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相點了點頭:“行,既然你不見棺材不落淚,那就別怪為父查出真相之后狠狠地責罰你!”
姜文汐梗著脖子格外硬氣:“說不是我就不是我!我才不怕爹爹你查!”
一屋子人,除了楚云疏在床上時不時的呻吟兩聲之外,所有人都沒有再言語,屋里安靜的連一根針掉落都可以聽見。
約摸等了大半柱香的時間,月華終于帶著太醫來了。
太醫看到楚云疏的臉,立馬上前為他把脈,片刻也不敢耽誤。
太醫把了會脈后,神色凝重的問道:“二小姐今日都吃了些什麼?”
不等楚云疏回答,月華搶先回了話,神情又焦急又擔心:“我家二小姐今日早早地起來操辦冥誕,根本沒有時間吃東西,從早晨到現在,她也就喝了點水而已!”
太醫從床邊起身:“水還有沒有剩?有就拿來給老夫看看!”
月華連忙點頭:“有的!”
她連忙把桌子上的茶杯端給了太醫。
太醫接過后放在鼻子下淺淺嗅了一下,隨即從隨身攜帶的藥箱中取出一枚銀針試探。
銀針探入茶杯,伸入水中的那一節迅速變黑。
姜相一直在旁邊看著太醫診治,當看到銀針變黑的那一瞬間,他的臉色變得鐵青。
太醫收了針:“丞相大人,二小姐這是被人下了毒,雖還看不出這是什麼毒,但摸脈象能看出,目前二小姐中毒不深,下官暫且先開幾副藥為二小姐調理,之后再根據二小姐的情況及時醫治,相信二小姐不會有性命之憂。”
姜相微微頷首:“如此便多謝錢太醫了。”
錢太醫拱了拱手:“丞相大人客氣。”
他側目看了眼床上的楚云疏,一言難盡的搖了搖頭:“二小姐雖然目前中毒不深,不足以要人性命,但此毒毒性猛烈,絕不該輕易的出現在深宅內院之中,丞相大人,您這相府也該好好的肅清一下了。”
姜相有些難為情的干笑了兩聲。
不過經錢太醫這麼一提,他倒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低頭從袖袋中取出了一個小瓷瓶,遞到了太醫面前:“錢太醫,您再看看這個。”
太醫遲疑了一下,接過小瓷瓶。
他打開瓷瓶看了看,見瓷瓶的瓶口有一些粉末,便取了點在指尖輕輕捻了捻。
很快,錢太醫捻過粉末的指尖便紅了。
錢太醫瞇了下眼睛,取出銀針扎了下紅腫的地方。
一滴黑紅色的血從針孔中冒了出來,銀針的針頭也迅速變黑。
錢太醫抬頭看向姜相:“這小瓷瓶丞相大人是從何處得來的?”
姜相皺起眉,不答反問:“這小瓷瓶可是有什麼蹊蹺?”
錢太醫樂了:“丞相大人將這瓷瓶交給下官看,難道不是因為心中已經有了推測,所以才這麼做的嗎?”
姜相自嘲的扯了下嘴角:“所以我沒有猜錯,歲穗身上的毒和這小瓷瓶里的毒是同一種。”
錢太醫看了看手中的小瓷瓶:“不知丞相大人是否可以將這小瓷瓶贈予給下官,這瓶子里還有些殘留的粉末,待下官回去研究一二,或許能知道這是什麼毒,也好為二小姐開方醫治。”
姜相微微頷首:“有勞錢太醫,我這個二女兒尚未婚配,還請錢太醫一定要治好她的臉,千萬別留下什麼疤痕,老夫感激不盡!”
錢太醫拱了拱手:“丞相大人放心,治病救人醫者本分,下官一定會盡力醫治好二小姐的。”
第58章 鬼面傀儡散
錢太醫離開后,姜相轉眸看向陸霜星與姜文汐:“對此,你們兩個就沒有什麼要解釋的?”
一直在冷眼旁觀的兩人懵了。
這和她們有什麼關系?
結合著爹爹之前對她的責問,姜文汐意識到,爹爹認為這毒是她和母親下的。
反應過來的姜文汐當即辯解道:“此事我與母親毫不知情!爹爹無憑無據的,為何就認為此事是我和母親做的?”
“不承認?”姜相嗤笑一聲,偏頭看向小廝:“去,把荷葉帶過來。”
小廝應聲連忙去帶人。
姜文汐遲疑的皺了下眉:“荷葉?”
荷香被她打死之后,荷葉為她做事之時總是心不在焉。
她覺得荷葉這樣已經難堪大用,便派她去做院內的一些粗活,時日一久,她都已經將荷葉忘到了腦后。
如今聽爹爹驟然提起此人,姜文汐有些不解:“這又關荷葉什麼事?”
姜相冷笑一聲,卻沒有再理會姜文汐,眼神之中多少帶了些不耐煩。
姜文汐感覺自己像是被爹爹遺棄了一般,又委屈又憤怒,偏偏她還不能對爹爹發脾氣,這讓她的心里憋屈的要死。
她咬了咬牙又開口:“爹爹,不管你信與不信,姜歲穗被人下毒一事真的與我和母親無關!
今日我和母親之所以會出現在宴會上,也是中了別人的圈套!”
“圈套?”姜相看著她:“你且說說看,你們中了誰的圈套?”
姜文汐喉間一哽。
她只是猜測此事定是與姜歲穗脫不了干系,可她又沒有真憑實據。
她攪了攪手中的帕子:“汐兒不知,但只要能找到前來為我和母親傳話的小廝,一切也就都真相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