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吹得冷凜,清茵上前給她加了件裘絨披風:“娘娘,今日天冷,我們回去吧。”
聽到清茵的話,葉芷蕓這才回了魂,垂眸:“是啊,今日天冷,出門之時,應該多給他添件衣裳。”
這白天已經這麼冷了,到了晚上可怎麼熬?
“娘娘,王爺會注意的,您就別費心了,對于王爺來說,娘娘與小姐能夠平安,便是最好的。”
聽到這話,葉芷蕓扯出一抹笑容:“我自然知道。”
她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回去吧。”
另一邊,二月中旬,墨宸淵離開郭城的半個月后,慕言秋終于帶著負傷的慕言蒼回到了南清。
聽聞慕言蒼在郭城被墨宸淵傷得奄奄一息,南清王早已怒不可遏,慕言秋剛踏進皇城,南清王便馬上召見了他。
南清皇宮的大殿之上,坐著年已七旬的南清王。
只見他龍須斑白,滿是褶皺的臉似被歲月無情的蹉跎過一般,滄桑無比,然一雙怒眸卻是炯炯有神,與他老態盡顯的身軀極為不搭。
金色的皇冠掩不住那已經全白的頭發,而他的身邊站著一位手柱龍杖的男子,男子的年紀看上去與南清王相差無幾,他便是南清的國師。
大殿之中空空蕩蕩,除了國師就南清王跟慕言秋,殿中所有的太監婢女都被打發了出去。
“兒臣拜見父皇。”慕言秋站在大殿中央,給南清王行了個禮。
南清王雖老,可氣場十足,神情不怒自威,擰眉問責道:“朕派你到郭城,不是讓你走個過場就回來的!”
“所以父皇就默認了讓八皇兄代本王行事?”慕言秋不卑不亢的看著南清王,問道。
“老八有老八的考量!而你是奉了朕的命令,如今老八被墨宸淵打成重傷,你卻什麼都沒干就回來了!”南清王說著眉頭更緊了:“你可知你錯失的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慕言秋雙手作揖:“父皇,且不說八皇兄高手用盡都殺不了墨宸淵,還被墨宸淵反手打成重傷,父皇以為兒臣出手就能扭轉局勢?”
南清王一拍龍椅的扶手:“那你也不能兩手空空的回來啊!你若跟老八聯手,豈會讓墨宸淵占盡上風!”
“兒臣沒有自信。”
“你若沒自信!南清便沒有自信之人!”南清王頗為氣憤的看著他:“九兒,從你懂事開始,朕最倚仗最看好的便是你,這麼好的機會,你到底在想什麼?”
慕言秋直視著南清王的怒眸:“父皇若親自去一趟郭城,定能明白兒臣的一番用心良苦。”
“你!”南清王聽到這話又氣又無語,隨即煩悶的一甩龍袖,不得不平復下心中的怒火,說道:“罷了,你既覺不妥,這件事便不用你插手了。”
“父皇想做什麼?”
“做什麼?”南清王老眸一狠:“墨宸淵重傷我兒,朕豈能姑息!”
他冷冷的說道:“不過是一小小的王爺,國不成國,邦不成邦,竟還敢與我南清挑釁!誰給他的膽子!”
“父皇!”慕言秋馬上規勸:“八皇兄雖受重傷,但若盡力救治,斷不會失了性命,何況八皇兄行刺墨宸淵在前……”
“你的意思,是我們不該動手?”南清王老眸沉出一抹戾氣。
慕言秋搖了搖頭:“是不該光天化日之下動手,更不該親自動手。”
此話一出,南清王擰眉,良久,才深深的嘆了口氣:“老八他,就是性子容易沖動!”
“父皇,請聽兒臣一句勸,對付墨宸淵,若不能一擊斃命,最好還是不要冒險,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你放心。”南清王緩緩起身,負著手一步一步走下臺階,說道:“這一次,不光是墨宸淵的性命,就是他的妻兒,他的母親,也會一同與他陪葬。”
慕言秋聞言心底頓時一驚:“父皇?”
“朕派去北蠻的人已經開始行動,煽動北蠻內亂,不費吹灰之力,墨宸淵在半個月前已點兵前往北蠻,在那里,朕已先一步埋下十萬精兵,高手如云,屆時,還怕殺不死一個墨宸淵?”
“北蠻本就是荒蕪之地,用來做戰場最適合不過,既不會傷了南清的百姓,還能杜絕墨宸淵這個后患,何樂而不為?”他吞并不了大越,全因中間有個墨宸淵在攪和。
因為他的支援,南清與大越交界處,三十萬赤元軍裝備精良,他一時半會兒還真拿大越沒辦法。
南清王說話時語氣欣慰,可慕言秋聽在耳里卻一陣驚悸:“除了北蠻,父皇也派兵去了郭城?”
“朕就知道,只要朕一說,你馬上就能猜得到。”南清王冷笑道:“大越境內,南清的軍隊本無法通過,但因大越君主對墨宸淵懷恨在心,朕已秘密與他傳過信,他頒下密令,借道南清,朕替他除掉墨宸淵,雙贏!”
這個雙贏,不是他與墨宸兮雙贏,而是南清雙贏。
沒了墨宸淵,南清將大越收入囊中,也不過遲早的事!
第599章 棋子已落
說完,南清王重新步上臺階,落座在龍椅之上,眉宇之間透著一股得意與豪邁:“朕統治南清數十余年,最希望的便是在朕在位之時,能三國統一!如此,朕方能流芳百世,名垂千古!被世人膜拜!祭奠!”
“父皇是明君,就算三國未能在父皇手中統一,父皇賢名,也將流芳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