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稚兒噗嗤一笑,語氣甜甜的:“我就是跟你隨便說說嘛,要是我不喜歡你就改,那我對扶策哥哥來說也太重要了叭。”
豐扶策正在給她倒茶,想也沒想就嗯了一聲:“重要。”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朝白稚兒看去,小家伙也正眨著晶亮的眼睛瞧著他。
豐扶策意識到自己方才說的過于直白。
他抿唇補充了一句:“因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最后兩個字,豐扶策頓了頓。
白稚兒乖巧地笑:“我是唯一的?那楚平和雷虎哥哥呢?”
“他是下屬。”
“果果呢?”
“他,勉強算我們兩人養的逗趣小寵。”
果果正在一旁擦柱子。
聞言,他扭頭怒罵:“我可都聽到了啊!”
白稚兒小手捂唇,笑聲連連。
倒是豐扶策不慌不忙,扭頭看了一眼氣呼呼的果果。
“好好擦柱子。”
果果將抹布捏的死死的。
萬宗侯總是欺負他,偏偏他還打不過豐扶策。
果果擦柱子的動作更加用力,以此泄憤。
他不滿嘀咕:“自己討小公主歡心,每次非要拉上無辜的我,堂堂一個侯爺,別扭死了!”
白稚兒笑瞇瞇的,小手托腮,好奇問:“扶策哥哥,果果怎麼一直在你這里留下來啦,你還是不肯放他走嗎?”
豐扶策卻淡然說:“是他自愿留下來的,上次他打碎了我的一個戰國老花瓶,欠我的銀子,要做雜役來還。”
第839章 一個厲害的姨娘?
提起這件事,果果就感到悲傷。
楚平說豐扶策的那個老花瓶,價值五百兩白銀。
就算他做雜役,一個月月俸一兩,要干五百個月,也就是四十一年又八個月!
果果起初不肯。
但礙于真的賠不起,只好留下來打雜。
果果走后。
白稚兒眨了眨圓眸:“扶策哥哥,你當真有個戰國老花瓶?”
豐扶策卻是一聲低不可聞的輕笑。
“沒有,騙他的。他就算離開修羅衛,也無處可去,還不如給他個臺階,讓他留下來,也好在你無聊的時候,給你解悶。”
白稚兒張圓了小嘴:“扶策哥哥也太壞了!”
果果要是知道,肯定得氣吐血!
豐扶策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說道:“對你不壞就可以了。”
白稚兒聽了,默默地眨動兩下長睫。
她怎麼覺得,最近扶策哥哥,好像特別黏人?
三日后。
安世俞被施以絞刑,期間,平國公及家人,全都沒有再露面。
事情傳出來,變成了京城人飯后談資。
嫡出的小兒子被庶出的大兒子所殺,當家主母還將殺子兇手,當成親兒子來疼。
可真是令人唏噓感慨!
一個戴著兜帽的女人,經過茶攤聽見有人議論這件事,她低了低頭,放下銀子就走了。
她避開了人多眼雜的街市,繞了遠道,來到了一處偏僻的酒樓中。
進了酒樓,她直奔提前定好的廂房。
一推門,安素珠已經等在里面了。
她回眸看見來人,哭著喊:“姨娘,你可算回來了!”
“噓!”女人做了噓聲的動作,反手將門關上。
她將兜帽摘下來,露出一張三十歲上下的容貌。
微微上挑的吊梢眼,配著一絲不亂的鬢發,顯得十分利落,也有些精明。
她就是平國公唯一的妾室,柳千芳。
早年因賣弄心計,得罪了大夫人,被扔到莊子上去生活。
這次,是她偷偷回京。
柳千芳顯然沒有睡好,眼睛下一片烏青。
“你哥哥的喪事操辦了沒有?”
提起這件事,安素珠就直掉眼淚。
她哭著說:“父親和母親對哥哥失望透頂,還不許他進安家的祖墳,連祠堂也不給上。”
“最后,只找了一片青山綠水的地方,單獨葬了。”
“混賬!豈能如此!”柳千芳惱怒拍桌,震的茶杯都裂了。
能因此看得出來,她是有些功底的。
安素珠并未覺得意外。
因為她小時候就看得出來,她的姨娘,不一般。
安素珠拉著柳千芳的手哭:“姨娘,這次你可一定要給哥哥做主啊,現在母親連我都不待見了,我過的比下人的日子還差!”
“這一切,都怪萬宗侯和公主多管閑事,如果不是他們非要調查,哥哥當年做的事也不會被發現。”
柳千芳瞇了瞇眼:“你別急,這次既然我回來了,就一定要他們后悔欺負我兒子!”
就算是公主和侯爺又怎麼了,她是江湖上的人,壓根就不怕。
柳千芳拍著安素珠的手背,問道:“我讓你接近慶王,成效如何了?有沒有跟他搭上關系?”
第840章 我肯定給她一點顏色看看!
提起這件事,安素珠就沮喪。
“搭上線?姨娘,我差點丟了半條命!”
柳千芳驚愕:“怎麼回事?”
安素珠便將當時公主和慶王一起牙疼的事告訴了她。
最后說到她挨了板子時,安素珠委屈地哭了出來。
“說到底,還是璀錯公主,總跟我過不去,天生犯沖!”
柳千芳面色凝重,咬牙切齒:“聽你這麼說,這小公主四歲半,竟比尋常人更難纏!”
安素珠哽咽:“我在她身上,討不著一點好,皇上護著就罷了,還有個萬宗侯隨時隨地跟著她!”
柳千芳眼珠子轉了轉,露出些許算計的目光。
她安撫說:“不慌,有姨娘在,準想個辦法叫她吃點苦頭!”
柳千芳想了想,問:“你跟柯壽望的關系如何?他雖然是大夫人那邊的親戚,但你一口一個表哥的叫著,想必他也不會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