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庸剎那間癱坐在椅子上。
心腹建議:“大人,要不然,將您的下屬叫過來,一起幫忙?”
“滾,滾出去!”柯庸忽然發怒,拿書砸人。
心腹嚇了一跳,連忙將書撿起來,關上門告退離開。
柯庸看著滿桌子的公務,感覺頭都要疼的立卒了。
以往,所有的公務,都是樊心惠代勞。
他妻子八面玲瓏,處理公務更是一把好手。
而他也樂得自在,這麼多年都是如此。
樊心惠在這里忙碌,他便只需要養鳥喝茶。
可哪兒想到,現在妾室小紅不小心弄死了他兒子,樊心惠生著他的氣,自然不肯再來處理公務。
她耍脾氣不要緊,但他若是耽擱正事,可是會被朝廷問責的!
想到這里,柯庸不由得對樊心惠產生了巨大的不滿。
“死個孩子,我都跪下給她道歉了,她為什麼還不能原諒我?”他開始自言自語,討伐起樊心惠的過錯。
“這麼多年了,她像個男人一樣,在外拋頭露面,我也從未苛責過她!何況,兒子死了,又不是我害的,小紅也被發賣了,她還覺得不夠,到底想讓我怎麼樣!”
“不高興就不管了,眼里可曾還有我這個丈夫?!”
柯庸越想越生氣,但他也不能怎麼樣,因為,他還要靠著樊心惠、樊家來生活。
就在這時。
心腹再次進來:“大人……”
柯庸煩躁地道:“又怎麼了!”
“二姨娘走之前,托人將這封信交給您,剛剛那人送到就走了,請大人過目。”心腹雙手遞交了一封紅漆信進來。
柯庸飛快拆開以后,一行行掃看下去。
只見他的神情,從起先的煩躁,最后變成青筋畢露的暴怒。
“豈有此理,膽大包天!”他嘶吼著喊道。
心腹一驚:“大人,怎麼了?”
柯庸根本不理會他。
因為,信上小紅說的事,簡直難以啟齒。
她居然說……
兒子不是柯庸的,而是樊心惠,和她身邊的那名高大護衛阿金所生!
怪不得,他總覺得孩子出生的月份不對,但樊家上下都一口咬定是他的孩子。
何況,他唯一一次跟樊心惠同房那晚,明明被灌醉了,什麼事都不記得了。
可醒來以后,卻被樊心惠通知,他們同床共枕了。
原來,這都是為了強迫他認下那個別人的兒子做準備!
想他平時小心翼翼,捧著她,做了樊家贅婿后,受盡別人的嘲笑,他都忍耐著。
但其實在她心里,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柯庸捏緊信紙,眼神惡狠狠的:“樊心惠,這是你逼我的,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第1464章 京城的桃花開了
白稚兒在蓬城游玩的這幾日,幾乎每天都能收到爹爹和娘親寄來的信。
他倆一人一封,每次寫的都是不一樣的東西。
娘親最關心她的,依舊是她跟豐扶策的感情關系。
總是在信里問:“你們倆進展到什麼地步了?有疑惑的地方,一定要問娘親,不要自己憋著,對感情的事你還什麼都不懂。”
要麼,就是在信里說:“稚兒,你是聰明的孩子,跟他牽手可以,但別被老奸巨猾的魔尊占其他便宜。”
白稚兒看這封信的時候,恰巧豐扶策就在身后。
“老奸,巨猾?”年輕的魔尊微微皺眉。
他開始回憶,當初他得罪天道的時候,是下手太狠了嗎?
怎麼她如此形容他!
他從來都沒有玩過什麼陰招。
“這是污蔑。”豐扶策道。
白稚兒樂不可支,笑的眼眸彎彎:“我娘親就是擔心我嘛。”
豐扶策抱臂,冷笑一聲:“她確實應該擔心,因為,都是你主動占我便宜。”
少女臉頰一紅,頓時咳咳兩聲,去拆白西烈的信件。
爹爹的信總是不問感情。
只問——
“稚兒,蓬城的食物,你吃的可還滿意?住的可還舒適?是否要爹爹安排當地大臣接待?”
“不要苦著自己,想干什麼就干什麼,被人欺負也不要害怕,寫信告訴爹爹,爹爹替你整死他。”
“另外,歸期定在何時了?京城的桃花開了,和你娘說好,等你回來我們一起去看。”
白稚兒心頭浮現起點點溫情。
她提筆回信:“歸期定在兩日后,我們馬上就要回去啦!那個……爹爹,看桃花,我可以帶上扶策哥哥一起嗎?”
她委托雷虎將信寄出去。
還跟豐扶策笑著道:“我們得盡快回去了,爹爹一共寄來六封信,每一封都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然而。
次日,豐扶策就收到了朝廷急令。
讓他調查禹州樊家的貪污是否屬實。
原來,是有人向朝廷秘密舉報樊家貪污受賄。
還羅列了五年內,所有跟樊家來往的官員證據。
說的言之鑿鑿,就像是樊家自己人舉報的一樣。
白西烈知道豐扶策就在蓬城,于是一道暗令送來,讓他就在蓬城內徹查。
當然,密令最后一句,是白西烈囑咐:“讓稚兒先回來,否則桃花花期要錯過了。”
可惜,白西烈不太明白女兒。
“我當然是要留下來!”白稚兒跟豐扶策道。
她皺眉分析:“樊家一向低調處事,幾十年來都沒什麼不好的傳聞,怎麼最近這麼多麻煩事,一起出現了?”
何況,之前她幫樊心惠看面相,也沒瞧出她有什麼災禍。
只是她的姻緣差的一塌糊涂,顯示嫁的人不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