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樹春見他這樣說,就有些不好意思,“二姨夫,這又不怪你,是我自個想岔了,再說大過年的,還不興我來給您拜個年啊。”
看他這樣,褚守禮更覺得他品格不錯,“哈哈,你說的對,咱們是親戚,就應該常來常往。”
褚寧見他高興的張羅著給曲樹春帶東西,就知道這是對曲樹春上心了,她就也幫著張羅了些野味給曲樹春帶上,卻是沒說什麼。
她是很相信方盛宇那人的,不過合伙做生意嗎,有個自己人幫忙也不錯,省得下面人糊弄都不知道。
但要不要用曲樹春,還需再斟酌一下,她是真的膈應那個便宜大姨,若不是瞧在這人還不錯的份上,她連考慮都不會。
曲樹春推辭不過,最后在褚守禮的熱情相送下,眼含熱淚地背著滿滿一筐野味走了。
只是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鎮上把野味賣掉后才摸著黑深一腳淺一腳的回了村。
那些野味是姨夫和表妹給他們一房的,可不是給整個曲家的,他才不要拿回去喂那些豺狼。
第二天,褚守仁、褚守義和褚守智、褚守信還有褚二郎全部被褚寧轟著進了山,跟褚守禮一道砍了一天柴,差點沒把他們累趴下。
“寧丫頭啊,咱們這麼辛苦,你就不能給做點好吃的嗎?”
褚守仁看著桌子上羊湯煮白菜,很是不滿,“你家親戚來了,又是殺羊又是宰雞的,吃得那麼豐盛,給咱們就用剩下的羊湯加上半鍋水沌白菜,也太不象話了吧,怎麼說,咱們才是一家人……”
褚寧冷笑一聲,“一家人嗎?我怎麼沒瞧出來?喔,吃飯的時候,倒象是一大家子,可做活的時候,就只有我爹一個人,不知道的還當是褚家沒別的男人了呢。”
這話直接扔到褚守仁臉上,差點沒把他氣死,若不是現在還不敢招惹她,真是恨不得打死她。
“呵呵,那個你爹不是沒有說嗎,大伯不知道他要去砍柴,知道的話,說什麼也不能讓他一個人進山啊。”
褚寧淡淡的看他一眼。
這人是吃錯藥了吧,居然對她如此和言悅色。
“那個、那個寧丫頭啊,大伯求你幫個忙……”
褚寧挑了挑眉。
就知道是這樣。
“大郎請了他同窗后天來家里做客……”
他這邊一句話沒說完,就聽到稀里哐當的一陣亂響,然后就見褚婉秋慌里慌張跳下炕,鞋子都沒穿就往外跑,心慌意亂的還不小心摔了一下,然后她竟跟得了失心瘋是的,直接四肢并用飛快的爬了出去。
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只有褚寧若有所思。
這個褚婉秋很不對勁。
似乎是為了印證她的想法,初八那日褚大郎的同窗上門時,褚婉秋竟是躲去了她姥家,直到第二天才回來。
然后褚寧就發現這人總是用一種很詭異的眼神偷看她,跟小陳氏如出一轍。
褚寧……
小陳氏發瘋還有原由,這人是怎麼回事?
想起小陳氏這些日子越發癲狂的眼神,褚寧就不由得皺起眉頭。
她不怕人背后搞小動作,但三個丫頭還小,萬一著了道可就麻煩了。
“你看什麼?”
褚寧考慮到褚靜姐妹的安全問題,就想著盡快搬出去,只是方盛宇現在還忙著走親訪友呢,天天不得空,且人家女子學院也還沒有開始招生,她想找借口都不成。
便只能做罷。
左右她天天在家盯著,諒她們也不敢生事。
等方盛宇得了空,幫她把讀書的事定下來,他們就立刻搬走,她們便是要瘋,也跟她沒關系了。
去女子學院讀書,不光是為了讀書,還為了打掩護,她做生意的事情不想讓人知道,對此方盛宇很支持,并積極的表示這事包在他身上,一定給她們姐妹四個報上名。
褚寧看他大包大攬的毫無負擔,就知道這事對他來說并不難,也就不操心了,只安心等著。
只是這幾日眼瞅著小陳氏越來越神經,她就有些心急起來,琢磨著盡快搬出去。
癩蛤蟆掉鞋面上不咬人膈應人,天天面對這些神經病,她怕自己會殺人。
煩死了!
褚寧一把抓住端碗的褚靜,“別喝。”
說完,她繼續盯著小陳氏問道,“你看什麼?”
小陳氏眼神亂飄,“我、我看什麼你也管?你怎麼那麼霸道啊,真當養了頭狼,就可以無法無天了?還管到我頭上來了?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童生娘子,還是你大嫂,是褚家的長孫媳!是你一個丫頭片子想欺負就欺負的嗎?”
褚守禮從男桌那邊看過來,“怎麼了,寧兒?”
秦氏卻是不滿的瞪了褚寧一眼,好好的吃個飯也不消停,死丫頭越來越沒規矩了。
褚平貴和老陳氏等人也是看不懂褚寧,好端端的怎麼針對起小陳氏來了,莫不是嫌她天天拉著個死人臉惹人煩了?
褚大郎見兩人都不對勁,直覺要出事,“寧妹妹,你也知道你大嫂精神頭不濟,看人時總是直勾勾的……”
褚寧冷哼,“就剛才她說的那一大串話,一句接一句的,可不象是精神頭不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