這是京城的消息,他也不敢不報啊!
墨宸淵眸眼帶著鋒利,看了他一眼,青木渾身一個激靈,顫顫巍巍的將手里的消息遞上:“王……王爺,這是京城的消息!”
不是他想打擾,是真的京城來消息了!
青木恨不得將這話脫口而出,可是他不敢啊!
墨宸淵心中的欲火未降,心情別提有多差了,他沉了口氣,將消息接過來,打開一看,長眸頓時沉了下來,讓本不好看的神情顯得更加陰騭。
青木在一旁垂著眸,一邊將自已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一邊思量著要不要開口主動領罰。
正猶豫著,墨宸淵沉冷的聲音先一步傳響:“開始了。”
青木微微一怔,沒反應過來自家主子所說的是什麼事,直到墨宸淵神情透出一抹嚴肅,才渾身一個激靈:“王爺可是指綢繆之事?”
墨宸淵長眸微沉,沒有說話,將手中的紙條遞給青木,青木忙拿過來看了一眼,神情頓時一緊:“王爺,這里離京城甚遠,消息所說之事,應發生在半個月以前!”
“嗯。”墨宸淵沉出一聲沉吟,似有所波動,卻又毫無波瀾。
青木垂眸道:“王爺寬心,在離京之前您已做好萬全的準備,李福管家也定會見機行事,斷斷不會出什麼差錯!”
墨宸淵微微閉上眸子,再次睜開時,眉間凜著一股決然,淡淡沉道:“你即刻前往郭城,隨時接應。”
青木立即領命:“是!”
燃起硝煙的,不止是邊境。
大越京城,一場無形的戰火漸漸溢于表面,半月之前,墨宸淵收復花城,京城上下舉城歡慶,因戰事取消了一切宮宴的越帝心情大好,將本該在八月中旬舉行的秋狩,提前到了七月上旬。
原本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卻沒想到,越帝從秋狩回宮后竟然毫無征兆的病倒了,起初還能勉強上朝,但到了第三天,卻連掀被子的力氣都沒有。
高公公欲請御醫為越帝診治,然而在這個時候,一直居于儀凰宮偏殿養病的皇后忽而現身,以懷疑有人心懷不軌為由,杜絕任何人面見皇上,包括高公公在內!
高公公見狀心里就是一突,直覺這事并非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然而皇后面容再如何殘破,她都是一國之母,縱使心里著急,也不得不聽皇后的命令。
皇后不允許任何人面見越帝,但她自已卻堂而皇之的進殿伺候,原因也無他,正是因為她是越帝的發妻,大越的皇后,按理,她的確有權伺奉在越帝身邊。
皇后此舉有那麼一絲昭然若揭的意味,朝廷之中自然有人跳出來反對,而這個時候,墨宸羽站出來,以越帝重病為由,一切事務將由他轉告越帝。
墨宸羽此舉,讓本就疑惑的大臣更加猜忌,甚至有大臣當朝怒斥太子與皇后的做法無異于謀權篡位!
然而,這套說法落于旁人也就算了。
偏偏墨宸羽是太子,他是大越名正言順的儲君,說他謀權篡位,墨宸羽便能作出許多理由來反駁。
比如說,他本就是太子,越帝若是在此時病逝,那他便是登基上位的第一人選,實在無需花那麼多的心思搞那麼多事情。
再者,越帝的年紀也確實老了,秋狩這種大型宴會,年輕一輩都有些吃不消,更何況越帝,所以秋狩回來病倒,想想也是情理之中。
正因越帝病倒了,所以才不能讓任何人近身,否則本來子虛烏有的東西變成了事實,那可就真是大逆不道了!
墨宸羽這麼說,惹得朝中一眾大臣無法反駁。
另一邊,槐王墨宸兮知道越帝病倒的消息后,第一時間給朝廷遞了折子,告假!
越帝此病病的蹊蹺,墨宸兮心里清楚得跟明鏡似的,此時他不告假,一旦上朝保不準就要落到墨宸羽的網里去。
墨宸羽此舉無法令人信服,朝中許多大臣紛紛抗議,而抗議的辦法,就是拿著折子,寧愿跪在越帝的寢殿門口,讓他親自批奏,也不愿將折子交到墨宸羽手中。
而其中槐王一黨對此事更是氣憤,白日照常上朝,夜晚則喬裝打扮一番,秘密前往槐王府!
京城城外一處小宅院中,墨宸軒已經在這里頹了三四個月,一聽來人稟報,說越帝病倒了,頓時就從床上坐了起來:“誰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