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到本宮每天都在想,要怎麼報答這位帝王的愛,要怎麼做,才對得起他給予的厚望和信任。”
白稚兒聽著她徐徐講述過去,傅惜如時不時咳嗽一聲。
“但是后來的事情,想必稚兒也有所耳聞,禮政王是本宮的老師,他希望本宮聽從他的話。”
“那時本宮還不懂怎麼平衡老師與丈夫之間的關系,他們不僅單純是家人,更是臣子和帝王。”
“逐漸的,皇上開始懷疑本宮,也看出了禮政王的野心,禮政王將計就計,把本宮立在后宮當成靶子。”
“皇上也以為禮政王與本宮多有交集,有時候輾轉反側,睡不著的時候,本宮都在想,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說到這里,她眼眶紅了,咳的更厲害。
白稚兒連忙給她拍了拍后背。
傅惜如緩了緩:“稚兒,如果以后本宮不在了,你就讓皇上放你和阿策出宮。”
“這點薄面,他還是會給我的。”
白稚兒聽到這里,已經淚如雨下,哭的比傅惜如還慘。
“娘娘……我騙了你,我不是冷宮里出來的,我是……”
她還沒說完,傅惜如就輕輕地搖搖頭。
傅惜如笑的極其溫柔:“你可能是仙子,亦或是,聽到本宮心聲而降臨的神明吧。”
“你的到來,確實讓本宮的生活好過不少。曾經本宮還年少時,就做過一個夢。”
“夢到一個華衣彩飾的神仙女子,她說以后她的女兒會來跟我相遇,幫我解決困難。”
“本宮覺得,那就是你吧?”
聽到這里,白稚兒有些恍惚。
原來她走的每一步,其實都在娘親的料算中?
還來不及細想,傅惜如就已經劇烈地咳嗽起來。
這次她的咳嗽沒有停下來,反而越來越厲害,直到咳出一口鮮血。
白稚兒大驚失色:“娘娘!”
錦蓮也跟著沖了進來:“我去找太醫!”
白稚兒扶著傅惜如,將她扛到一旁的床榻上。
傅惜如嘴角血沫徐徐往外冒。
她喃喃說:“稚兒,你說,龍息淵……真的記得我們曾有個孩子嗎?”
白稚兒握著她的手,徐徐為她渡去靈力,想要延續她的生命。
然而只是徒勞。
這畢竟是一場夢境,不過鏡花水月,泡影一場。
白稚兒哭著說:“當然!他當然記得!”
忽然,白稚兒意識到什麼。
她急忙擦掉眼淚:“娘娘,您再撐一撐,皇上馬上來了!”
說罷,白稚兒提裙往外跑。
她一路跑到良妃的宮里,禁衛軍在門口守著,為首的自然是豐扶策。
“扶策哥哥,我知道了,我知道皇后的執念是什麼了!”
她只是希望她的丈夫,可以和她一起悼念他們的孩子。
哪怕,只有一次。
第1140章 夫妻倆太囂張了吧
豐扶策聽言,頓時點頭:“皇上在里面,我帶你進去。”
說罷,白稚兒連忙跟在豐扶策身后。
然而他們到了門口,卻被良妃的宮人攔下。
“大膽,娘娘和皇上,正在與娘娘的父親說家常話,現在不能有任何人叨擾。”
白稚兒一把推開她:“你少廢話!”
怪不得良妃今日能請到龍息淵去看望她。
原來,是良妃的父親進宮了。
聽說她的父親是朝中德高望重的國子監祭酒。
一直以來,都看似是中流的砥柱,龍息淵一向給兩分薄面。
今日進宮,肯定是聽說良妃失寵,來為女兒說情的。
但白稚兒才不管是誰來了,她今日都要將龍息淵帶到傅惜如面前去見她最后一面。
她沖進正殿里。
良妃的婢女瞪圓了眼睛。
她不敢沖上去拉住白稚兒,上次白稚兒掌摑良妃的那股厲害勁還歷歷在目。
婢女只好轉向豐扶策,厲聲厲色地罵道:“你好歹是個禁軍統領,負責守衛皇上的安危。”
“你怎麼能因為那個人是你的妻子,就隨便放她進去,就不怕被皇上責罰嗎?”
豐扶策冷冷地看她一眼:“你算什麼東西?”
說罷,他擔心白稚兒一個人搞不定,立刻抬步跟了進去。
徒留婢女一個人在殿外氣的心口疼。
這夫妻倆,一個讓她少廢話,一個說她不是東西。
也太囂張了吧?不就是仗著皇后的寵愛麼!
良妃設了家宴款待自己的父親,龍息淵給國子監祭酒幾分薄面,便也留下來用膳。
三個人正不疾不徐地說著話,白稚兒忽然闖了進去。
坐在主座的龍息淵一愣,他微微凝眸:“你怎麼來了,是惜如找朕麼?”
良妃擰緊眉頭,斥責說:“好沒規矩的宮女,沒看到皇上和本宮正在用膳?”
“不通傳一聲就闖了進來,你有幾條命,這麼不怕死!”
龍息淵斜睨良妃一眼:“夠了!”
白稚兒是傅惜如的人,何況這幾日相處下來,他對這個小姑娘也有好印象。
所以,他出聲制止了良妃的為難。
良妃的父親面色遲疑地來回打量。
皇上護著一個宮女,這還真是少見。
龍息淵對白稚兒道:“稚兒,惜如如果有事找朕,你先回去,告訴她,朕半個時辰以后就來。”
良妃有些坐不住了:“皇上!~”
她的語氣有些撒嬌埋怨。
良妃快要恨死傅惜如了。
龍息淵好不容易來她殿里用膳,傅惜如就知道叫宮女來爭寵。
這女人,城府真深!
然而龍息淵卻不理會良妃的淡淡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