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麼一鬧,馴獸表演也已經接近了尾聲。
又坐了沒多久,馴獸表演結束,眾人三三兩兩的玩了會,開始稀稀落落的離開。
看到姜家的幾位兄妹已經開始無所事事的到處閑逛,楚云疏也向姐姐欠了欠身請辭。
大抵是因為他的表現不錯,讓姐姐覺得“姜歲穗”沒有背叛自己,所以離開時,姐姐握著他的手,好半天都沒舍得松開,不停的說著,過兩日再喊他出來玩。
從馴獸場離開后,楚云疏摸了摸自己笑僵的臉,狠狠松了口氣。
以前他還真沒覺得,自己的姐姐如此難搞。
也許是看出了他的疲憊,驅馬的小廝居然主動遞上來一個水囊:“二小姐請用。”
端茶送水這種事向來都是月華做的,楚云疏奇怪的看了眼小廝。
小廝還是出門時為他驅車的那個小廝,他沒有多想,應了一聲接過水囊,卻沒有馬上喝。
見他不喝,小廝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又心虛又慌張。
楚云疏瞇了下眼睛,握著水囊的手微微收緊。
這小廝...有問題!
小廝見他盯著自己看,慌得額頭上布滿了冷汗:“二...二小姐怎麼了?”
楚云疏不動聲色的彎了彎唇。
就這心理素質,還害人呢?
他倒是真想看看,這小廝到底想干什麼。
楚云疏裝作毫不知情般,舉了舉手中的水囊,溫婉一笑:“沒事,謝謝你。”
小廝臉頰一紅,狠狠松了口氣:“二小姐客氣。”
楚云疏拿著水囊鉆進馬車,小廝驅車朝著京都城內奔馳。
途中,楚云疏微微掀開車簾往外看了看。
路還是回城中的路,只是他的這架馬車與其他幾位姜家兄妹的馬車距離越拉越遠。
臨近京都城門時,其他幾人的馬車已經沒了蹤影,想來是已經入了城。
“吁!”
正想著,小廝突然勒停了馬車:“二小姐,小的有些內急,去去就回!”
看來這小廝要準備開始搞事了。
楚云疏眉頭一沉,當即給了月華一個眼神,隨即歪著頭靠在車壁上,閉著眼睛假寐,沒有回應小廝。
“二小姐?”
見馬車里面沒有聲音,小廝又喊了一聲。
月華頓時從車里鉆了出來:“喊喊喊,喊什麼喊,二小姐正在小憩,要是把她吵醒了,拿你是問!
懶人屎尿多,說的就是你!
快去快去,早點回來,誤了二小姐回府的時辰,還是拿你是問!”
小廝點頭哈腰的陪著笑臉:“是是是,月華姐姐別生氣,小的馬上就好!”
說完,他連忙轉身跑進路邊的小樹林,跑的時候還慌張的回頭看了眼馬車。
進了小樹林,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上前與他碰頭:“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小廝討好笑著:“聽二小姐身邊那個婢女說,二小姐她睡了,想必是喝了那個下了迷藥的水,已經昏了過去。”
他搓了搓手:“爺,答應給小人的銀子,是不是...”
看他這一臉猥瑣的笑意,中年男子冷笑了一聲,速度極快的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
寒芒一閃而過,小廝連喊都沒能喊出來一聲,便捂住脖子轟然倒地。
鮮血自脖子處噴涌而出,小廝渾身抽搐,目眥欲裂的瞪著中年男子,滿眼的不可置信與不甘心,很快就沒了動靜。
中年男子踢了地上的尸體一腳,確認人已死透,他立馬朝著小樹林外的馬車走去。
彼時,停在路邊的馬車里。
月華見那小廝的身影消失在樹林里后,連忙轉身回到了車里。
“二小姐,他已經走了!”
月華不知道二小姐剛剛裝睡的目的是什麼,但她知道二小姐一定有她自己的打算,她只需要聽命辦事就好。
楚云疏撩開車簾的一角,往車外的小樹林方向看了一眼。
這林子的深處距離官道不算遠,想來這小廝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
他略一思忖后,取下腰間的云紋玉牌塞到了月華的手中:“拿著這枚玉牌去城東棋樓找一位名叫“河洛先生”的人,告訴他,貴人需要用他的時候到了,讓他立刻派人……”
聽楚云疏說完,月華看著玉佩,神色凝重。
楚云疏拍了拍她拿著玉佩的手:“時間不多了,你速速過去,不要讓我等太久。”
雖然以他的身手,當世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但他現在畢竟是個嬌弱的女兒身,一切還是穩中求勝是為上上之策。
月華的手微微收緊,鄭重的向楚云疏點了下頭:“奴婢一定不負二小姐重托!”
她立刻下了馬車,頭也不回的朝著京都城的方向跑去。
月華離開后不久,林子里的那個中年男人出來了。
楚云疏聽見有人的腳步聲靠近,頓時閉上眼睛,和剛剛一樣保持著假寐的姿勢,一動不動。
中年男人拿著匕首躍上馬車,掀開車簾看到里面只有一個正在昏睡的女人,頓時遲疑的皺了下眉。
不是說這姑娘身邊還有一個婢女嗎?
怎麼只有她一個?
他又鉆出馬車看了看四周,發現周圍的確沒有第二個人后,他收了匕首,暗暗想著:
只有一個人也好,省得他還得再殺一個人,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