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南清的路上,葉芷蕓首先要經過的是魏梁城,如今魏梁城屬于他們的領地,所以葉芷蕓在出發后的那幾天,還能有床安眠,有被保暖。
然過了魏梁地界就沒那麼好的生活了,葉芷蕓出征一事是秘密進行的,所以她為了隱藏蹤跡,有時候不得不喬裝打扮,又或者風餐露宿。
畢竟此事若傳到墨宸兮耳中,不知又會生出什麼事端。
大越以南,還是墨宸兮的疆土,墨宸兮表面言和,暗地里都不知道多希望她死。
若以魏梁城作為交界點,魏梁城以南的便是江南一帶,江南以南便是錦州,錦州之后又有一小城名叫翁城,翁城之后,就是葉芷蕓的目的地——大越的南邊的邊界之城,臺城。
護國將軍的三十萬赤元軍,便是駐守在臺城的地界之內。
日夜兼程的趕路,就是他們所騎的快馬也受不住,這日,葉芷蕓為了躲避錦州城城關的搜查,從小山道繞路迂回而走。
座下的馬匹跑了整整一夜,如今太陽剛升起,它就挨在一塊大石頭間不愿意動彈了。
葉芷蕓沒辦法,何況她也已經累得不行,下馬吩咐道:“肖明,你追上前告訴引路的土兵,原地休息,順便去找一下水源,嬰姬,你去弄些吃的,我們找個地方歇息一會兒。”
別說葉芷蕓,這麼個趕路法,嬰姬也有些受不了,肖明還好,畢竟是男子,在體力與精力方面有著天生的優勢。
兩人“是”的一聲,將馬栓在樹上便離開了。
葉芷蕓拍了拍累極的馬兒:“辛苦了。”話剛落,自已就忍不住打了哈欠,也是困極。
不過一會兒,嬰姬就提著一公一母兩只野兔回來,正準備下手清理的時候,被葉芷蕓叫住了:“等等。”
嬰姬抬眸,就聽葉芷蕓問道:“這兩只野兔你哪里抓的?”
“一個灌木叢中。”嬰姬擰眉,不明葉芷蕓為何這麼問。
“兩只都是。”
“是。”
葉芷蕓笑道:“春季的清晨,剛好是野兔的交配時間,放了吧。”
嬰姬語凝,猶豫了片刻,到底是把手中的野兔放了,說道:“娘娘這般說,不就意味著這山里的動物都不能獵捕了嗎?”
嬰姬的話剛落,肖明正巧回來了,手中除了裝水的竹筒,還吊了兩條魚。
葉芷蕓笑意盎然的昂了昂下巴:“這不就有吃的了麼。”
嬰姬抬眸,好看的朱唇微抿了抿,無聲的上前將肖明手中的魚拿了過來。
“娘娘,喝口水。”肖明把竹筒遞到葉芷蕓面前。
葉芷蕓打開蓋子,將水倒在蓋子中一飲而盡,說道:“你們也累了,趕緊休息吧。”
山里的氣溫總歸要比城里的低,三人吃飽喝足后,圍在柴堆旁烤起了火,許是受不了安靜的氣氛,嬰姬起身:“娘娘,屬下先去探探路。”
葉芷蕓沒有阻止,嬰姬一走,便只剩葉芷蕓跟肖明兩人。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葉芷蕓便閑聊了起來:“肖明,你是什麼時候進的戰王府啊?”
第604章 安分些
肖明眸眼微閃了閃,似在回想過往的日子,不由笑了一聲:“這該從何說起。”
“嗯?”葉芷蕓好奇:“有故事?”
“屬下十五那年與王爺結識,進戰王府,是那之后的事。”
“怎麼說?”
“王爺十歲進軍營,在那之前,屬下便已經在軍營之中,可以說,屬下是得王爺賞識,才跟著王爺的。
”
當時的肖明眼里有股狠勁,一身武功仿如無師自通,別人要練上十遍二十遍的槍法,他只需一遍便能熟練運用。
除了槍法,他還精通其他兵器,在眾多兵器之中,他用得最順手的便是長刀與短刃,肖明所用的長刀,要比普通長刀長上一公分,是他后來特意設計打造的。
戰王府府中的其他侍衛,所用長刀都是普通尺寸。
且有些侍衛用不慣長刀,遂把長刀換成長劍,也是普遍之事。
“你既在軍營,怎麼會成了戰王府的侍衛?”
話落,肖明笑得有些自嘲:“說來娘娘可能不信,屬下乃是貪生怕死之人。”當時的北蠻多狠,幾乎都是壓著大越的軍隊打的。
他為了能活下來,沒日沒夜的操練,別人睡了,他練,別人休息,他練,練到實在練不動了,便這麼睡在操練場上。
“你這話說出去,誰都不會信的。”
肖明垂眸:“承蒙娘娘抬舉。”
“說來,我還未見過你的父母。”
“雙親亡故,勞娘娘關心。”對于此事,肖明不愿多說。
葉芷蕓心生抱歉:“我不該隨便問,對不起。”
“不是娘娘的錯,娘娘無需道歉。”他笑道:“與娘娘這般聊著,反而讓屬下想起許多事,心里慶幸與能王爺相識。”
這時,出去探路的嬰姬剛好回來,葉芷蕓不由笑了笑:“說來,嬰姬也是在戰場上與墨宸淵相識,你們的際遇好生相似。”
還未走近的嬰姬神情微微一怔,便聽肖明沉了聲:“相似,又不相似。”
“娘娘怎知屬下與王爺是在戰場相識?”
“我問了李福,李福告訴我的。”原本是問墨宸淵的,但墨宸淵沒有多說的欲望,她好奇便去問了李福。
才知道嬰姬跟墨宸淵是戰場相識的。
而且不僅如此,嬰姬根本不是戰王府的奴仆,她并沒有與戰王府簽訂賣身契,也就是說,戰王府從未強迫過嬰姬做什麼,都是嬰姬自已愿意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