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說,自己今夜有些不適,想自己一個人在安靜的地方休息一會。
趙允恩一聽她不舒服,立馬就來查看。
在他來之前,姜歲穗還特意搓熱了手,搭在自己的額頭上,等趙允恩一來,就把額頭露出來給他摸。
不知情趙允恩感覺她的額頭微熱,神色擔憂。
姜歲穗故作疲憊:“本王沒事,就是傷口還沒痊愈,又連日行軍,有些累了,不必請軍醫,以免驚動將士們。”
趙允恩心疼的嘆氣,來來回回的跑了好幾趟,又是送補氣丹又是送吃的喝的。
姜歲穗哭笑不得,但沒有阻止他。
她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那些別有目的的人看到。
直到后半夜,夜色已經格外濃重的時候,姜歲穗方才讓趙允恩不必再奔忙,她需要自己一個人歇一會。
埋伏在軍中的那些殺手見狀,都開始蠢蠢欲動。
黃昏時分走到這條道上的時候,他們就覺得此處是一個絕佳的行刺點,誰知道,就這麼巧,“楚云疏”今晚還病懨懨的。
還真是老天爺相助!
幾個殺手鬼鬼祟祟的湊到了一起,打了幾個暗語后又分散開,但無一例外的都在往姜歲穗的方向靠攏。
夜深人靜的。
突然傳出一聲不太像尋常鳥叫一般的“咕咕”聲。
緊接著,姜歲穗的四周寒芒乍現。
她的四面八方同時涌出來了六個殺手。
姜歲穗寒星般的眸子驟然睜開,“嗡”的一聲響,手中長劍出竅。
與此同時,竹影和埋伏在不遠處的幾個護衛同時暴起,將六個殺手給圍了起來。
好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幾個殺手意識到自己上當了,也知道自己此番是兇多吉少了,當即奮起反抗,不要命的殺向姜歲穗。
“乒乒乓乓”的兵器碰撞聲驚醒了在附近休息的士兵。
“有刺客!!”
士兵們回過神,頓時拿起兵器也圍了上來。
場面陷入一片混亂。
殺手寡不敵眾,短短幾個呼吸之間,就已盡數伏誅。
六個殺手,當場斃命三人,還有三人被生擒。
這三人滿眼不甘。
趙允恩怒極,不等姜歲穗發難便已經上前,先行對三人進行拷問。
他大步走向殺手,抬腳就踹翻了離自己最近的那一個:“說!是何人指使你們行刺的戰王殿下!”
幾名殺手皆是死士,自然不會說出背后的楚兆寧。
見幾人不說,趙允恩抽出長劍,抵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說出背后主使,本將軍可以繞你們一命,否則別怪本將軍不手下留情!”
三個還活著的殺手互相對看了一眼。
其中一人抬起頭看向趙允恩:“我憑什麼相信你?萬一我說了之后,你出爾反爾怎麼辦?”
趙允恩瞇了下眼睛:“你還有選擇的余地嗎?”
那人邪佞的笑了:“左不過也是死路一條,那我又何必死前還要出賣自己的主子呢?”
“你!”趙允恩氣的臉色漲紅,手中的劍往前遞了一些,將殺手的脖子割出了一條血線。
殺手雖硬氣,但多少還是有些害怕,臉色肉眼可見的發白。
姜歲穗抿了下唇。
略一思忖后,她走上前,握住趙允恩的手將劍挪開了些。
趙允恩不解的看著她,她搖了搖頭,示意趙允恩稍安勿躁。
姜歲穗睨視著殺手:“本王說話一言九鼎,只要你說出背后主使,本王可以答應放你和你的同伙一條生路,有本王在,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聽她這麼說,殺手垂下眼眸很是認真的思考了一下。
須臾,殺手抬起頭看向姜歲穗:“可以!”
略一停頓后,他又補了一句:“不過我只和你一個人說!其他人都得退到一邊去!”
如此昭然若揭的目的,任誰都可以看出來。
趙允恩當即呵斥:“你做夢!”
姜歲穗卻不生氣,反而還意味不明的笑了:“可以。”
趙允恩和竹影頓時都急了:“不行!!”
竹影:“主子你瘋了嗎?他明顯是想借此機會刺殺您啊!”
趙允恩:“就是!你身上還受著傷呢!”
姜歲穗擺了擺手,神色淡淡:“本王心里有數。”
聽她這麼說,那殺手嘲諷的彎了下唇,眼中的輕視絲毫不加掩飾。
什麼戰神?
呸!
也不過如此!
如此簡單的伎倆也看不出來,還如此的狂妄自負,簡直可笑!
姜歲穗捻了捻指尖,微微側目看向身邊的竹影和趙允恩:“都退下。”
趙允恩和竹影拗不過她,不甘心的退到一邊,萬分謹慎的盯著她與殺手。
等人都走開了,姜歲穗看著殺手,聲音冷冷:“現在可以說了?”
殺手輕蔑的笑著:“可以,只不過我現在跪在地上不方便,還請戰王殿下彎下您尊貴的身子,附耳貼過來。”
姜歲穗笑容更甚,眼神卻更冷:“可以。”
她微微俯身,與那殺手越靠越近。
一邊的竹影和趙允恩都要急瘋了,恨不得立刻沖上前。
待她靠的足夠近時,那殺手笑容一擰,目光驟然變得兇狠:“楚云疏,你去死吧!!”
伴隨著這一聲大呵,殺手暴起,手中拿著的匕首直挺挺的刺向姜歲穗。
“主子!!”
“疏兄!!”
趙允恩與竹影頓時飛速奔上前。
而姜歲穗卻風輕云淡的一個側身,一腳將殺手踹開,手中的長劍還同時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