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守住城池,就是守護家人,只要把叛軍擋在城外,家人就不會受到傷害,看不看的倒不打緊。
所以她絕不允許敵人踏入城內一步。
只要不倒下,她就會戰至最后一刻。
至于說會不會受傷,她早有心理準備,打仗嘛,哪有不流血的,跟性命相比,一點小傷實在算不得什麼,回頭養養就是了。
她皮糙肉厚的,不怕這個,只要幾個丫頭好好的就行。
原本褚寧是真不在意的。
但現在她在意了。
受傷會留疤啊!
想到顏文瑾那完美的牛奶肌,褚寧連飯都吃不下去了,一口氣喝光杯里的蜂蜜水,“爹說的我都記住了,以后不會再沖動了。”
放下杯盞她就往外走,“我想起點事,出去一趟,別等我用午飯了。”
完了、完了、完了!
天天跟一群臭小子混在一起,都快把自己當成假小子,竟是越過越糙了,連防曬這樣的大事都忘了。
褚寧心底一片哀嚎。
就說怎麼感覺這陣變黑了呢,誰在太陽底下練馬步能不曬黑啊!
啊啊啊!
“喛?”
褚靜從后院出來,恰好瞧見褚寧腳步匆匆往外走,她連忙叫道,“大姐、大姐,馬上就要開飯了,你去哪兒呀?”
聽到聲音,褚寧轉頭擺手,“去買面膜,不是,我去買點東西,啊呀,你別管了,我有急事!”
說完,她走得更快了,眨眼的功夫就出了院子。
褚靜眨眨眼。
面膜是什麼東西?
不是,昨個剛打過仗,這會有人開門做生意嗎?
褚寧是走到大街上時,才想起這個問題。
書院都停課了,做生意的大約也要觀望一下吧。
褚寧東瞧瞧西看看,果然啊,城西這塊的店鋪大都沒有開張,不過街上人倒是不少,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褚寧猜測他們是在打探消息,也不為意,直接快步離開了。
金雀大街這邊許是由于店鋪租金高,商家們不想承擔這塊虧損,再加上地處市中心,離南城門較遠,真若還有戰事,也有個緩沖的時間,足夠他們關門躲藏的,是以明知大家伙這會沒心情逛街,也開張營業了。
多少能賺點也好啊,總比白白往外交租子強不是。
由于客人實在是少得可憐,當褚寧進入胭脂鋪子,就受到了超級熱情的接待,她本來就要買東西,這下好了,被掌柜的熱情推薦了一番后,差點沒把人家鋪子里的東西給包圓了。
而那掌柜的也沒想到,今兒會遇到了一個超極大戶,呼拉拉買走了她們家所有的招牌產品。
這位姓喬的掌柜看著柜臺上快要摞成小山的盒子,目光閃了閃,“姑娘見諒,店里的小伙計回鄉下去了,你看我這里也走不開……”
若擱以前,沒得說,這麼大的客戶呢,東西自然是要送到家里的,可現在,她是真不敢亂走啊。
褚寧渾不在意,“無妨,我自己拿就是。”
這些瓶瓶罐罐的東西倒是沒有多少重量,就是一個個的小禮盒疊加在一起,就挺夸張的,特別是喬掌柜為了讓她提著方便,特意挑了個大包袱給包了起來,就更顯得很大一坨了。
褚寧提著這麼夸張的一個大包袱,走在街上特別惹人眼。
“褚寧!褚寧!”
聽到聲音,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誰。
褚寧一臉邪惡的看著跑過來的方盛宇,“喲,原來是方三少爺啊,還真是巧,竟在在這里碰上了,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出門了,省得看著礙眼。”
跟在方盛宇身后跑的柱子和六子兩人,聽到褚寧的話,默默的停下了腳步。
方盛宇呼哧呼哧跑到褚寧跟前,“你、你!一大清早我可沒招你,陰陽怪氣的做什麼?”
褚寧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抬頭看天,“太陽都快要下山了,你告訴我說是一大清早?睡傻了吧?”
說完后,她好象才想起什麼,轉身抬腳就走,“走了、走了,難得出來逛個街,可不能叫某人給敗壞了興致。”
方盛宇大怒,刷一下跑到前面攔住去路,“臭丫頭!把話跟我說清楚,誰是某人?某人是誰?”
“某人就是某人啊。”
“少裝!你明明就是在罵我。”
“哦,你知道啊?!”
“你、你、你!”
方盛宇抖著手指,一臉悲憤,“你個重色輕友的!我不就是灌了姓顏的幾杯酒嗎,又沒把他灌醉,他不是好好的嗎,你也至于的?”
褚寧冷哼,“誰叫你不把他灌醉的,害我白高興一場。”
方盛宇……
合計你是氣我沒將人灌醉,讓你有機可乘是吧?
“你這女人!”
方盛宇咬牙切齒的低聲罵道,“就不能矜持一點嗎?”
褚寧樂了,“我已經夠矜持了好不好,若是不矜持,早就把人搶家去了。”
方盛宇氣笑了,“你當你是山大王呢,想搶誰就搶誰。”
聽他這麼說,褚寧眼睛瞬間亮了,“要不咱們現在霸個山頭去?我做大當家,你做二當家……”
“去你的!越說越沒個正形!”
褚寧嘿嘿一笑,用肩膀撞了撞他,“喝了那麼多,不在家里躺著睡大覺,跑出來做什麼?”
方盛宇伸手將她的包袱拿了去,自然的提在手上,“當然是去店里看看,你個甩手掌柜,是什麼心都不用操,可我這個二當家的,卻不能不管店里的生意,不然到年底分不到銀子,你還不得跟我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