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微微一怔,很是別扭的鬧了個大紅臉。
這種男女顛倒的感覺,真讓人上頭!
姜歲穗笑彎了眸子:“女兒身怕冷是尋常事,別害羞~”
楚云疏干笑兩聲:“謝謝你啊,這麼體諒本王。”
他這幅憋悶的樣子,看在姜歲穗眼里,格外的可愛有趣。
她忍俊不禁的笑彎了眸子。
楚云疏雖然覺得別扭,但有一說一,這外衣一披上,周身的寒意的確驅散了很多。
他看向姜歲穗:“你可冷?你把外衣給了我,自己可別凍著了。”
姜歲穗搖了搖頭:“我不冷。”
未免楚云疏不信,她還將手心貼在了楚云疏的額頭上:“喏,熱著呢。”
楚云疏拉下她的手,啞然失笑,只感覺心頭暖暖的,比身上暖多了。
他不禁呼出一口霧氣,眼中滿是對過往的懷念:“以前在邊境,每當冬天到了最冷的時候,本王便會和兄弟們一起吃酒,兩盞酒下肚,再冷的風雪也都不足一懼,這麼一想,本王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吃酒了。”
姜歲穗心念一動:“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就去吃酒如何?”
楚云疏略顯遲疑的看了眼相府。
但轉念一想,好像自己守不守規矩,姜敬都不會對他有好臉。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過得隨心所欲一點。
他點了點頭:“好!”
兩人一拍即合,一起去了春雨樓。
到了春雨樓,兩人要了個雅間,在窗邊支起一個小火爐,一邊煮酒一邊取暖,很是愜意。
姜歲穗將溫好的酒給楚云疏倒了一杯:“剛剛在侯府,殿下離開了好一會,可是遇到了什麼事?”
提到這個,楚云疏無奈的搖了搖頭。
“言思旭這孩子一根筋,喜歡粘著我,這事你是知道的。”
姜歲穗點了點頭,示意他接著說。
楚云疏:“言夫人大概是知道了言思旭的心思,她覺得你的這個身份配不上她兒子,所以把我叫去敲打敲打。”
姜歲穗皺眉:“嘶...這人...”
看她氣鼓鼓的,楚云疏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別氣,本王能是個任人欺辱的人嘛?”
姜歲穗眉眼舒展開。
楚云疏這話沒錯。
他雖然善良,但也并非是一個可以任人揉搓的主,更何況,一個終年在戰場上廝殺的人,身上怎麼會沒有一點戾氣呢?
她笑:“那殿下是怎麼和言夫人說的?”
楚云疏神秘的搖了搖腦袋:“秘密~”
姜歲穗撇嘴,傲嬌的哼了兩聲:“不說拉倒。”
楚云疏被她逗笑。
他屈指敲了下姜歲穗的腦袋:“喲,脾氣越來越大了~”
姜歲穗梗著脖子不理他,自顧自的喝悶酒。
楚云疏失笑:“本王沒和她說什麼,就說是她兒子倒貼,讓她搞搞清楚再來教育本王。”
姜歲穗震驚了。
還得是楚云疏啊,這話說的真是一點也不客氣。
言夫人心高氣傲的,還不得被他這些話氣暈過去呀!
難怪言夫人離開之后就再也沒回來了!
她不禁伸出大拇指:“殿下威武。”
楚云疏笑出了聲。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姜歲穗格外喜人,每次和她一起時,他都會輕松很多,連笑容都是真誠的。
兩人煮著酒,說著話,夜色漸深,街上的行人已經寥寥無幾。
忽然一陣北風刮來。
零星的雪花從窗口被刮入屋內。
姜歲穗抬手從楚云疏的墨發上捻起一片掉落的雪花。
雪花瞬間在指尖消融,凝結成一滴晶瑩的水珠。
她喃喃:“京都也開始下雪了...”
楚云疏摸了摸自己剛剛被姜歲穗碰過的腦袋,側目看向窗外:“今年的雪,似乎比往年來的更早。”
他的話提醒了姜歲穗,她想起來,離開邊境前的那幾天,北狄也開始下雪了。
她莫名覺得有些不安,不禁皺了下眉:“是啊,今年的雪來的早,今年的冬天也比往年更冷一些。”
都說瑞雪兆豐年,也不知這場雪,是喜是憂...
看著這滿天灑落、旋轉飄搖的雪花,楚云疏有些恍惚。
倏地,一陣疾馳的馬蹄聲傳來,在這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兩人的目光皆被吸引。
只見一個士兵拿著奏報一路朝著皇宮大內的方向疾馳而去。
楚云疏擰了下眉心:“什麼事情如此緊急,竟在深夜驚擾皇兄。”
恐怕又發生了什麼大事,而且還不是什麼好事。
若是好事,那士兵的神色不會如此焦急。
姜歲穗也神色凝重。
她深知楚云疏心中有家國大義,所以安撫的拍了拍楚云疏的手:“莫急,明日早朝就知道是什麼事了,晝時早朝結束,我會飛鴿傳書于你。”
楚云疏微微頷首:“好。”
他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明天的早朝,或許不會太輕松,現在時辰已經不早了,我們走吧,你若再不休息,就沒有時間休息了。”
誠如楚云疏所說。
姜歲穗將他送回相府后,才回到戰王府不久,就差不多到了要去上朝的時辰。
來不及休息,她匆匆換上朝服,便騎馬朝著宮門方向趕去。
走在路上,她途經一個包子鋪,遠遠的便看到包子鋪的門口圍了許多人,現場一片騷亂。
就這麼遠遠的看著,似乎是店主和兩個伙計在教訓一名偷包子的乞丐...
第107章 北方雪災
京都雖在天子腳下,是大楚最富饒的地方,但也免不了會有乞丐流落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