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更奇怪了。
橘子哥哥難道不是小太監,而是……
總管太監?
因為,白稚兒聽晴眉說過,宮務司有個總管太監,跟掌事姑姑平起平坐。
宮人們都得討好他,是奴才中的主子。
白稚兒小手撓了撓臉,困惑的很。
不過這時,她的小肚子忽然咕嚕一聲叫了。
“喔吼,既然如此,先回去次東西叭!”
天大地大,都不如她吃飯大~
再多的疑惑,也被白稚兒拋去腦后,邁著輕快愉悅的步伐回蕊珠宮了。
而豐扶策那邊,他眼神濃深如墨,氣勢陰沉地回到修羅衛。
差點就讓小壞蛋發現了。
早知道橘貓這麼黏人,他就不喂那麼多。
豐扶策皺著眉,撣了撣衣袖。
楚平正在審問二夫子,氣勢兇惡。
但余光看見豐扶策進來,楚平扭頭看了一會,不由得問:“侯爺,你領口怎麼開了?”
豐扶策低頭,外頭的豎領玄裳不知何時被抓開了一個小口子。
他長指摸了一下,冷道:“被貓抓了。”
楚平聽言,忍不住噗笑:“就是前幾日侯爺喂過的那只?嘖嘖,這貓竟然干了一件旁人都不敢的事。”
豐扶策揚眉,丟去一個冷冷警告的眼神。
楚平立刻嚴肅起來,并啟稟說:“問的差不多了,那日與康王爺去香紅樓的人,共有三個。”
“其中一個就是三夫子,不過他是被大夫子叫去的。另外兩個,分別是王家的大老爺,和鴻臚寺卿魏大人。”
豐扶策走到桌邊,隨手拿起一本卷宗。
他語氣冷淡:“鴻臚寺也卷到這其中來了?”
楚平點了點頭:“聽這二夫子的供述,康王爺的二姨娘與麗香,都很有可能是魏大人送去的。”
鴻臚寺作為主要接待外朝來使的地方,里頭的官員長年累月和他國打交道。
他們職權特殊,若是有人背景復雜,那就不好辦了。
然而,豐扶策從始至終,長眉神色淡漠。
他側首,看了一眼已經奄奄一息的大夫子。
“鳴陽書院,到底培養的是大楚的官臣,還是別有用心的反賊?”少年低沉嗤笑。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從豐扶策口中輕飄飄的說出來,滿堂修羅使無一人敢應答,皆紛紛低下頭。
豐扶策放下卷宗,看樣子是要出去。
楚平忙問:“侯爺,這兩個夫子的性命留不留?”
小少年頭也沒回,只撂下一句:“先放著,三日后再殺。”
第237章 他半夜騷擾微臣!
朝堂上這幾天不太平。
因為皇上將鳴陽書院的大夫子和二夫子,關押到了繡衣修羅衛中,引起了部分文臣的不滿。
有趣的是,這些文臣,大多與鳴陽書院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換句話說,他們本人或是家族中的子嗣,皆由鳴陽書院培養,成為了朝廷的官僚。
這些文臣幾日來接連上奏,甚至聯名懇請白西烈,將兩個夫子從修羅衛中放出。
更有官員在早朝上,淚灑當場,下跪懇求:“皇上,萬宗侯的手段,令人聞風喪膽,夫子們皆是兩袖清風的讀書人。”
“哪怕他們沒錯,被送到修羅衛這種地方,也會被逼的屈打成招啊,請皇上明鑒!”
白西烈玉冕垂珠下,一對凌厲的眉眼浸著烏黑,偶現的目光冷芒,堪比刀鋒犀利。
他幽幽詢問:“欺負公主,霸凌百姓,你還有膽子替他說無辜?”
臣子一驚,連忙拱手,膝行兩步上前:“皇上,可是……”
他話都沒說完,豐扶策就邁著步伐從殿外入內。
到了臣子面前,他更是直接甩出手中的幾沓簿子。
豐扶策面向白西烈,漠聲稟奏:“我已查明,高家自從接管鳴陽書院至現在,共受賄一千八百兩余銀,更不包括宅邸四座,京郊山莊兩棟,馬車數輛。”
求情的臣子渾身一震,眼中露出些許心虛。
萬宗侯這都能查到?
豐扶策匯報完,轉而看著一旁低下頭的臣子。
少年薄唇一勾,笑的清冷絕情。
“兩袖,清風?”他一字一頓,譏諷之意,溢于言表。
白西烈瞇了瞇眼,目底的憤怒,已然要突破忍耐的極限。
這時,王史官出列,他微微拱手,鏗鏘有力地稟道:“皇上,高夫子的惡行罄竹難書,坊間早已有鳴陽書院,其實是高家書院的傳言。”
“經此一事,可見高家接管鳴陽書院以后,并非教書育人,而是培植自己的勢力!拿著朝廷的撥款經費,自己逍遙快活!”
“微臣懇請皇上,應立刻將其處斬,或是數罪并罰,令其流放,以解公主之委屈,百姓們之心恨!”
王史官的兄長王義也在文官之列。
他聽了弟弟的話,難以置信地回頭,眼神流露出凌厲的責備。
王史官卻看也不看他,堅持秉公直言!
王史官為御史臺之首,他一發話,引得御史臺其余臣子,紛紛出聲附和,請求白西烈嚴懲徹查。
白西烈看著朝堂中,臣子們局勢混亂,各個勢力自成一黨。
而豐扶策始終立在眾人之中,面色凝著淡漠與慵懶,像個看客。
白西烈擰起眉頭:“這件事,朕心中自有定論,殺與不殺,容朕思量。”
當天夜里,王史官回到家中,就被他大哥王義抓住衣領,怒罵了一頓。
“高家是我們的親戚,與我們牽連甚多,你犯了什麼病,要將他推出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