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大房銀子不算什麼,便是打架撕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真要傷了人,那就是要結仇了呀。
他還想著將來托大侄子的福,也擺擺官家老爺的威風呢,怎麼能跟大房結仇呢?
“娘、娘,你別打了,我知道錯了。”
褚守信一邊躲一邊哇哇叫,“大哥、大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原本褚大郎不想管這些事的,但現在鬧成這樣,他不管也不成了,“五叔,你把我爹傷成這樣,難道一句對不起就能輕輕帶過去嗎?”
見這位未來的官老爺也摻和了進來,褚守信再是不甘,也不得不收起滿腔怨憤,伏小做低起來,又是道歉,又是賠罪的,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
褚守仁就不是個寬洪大度的,他才不會因為褚守信態度良好,就輕易原諒他呢。
待那陣撕心裂肺的痛意緩和了一些后,他用沒受傷的手辟頭蓋臉的就打了過去,而孔氏也是薅著桑氏的頭發就是一頓撓。
比搶錢袋時打得還狠。
褚守信兩口子被打得鬼哭狼嚎慘叫連連,惹得村里的狗都狂吠不止。
“住手!都住手!”
褚平貴連連暴喝也沒止住,最后直接上了手,才勉強把兩方拉開。
“混帳東西!混帳東西!”
褚平貴氣得渾身發抖,“一大清早的就跟狗一樣瘋咬,你們、你們不嫌丟人,老子還嫌丟人呢!”
他顫著手指,指著兩人,“大的不讓小的,小的不敬大的,有你們這樣做兄弟的嗎?”
又看了一場熱鬧,褚寧心情頗是不錯,輕聲哼著小歌去了柴房。
老爺子要說什麼,她猜也猜得到,才沒興趣聽呢。
“紅太狼,睡得好嗎?”
褚寧笑著推開門,卻沒有看到大灰狼,“咦?這家伙走了?”
她站在原地抓了抓頭。
那家伙怎麼又舍得小灰灰了?
正想著,她突然感覺背后有股疾風撲過來,連忙轉身看去,“你?你竟然故意嚇我?”
紅太狼橫了她一眼,然后上前一步把嘴里的兔子吐到地上。
褚寧……
“什麼意思?你不是又要我給你烤了吧?”
紅太狼給她一個的確如此的眼神,弄得褚寧很無奈。
這是把她當廚娘了?
不要啊!
她最煩做飯了。
“嘿,你是一只狼!是狼知道嗎?狼不需要吃熟食……”
說著,褚寧伸腳點了點地上的兔子,“這玩意生著吃就行,餓了就吃吧,別客氣,反正是你自個獵回來的。”
紅太狼幽幽的望著她。
褚寧……
“我就不信了,以前能吃生的,現在就吃不了了!”
她不愿被一只狼驅使,就準備跟這大家伙好好講講道理,但紅太狼顯然不吃這一套,它瞪著眼睛寸步不讓。
無奈之下,褚寧只得妥協。
“真是服了你了!”
褚寧彎腰撿兔子,眼角余光卻一直觀注著紅太狼。
果不其然,見她終于撿起了兔子,它高興地揚了揚頭顱,很是得意。
狗東西成精了吧?
“我給你說啊,下次還這樣可不行了啊,哪有指使人不給好處的……”
褚寧碎碎念,嫌棄紅太狼小氣,“……這大冷的天,誰愿意干活呀,再說收拾這玩意又那麼費勁,又得扒皮又得洗刷的……,你說說你,怎麼能讓人家白忙活呢,做人不能這樣的……”
紅太狼許是被她念叨煩了,嗖一下竄了出去,蹦跳著躍過低矮的院墻,消失在視線內,不過沒一會的功夫它又回來了,把嘴里的兔子往褚寧腳邊一放,然后斜睨著她:這下能堵住你的嘴了吧?
褚寧眨眨眼,“這麼快呀?看來不應該叫你紅太狼,應該叫你閃電狼。”
紅太狼傲嬌的轉過頭,不再搭理她。
褚寧呵呵笑著拎起兔子,“等著啊,我去找人幫忙。”
“噢,對了,你就老實在這里等著,別出去啊,兔子好了我給你送過來。”
囑咐完這個大家伙,褚寧便一手拎著一只兔子小跑著去了前院。
不跑不行啊。
過道就是個風口,在這里走一遭,就跟掉冰窟是的,瞬間就是個透心涼。
實在太冷了!
“盼娣,去把院子掃了。”
桑氏一臉痛苦的扭著腰對秦氏道,“我腰扭了,沒法干活,今兒就麻煩三嫂了……”
褚寧在她身后冷冷開口,“剛我瞧著五嬸生龍活虎的,怎麼轉眼就這副模樣了?”
冷不丁的,桑氏被她嚇了一跳,“你個死丫頭……”
習慣性的咒罵脫口而出,不過在她瞧見褚寧手中的野兔時,立馬就換了一副面孔,“哎喲,我們又有口福了!”
褚寧懶得理她,“腰不好的人都能跳這麼高,還真是不容易呢,不過,你即然沒事,那就趕緊干活去吧,不然一會奶就要罵人了。”
好象為了印證她的話,老陳氏適時的罵聲響起,“什麼時辰了,還不端熱水來?!”
桑氏頂著一張滿是血紅印子的臉,不情不愿地扭身去拿柴。
“大姐,我幫你收拾兔子。”
“嗯,不急,等水燒熱了再弄。”
“大姐,這兩只兔子真肥。”
“可不,拎著挺有份量呢。”
“這都是紅太狼獵的嗎?”
“那家伙一頓是也離不開肉啊,這不是一大清早的就要開葷。”
秦氏看著兩個說說笑笑的閨女,漸漸沉了臉,這兩孩子真是越來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