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結下來,就是一句話。
那彈弓是貨真價實的寶貝。
褚寧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這是跟我炫耀嗎?”
柱子一噎,差點沒上來氣,“大姑娘說笑呢,小的豈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
嘿,這脾氣。
想到方盛宇的交代,柱子深吸一口氣,“我們少爺說了,只要大姑娘肯陪他上山打獵,就許你借去玩一玩……”
“早說嘛!”
褚寧一揮手,“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吧。”
柱子又差點噎住,“那好,明早還是我來喊大姑娘……”
“嗯嗯,知道了。”
褚寧把錢袋往懷里一塞,就準備回去,不過想到什麼,她納悶的問道,“你家少爺即然這麼想上山,怎麼今兒不去?”
“鎮上的方員外今兒過大壽,少爺要跟老太爺去做客。”
“哦,去鎮上啊?”
褚寧頓時來了興致,她問道,“從村子到鎮上有多遠?”
柱子就道,“褚大姑娘也要去鎮上嗎?要不一會跟方家的馬車……”
褚寧擺手,“那倒不用,你就跟我說說橋東鎮怎麼走就走了。”
柱子……
好吧。
細細打聽了一番,褚寧心中有數了,揮揮手送走了柱子,腳步輕快的回了褚家院子。
“那小子給的銀子呢?!拿來!”
轉頭遇見個伸手要錢的,褚寧的好心情頓時無影無蹤。
“我欠你的啊!”
隨口懟了一句她就要走,冷風嗖嗖的跟小刀子是的刮在臉上,實在不是什麼好滋味,她是傻了才跟這種人一起吹冷風呢。
孔氏見褚寧這般囂張直氣得破口大罵,“你當然欠了!你不光欠了,還欠了整整五十兩!賣了你們幾個兔崽子都還不起……”
褚平貴隔著窗戶用力咳嗽了一聲,孔氏語氣一頓,不再提賣人的事,但還是伸手攔住了褚寧的去路,“別那麼多廢話,趕緊還錢!”
還你妹!
褚寧冷笑,“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欠了外債的是褚守信,你要銀子找他去。”
昨夜方老秀才走后,陳家人為了褚大郎的銀子跟老陳氏吵了半晚上,最后還是精疲力盡的褚平貴做主,讓老陳氏把銀子還給了褚大郎。
并言道那五十兩銀子是替褚守信還的賭債,與三房無關,那筆帳大房要討,就問褚守信討。
而且往后誰也不許再提賣人的事,誰敢再提就趕出這個家。
褚守仁及孔氏自然對這個結果不滿,褚守信那狗東西別說是沒銀子,便是有也不會乖乖還錢,所以兩人跟褚平貴極力抗爭,非要公中把銀子來出這筆銀子。
老陳氏直嚷嚷家里沒錢,兩人就再次提出賣掉褚寧姐妹,不想褚平貴大發雷霆,褚平霖也厲聲斥責,并揚言誰要再打歪主意就趕出宗族。
褚守仁與孔氏險些沒氣死。
原本說得好了的,把三房的幾個丫頭賣掉賠償大郎的損失,結果方老秀才走了這一遭,兩個老東西就變卦了。
早知如此,就該讓黑三把人直接帶走。
不過仔細想來,那會之所以沒有把人送走,好象是因為方盛宇那小子搗亂……,所以,姓方的這是專門來跟他們做對的嗎?
褚守仁夫婦牢騷滿腹,褚大郎看在眼里淡淡的說了一句,這種話只憋在心里就好,千萬莫要說出口,不然被先生知道了去,他的前程才是真的堪憂了。
于是褚守仁夫婦再多的不滿和抱怨都只能吞進了肚子里。
但怨氣并沒有消散,而是轉移了。
轉到了褚寧頭上。
其實說轉移也不算恰當,因為他們本來就惱著褚寧,只不過是礙著褚平貴和褚平霖,暫時不敢再打主意賣人就是了。
卻也因此而更加惱了她,甚至高于本該的惱怒的對象褚守信。
特別是孔氏,簡直就是恨毒了她。
雖是忌憚她一身蠻力不敢輕易對她動手,但這不是被她抓到把柄了嗎,自是不能放過了。
銀子討不到,她便高聲將老陳氏引了出來,“娘,這死丫頭竟想藏私房錢,有銀子不往公中交。”
褚寧簡直都要被她氣笑了,“怎麼?只興你們大房藏私房,就不許我存幾個零花錢嗎?你可真是好大的臉。”
說起褚大郎的私房錢,孔氏心虛的悄悄去瞧老陳氏,果然就見她那張皺紋縱生的老臉黑如鍋底。
孔氏暗道不好。
她素知婆婆的脾氣,知道這是被褚寧戳到了痛處要拿她開刀的架式,連忙轉移話題,跳著腳的對褚寧罵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跟大郎比!”
第24章
“銀子拿來。”
老陳氏黑著臉向褚寧伸手。
昨個鬧了一天,折騰的一家人晚飯都沒吃,饒是褚寧在山里吃過東西,也經過住這麼長時間的消耗,早都餓得肚子咕咕叫了。
她這會就想美美的吃碗熱乎乎的雞絲面。
不過按著褚家的慣例,她是不可能安逸的吃上早食的,需得去山里砍一捆柴背回來,再幫著做些家務才有的吃。
不過也只有一碗糊涂粥和半個餅子。
不僅吃不飽,還難以下咽。
特別是那個粗糧餅子,吞咽時都拉嗓子。
之前沒有錢也就罷了,現在誰還會吃那玩意啊。
褚寧從懷中掏出錢袋。
老陳氏混濁的老眼瞪時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