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只是不喜歡這個庶妹,如今,這個庶妹是留不得了...
她眼里閃過一絲狠毒:“既然她醒了,我這個做長姐的不去看看怎麼行?
荷香、荷葉,隨本小姐一起去看看妹妹的傷勢如何了...”
荷香、荷葉:“是!大小姐!”
......
瑾蘭閣內。
月華離開后不久就提著食盒回來了。
打開食盒看到清湯寡水的白粥和兩個大白饅頭,楚云疏喉間哽住了。
姜相堂堂一個二品大員的府上,下人們竟敢苛待一個小姐至此,可見這姜歲穗的日子是真的難捱。
如此一看,也難怪這姜歲穗胃不太行。
他實在餓的厲害,也顧不上這許多的彎彎繞繞,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吃食,看呆了一旁準備伺候的月華。
二小姐這吃相雖說不難看,但未免也過于豪放了些,要知道,二小姐平日里吃東西一直都是細嚼慢咽的呀!
真是奇怪...
月華一邊收拾著碗筷,一邊在心里郁悶。
這邊才吃完,門外便有人來了。
來的,正是姜文汐一行人。
看到一行人浩浩蕩蕩進了屋,將原本就不大的房間塞的水泄不通,楚云疏不由得皺起了眉。
“妹妹,聽說你醒了,大姐過來看看你,你的傷恢復的怎麼樣了?頭還疼不疼?”
姜文汐上來就坐在了床邊,親昵的握住楚云疏的手,儼然一副好姐姐的模樣。
聽說?
聽誰說?
這瑾蘭閣里就只有他和月華兩個人,雖說他醒來之后與月華相處的時間并不長,但他也看得出,月華是個忠心的,她自然不會特意跑去同姜文汐說自己醒了。
所以,姜文汐在派人監視姜歲穗!
這姜歲穗做了什麼,竟讓姜文汐忌憚至此?
這其中的隱情,還真是耐人尋味。
楚云疏垂眸撇了眼自己被姜文汐握住的手,嫌棄的抽了出來,語氣冷漠又疏離:“你又是誰?”
楚云疏常年身居高位,行事從來不用看人臉色,所以并不擅長虛與委蛇的應付別人,此刻知道姜文汐來者不善,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給對方好臉。
姜文汐沒想到姜歲穗會是這種反應,遲疑的看向月華。
后者連忙解釋:“二小姐磕傷了腦袋,失憶了...”
“失憶了?”
姜文汐眸子一轉。
真的假的?
莫非老天這麼幫她?
她心中欣喜又遲疑,面上卻裝出一副擔憂關切的模樣。
姜文汐擠出兩滴眼淚,試探的開口:“妹妹,我是你最要好的姐姐呀,你怎麼能把姐姐也忘了呢?”
最要好?
月華被這不要臉的言論驚懵。
若非她日日和二小姐在一起,看到二小姐被大小姐從小欺負到大,她還就真信了大小姐今日這話。
楚云疏扯了下嘴角,忍住了自己想要翻白眼的沖動。
若非他有上一世對這女人的了解,再加上剛剛從月華嘴里套出的話,只怕此刻是要被這女人騙得團團轉了。
他不是一個喜歡陪別人演戲的人,尤其是一個女人。
楚云疏嫌棄的看著姜文汐:“我覺得,我和你好像不太熟。”
姜文汐語塞,偽裝的面容險些破碎。
她牽強的笑了笑:“怎麼會呢,妹妹你說笑了。”
說笑,他楚云疏向來不與人說笑。
他實在不想看到姜文汐這張臉,更不想和她在這演什麼姐妹情深,于是...
他挪了挪屁股躺下,接著側過身,背對著姜文汐拉上被子,蓋住了自己毛茸茸的腦袋:“我累了,我要睡覺了。”
姜文汐:“......”
從瑾蘭閣出來時,姜文汐氣歪了臉,嚇得身邊的荷香、荷葉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第4章 教訓惡仆
“臭丫頭!竟然敢這麼和我說話!”
回到金禧閣,姜文汐不再偽裝。
她揚了手邊的茶盞,將憋了一路的氣撒了出來。
一邊的荷香、荷葉瑟瑟發抖。
看著地上已經摔碎的茶盞,姜文汐冷靜下來。
姜歲穗是一個慣會隱忍的人,這些年不管自己怎麼羞辱她、打罵她,她都忍氣吞聲,今日她如此反常的態度,是不是也正好說明了,她真的是失憶了?
但不管是不是真的失憶,姜歲穗這個臭丫頭都注定不能留著,畢竟,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嚴的!
只是倘若失憶是真的,想來那臭丫頭也就不會提防自己,她下手也就更容易了。
如此轉念一想,姜文汐的心情好了許多。
她轉眸看向一旁的荷香、荷葉:“準備筆墨,本小姐要修書一封交給寧王殿下。”
另一邊瑾蘭閣內。
姜文汐一走,楚云疏就掀開了被子坐起身:“現在是什麼時辰?”
月華:“申時末。”
時辰還早...
楚云疏捻了捻指尖:“更衣,我要去院子里走走。”
他鮮少與朝臣私下相交,所以這相府他一次也沒來過。
如今他既成了這相府二小姐,自然要熟悉熟悉環境,等摸清楚了相府的布置與格局,他也好為日后的打算做準備。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他也必須得處理...
不管姜歲穗從前在這相府里如何被人苛待,如今他既然成了這二小姐,自然不愿再繼續受這份鳥氣。
見他下床,月華不知所措:“二小姐,您才剛剛醒過來,這傷都還沒好全,為何要急著下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