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兩樣東西加起來比不上他在外面的名聲重要,讓他選擇和自己的母親結婚,把他們母子兩個當做擋箭牌,但是在某種程度上消除了名聲這個隱患之后,那個畜生骨子里頭對于血脈的追求又開始冒頭,并且瘋狂到對無辜的他們母子兩個起了恨意,一心偏執的想著如果他的親生血脈不能繼承他的財產,那麼他們母子這兩個擋箭牌,也絕對不能過得順遂,必須要比他更加痛苦,才能讓他覺得開懷順心……
“真是個,可恨又悲哀的瘋子——”
祁盛心里想著這些事情,忍不住低聲喃喃道。
對方在電話中沒有聽清楚他到底說了什麼,下意識追問道:“祁盛,你在那邊嘟囔什麼呢,怎麼一段時間不見,連好好說話都不會了?我這些年給你請的禮儀老師真是白費了!你看看你那些同輩的甚至比你小的世交家的孩子,哪個會像你這樣?!”
🔒第404章:回去
“果然身上沒有上流社會的基因就是不行,看看你這小家子氣的行為,別人一看就知道是把貧民窟那些壞習慣帶出來了,真是后天教育也更改不了血脈天性,下等人就是下等人,怎麼樣都比不了跟我同階層的那些天之驕子!”
對方似乎已經把打壓他的這個習慣刻進了心里,無論說什麼都能繞到相同的話題上。
不過現在的祁盛可不是以前那個只會對此感到手足無措和自卑的小孩子了,現在的他只覺得這些話說的不痛不癢,對他一點兒傷害都沒有。
畢竟只有以前那個真的把他當做父親的小孩子,才會害怕自己的行為真的給這位繼父丟臉、讓他失望,甚至會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哪里做得不好,但現在的祁盛,滿心只有對那個男人的仇恨,仇人之間互飆垃圾話,不都是國際慣例了嗎,祁盛一點兒心理波動都不會有。
不過祁盛現在還需要回到那個男人身邊潛伏,所以并沒有頂什麼嘴,而是順著對方的話說道:“父親,我也發現了這一點,我之前自以為已經成長到能夠獨立的地步,但是進入到社會以后我才發現,我好像確實有些東西沒有學好,也讓我碰了好幾回壁,但是我一直不好意思跟你說這件事情,今天既然父親你主動提出來了,那我就厚著臉皮問一下,我還能回家重新跟在你身邊學習一段時間嗎?”
“啊?什麼……”
對方明顯被祁盛這如疾風一樣飛速轉變的態度,弄懵了,甚至完全沒有理清楚這前后的邏輯,他不就是習慣性的隨便找件小事借題發揮,順便上上高度和價值,借此羞辱謾罵一頓祁盛嗎?
怎麼話題就突然變成了回到他身邊學習?
不過那個男人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發現祁盛的這個要求竟然也合了他的心意,畢竟按照他骨子里的控制欲,他恨不得直到他下地獄之前,都死死的把周圍的人捏在手心里,之前祁盛擅自帶著他母親逃離,那個男人就已經很不爽了,現在逃走的人主動要求回來,豈不是好事一樁?
因此對方雖然覺得祁盛突然轉變的態度有些奇怪,但還是直接點頭應下,同時嘴上也不依不饒的說道:“唉,這也就是我才能答應你這個要求了,你看看外面那些年輕人,哪個不是到了年齡就早早的自己出去拼搏事業,誰會像個沒斷奶的小孩子一樣受到挫折就回去尋求父母的幫助,真是太丟人了。”
“你可別把這件事情到處說出去,我會對外宣稱是我想把你帶在身邊歷練一段時間,你聽我的命令才回來的,明白嗎?”
祁盛裝作乖巧的答應下來,心想這個畜牲表演的這一番“偉大的父子之情”恐怕明天、不,是今天晚上就會在各大公司和家族里面流傳了,用他這個不成器的繼子表現,再一次好好鞏固他那個“深情不已”的人設。
祁盛心里想著這些事情,也不太提得起興致應付他,因此后面胡言亂語敷衍了幾句,就干脆掛斷了電話。
不過掛斷電話之后,祁盛也沒著急直接自己打車走,畢竟以那個男人的性格,估計已經急匆匆的派人來接他了,順便來確定一下他身上有沒有出現什麼異常。
祁盛有些無聊的在綠化帶旁邊走了幾步,之前在草坪上蹦達的小鳥已經飛走了,只留下幾個被啄斷的草莖,此時倒是顯得格外安靜。
祁盛在手機上編輯了一條短信發給簡伊寧和江臨川,簡單說明了一下自己現在的狀況和之后聯絡的方式,之后就毫不留戀的把整個手機格式化,又重新安裝了一下軟件,隨意留下一點瀏覽的痕跡,偽裝出一副沒什麼秘密的手機樣子,以防某些人動了歪心思,把主意打到他的手機上來。
祁盛計算的時間剛剛好,他剛剛把手機偽裝完畢,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的滑動到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