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守仁一個激靈,“爹!不能讓他們走出這個家!”
正要掏銀子的褚守禮動作一頓,“你要做什麼?”
秦氏想到一種可能,嗖一下藏到了褚寧身后。
褚寧嘴角輕抽。
不得不說,便宜娘是真的比老實爹聰明啊。
“爹,你還沒看明白嗎,他們為了奪咱們家的果酒方子,已經不擇手段了,這是想留下咱們呢。”
褚守禮目光悲涼,他看了眼倒在地上,到現在還沒有人去管的老陳氏,問褚平貴,“爹,我到底是不是你們親生的?”
見他如此,褚平貴索性也不裝了,“老三啊,爹也不想逼你,只要你把果酒方子交出來……”
“嗤~”
褚寧冷笑,“終于不裝了?”
她不耐煩跟這老東西浪費時間,直接道,“有什麼手段就使出來吧,沒有我們可就走了,沒空跟你在這里閑磨牙。”
“爹、娘,咱們走。”
褚守禮到底還是掏出銀子放在了炕上,“爹,我走了,你多保重。”
“老三!”
褚平貴怒吼,“你當真只顧著自個過好日子,不管爹娘兄弟了嗎?”
在他呦喝的時候,褚守仁突然打開窗戶,笨拙的跳了出去,一聲沉悶的聲音傳來后,他哎喲哎喲叫了起來。
似是崴到了腳。
褚寧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我終于知道狗熊它娘是怎麼死的了,原來是笨死的,哈哈!”
褚大郎一言不發的往外走。
“等等!”
褚寧叫住他,“我沒有阻攔你的意思,就是告訴你,西寨村不是褚氏的天下,別以為許點好處出去,就可以借著族人的手將我們一家扣住。
別忘了,方老太爺還在村子里住著呢。”
褚大郎猛得握堅了拳頭。
她、她竟然猜到了!
褚寧不屑的瞥了眼他的拳頭,“切,一個秀才也敢想只手遮天,看來你是飄了啊,是不是被人追捧了兩句,就不知道自己姓誰了?”
“喔,就算沒有方老太爺,沒有其他人,你不會以為憑你們這些草包,也能攔下我吧?”
說著,她伸著手左右看了看,“雷師父說我是天生神力,還說我是練武奇才,別人學雷家槍,沒有個三年兩年出不了師,我只用了半年就有所成,可不是練武奇才嘛~”
褚大郎聽了這話,下意識的倒退了幾步,離她遠遠的。
褚寧很瞧不上他這慫樣,“我還當你不知道怕呢,原來還知道怕啊。”
“也是,這雙手剛沾了血腥,是帶著幾分煞氣,怕也正常。”
聽了她的話,褚平貴整個人都不好了,什麼叫剛沾了血腥,這死丫頭是威脅他們嗎?
褚寧還真沒閑心威脅他們,對老褚家人的秉性,她還是了解的,就跟打不死的小強是的,只要還有口氣在,就會一直蹦跶,所以要不是為了讓她爹看清這些人的嘴臉,她話都懶得說。
她上下打量了褚大郎兩眼,嘖嘖嘖的撇撇嘴,“一個小小的秀才,就想攪風弄雨,算計別人,也不知道哪里借來的膽子。”
說完,她轉頭對褚守禮夫婦道,“爹,娘,咱們走,我倒要看看他們有什麼手段把咱們留下。”
褚守禮目光復雜的看了褚平貴一眼,默默往外走。
秦氏則緊緊拽著褚寧的衣角,亦步亦趨,不敢亂動。
眼看著一家三口頭也不回的走了,褚平貴恨得抄起手邊的枕頭就往老陳氏身上砸,“晦氣玩意,就知道給老子扯后腿。”
褚守仁帶著季家的六個護院擋住了褚守禮的去路,他笑得即得瑟又囂張,“老三,我勸你乖乖的把果酒方子交出來,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
褚寧笑了,“原來如此,我道是你敢口出狂言,要把我們留下呢。”
褚守禮沉聲說道,“釀果酒的法子若是我想出來的,給你們就給你們了,但那些法子是寧兒想出來的,我不能給你們。”
他一直覺得占了褚寧太多便宜,還想著等她成親時,把果酒的生意做為嫁妝轉交給她,自己以后就不沾手了呢,怎麼可能送給褚守仁他們。
更何況這些人如此算計他,他再是忠厚老實,也不可不生氣。
曲樹春一直沒有等到人,他不放以就又回來看,結果就見到兩方僵持的這一幕,他心下大驚,連忙悄悄退出去,然后飛奔著去已停到大路上的馬車上拿褚寧的槍和弓箭。
不過等氣喘吁吁的跑回來時,季家的六個護院和褚守仁都已經倒下了。
曲樹春呆了呆,“表、表妹,這些人都是你……”
看他將弓箭和長槍都拿來了,褚寧笑道,“表哥,你可真機靈。”
褚大郎站在屋里,透過窗欞的空隙看著往外走的幾人,眼底一片陰鷙。
瞧著褚守禮心事重重的樣子,曲樹春幾次想勸卻又不知該說什麼,最后也只能默默陪著他,褚寧轉頭看了他一眼,抿唇輕笑了笑。
一行人還沒走到馬車前,就遇到了下地回來的褚守義,褚守智,孔氏,楊氏,褚二郎等人,看到他們一家三口衣著光鮮,氣色紅潤,孔氏,楊氏、白氏和桑氏都嫉妒壞了。
不過她們再嫉妒,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酸話的時候,孔氏強擠出一抹笑來,正要開口,不想褚婉秋忽然瘋一樣從他們身后竄了出來,“褚寧!褚寧!你帶我去縣城吧!我求求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