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蕓從袖中拿出帕子給他輕擦著嘴,就見藥人僧氣極的“哼”了一聲,甩袖走人!
這回,侍衛沒再擋他的去路。
葉芷蕓不明:“他這是答應留下了?”
墨宸淵勾唇:“他知道他離不開黍城。”
“你這麼氣他,萬一真爆發瘟疫,他撒手不管怎麼辦?”
“我便搗了他的老窩再赴黃泉。”墨宸淵不慌不忙的吐出一句。
葉芷蕓“呸”了一聲:“別瞎說,我們預防工作做得這麼好,不會有事的。”
墨宸淵眸眼寵溺的笑了笑,垂眸在她發間落下一吻。
墨宸淵一晚上沒睡,葉芷蕓擔心他身體吃不消,催著他睡了兩個時辰,期間怕他未睡足就起來,葉芷蕓便守在他身旁,只要他有醒來的跡象,葉芷蕓就在他耳旁輕輕言語。
墨宸淵聽到葉芷蕓的聲音覺得安心,如此,這兩個時辰他睡得不甚安穩。
然而兩個時辰過后,墨宸淵剛剛起來,就有土兵匆匆來報,說北蠻軍已經朝黍城發兵,快則兩天,慢則四天,北蠻軍便會兵臨城下。
葉芷蕓聽到這消息,心里不免起了一絲擔心。
前面墨宸淵收復兩座城池,又劫了北蠻的糧草,赫連旭這會兒正憋著好大一股氣呢。
這幾日他們討論的都是如何攻下蕹城,卻沒想到赫連旭那邊要主動攻城。
相比葉芷蕓的擔心,墨宸淵神情卻沒太大的波瀾,而且也沒有增派兵力到城墻駐守。
見墨宸淵如此,葉芷蕓倒安心了不少,墨宸淵覺得沒大問題,那肯定就是問題不大,至少能從墨宸淵的態度上知道,赫連旭攻不下黍城。
所以葉芷蕓這會兒該吃吃,該喝喝,一點也不緊張。
而此時此刻的京城,墨宸兮收到了墨宸淵收復黍城的喜訊。
墨宸兮從登基到現在也才大半個月,雖然朝中的大臣對他疑慮重重,但墨宸兮已經為帝,不得不聽令于他。
墨宸兮也沒有食言,登基為帝后,他尊慕宛白為后,兩人一時間風光無限。
收到墨宸淵收復黍城的消息,墨宸兮心里大喜,為慶祝墨宸淵戰捷,他決定要在宮中辦一場宮宴。
與此同時,私下又命人看死福陽宮,絕對不能讓安妃失蹤的消息走漏半分,除此之外,暗中也在尋找著越帝的下落,只是大半個月過去了,越帝就像從京城消失了一般,連個人影都見不著。
京郊,城外。
一所小宅院中,越帝依舊穿著那身明黃的睡衣,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他睜著老眸看著帳頂,想要挪動身子,卻沒有一絲力氣,只不過與在皇宮的時候不同,他這會兒只是身體動彈不得,氣卻不虛。
片刻,房間的門“嘎吱”一聲打開,墨宸軒從外面勾著薄唇進來,看起來心情頗好。
越帝眼珠子微動了動,就聽墨宸軒吊兒郎當的笑道:“恭喜父皇,墨宸淵又收復了一座城池,現在就只剩蕹城了。”
越帝咬牙切齒的質問了一句:“你到底想干什麼?”
墨宸淵拉著把椅子往床邊一坐,昂頭笑看著越帝:“兒臣給父皇養老送終啊,兒臣多孝順。”
“你這個逆子!趕緊把朕放了!”越帝掙扎的想要起身,身體卻紋絲不動。
墨宸軒掏了掏耳朵,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父皇,二皇兄都已經登基稱帝了,兒臣現在就是放了你,你也無處可去啊。
”
他稍微湊近了越帝一些,勾出一抹冷漠的笑容:“父皇難道忘了,若不是兒臣出手,你早就死在墨宸兮手里了。”
“你!”越帝氣得聲音都起了顫抖:“你們這些逆子!你們這些逆子!”
墨宸軒眸眼微沉了沉,不想再與越帝多說,起身就要邁步離開!
越帝見此頓時急了:“你站住!”
墨宸軒果真站住了,只聽身后傳來越帝老沉的聲音:“你想要什麼,盡管說,只要肯放了朕,只要朕能做到的,能給你的,你盡管拿去!”
被墨宸軒劫到這里已經大半個月,卻總共才見了墨宸軒兩次,墨宸軒這回要是走了,不知他什麼時候才會再出現!
越帝咬牙,他身為帝王的時候,墨宸軒沒提什麼要求,那他想要的東西一定不是那些身外之物!
“啊。”墨宸軒張嘴應了一聲,嗓音帶著十六之齡的清沉,卻又聽得有幾分落寞,期間,似乎夾了一絲察覺不到的期待。
回眸間墨宸軒神情淡淡,一改之前的狂妄與吊兒郎當:“確實有一件事,只有你才能做得到。”
他好看的桃花眼微沉:“如果你能幫我把這件事完成,我不僅可以放了你,還可以讓你重登帝位。”
越帝老眸一亮:“你要什麼?”
墨宸軒走上前,一手打翻了桌上的熏香,越帝渾身頓時一松,體內的神經都像被喚醒了一般,越帝不相信的瞪著老眸,緩緩從床上爬起來,坐起了身子。
他心里沉著一股氣,老眸不悅的看著墨宸軒,只見墨宸軒現在的臉上沒有一點笑容,神情一反常態。
墨宸軒邁步,從懷中拿出一本畫冊,扔到床旁。
墨宸軒沒說話,越帝擰著眉,遲疑的拿起那本畫冊翻了起來,只見這畫冊里面畫了許多穿著不一樣的女子,有的身著宮裝,金冠銀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