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七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老曲頭手下留情,饒自己兒子一命。
他一邊磕頭求情,一邊催促曲樹春,“樹春、樹春,快給你爺磕頭,快!”
“爹,你快起來,我們不用求他,他不敢對我怎麼樣的。”
老曲頭聞言,戾氣更重了幾分,“小兔崽子,真以為攀上高枝,老子就不能拿你怎麼樣了嗎?”
他氣急敗壞的抄起曲老四遞過來的藤條,對著曲樹春就沒頭沒腦的抽過去,“打死你個忤逆不孝的東西!”
都已經翻臉了,曲樹春哪里還能由著他打,在他藤條還沒揮過來的時候,就拖著曲老七急急避開了去,這讓使盡全力的老曲頭差點把老腰給閃了。
“還敢跑!”
老曲頭眼睛一瞪,“老二、老三,把人給我按住了!”
“嗷嗷嗷——”
突如其來的狼嚎,嚇得老曲頭手一抖,藤條掉到了地上。
曲樹春聽著聲音熟悉,就跑出去看,結果真的是紅太狼。
他喜出望外,“紅太狼、紅太狼,你怎麼來了?”
正要撲上去抱住紅太狼,門外突然又走進一頭狼。
這頭狼的個頭比紅太狼還大,氣勢也更強,一雙眼睛鋒利如刀,哪怕是靜靜的站在紅太狼身邊,淡淡地看著他,曲樹春亦感受到了強烈的冷意。
“這、這是?”
紅太狼沖他揚了揚下巴,曲樹春福至心靈,“他是你丈夫?”
第176章
褚寧和褚守禮都不放心曲老七一家,怕歹毒的老曲頭和老田氏會下毒手,可他們也不能一直盯在這里,家里還有幾個孩子呢。
所以就讓曲樹春暫時留下。
但還是有些不放心。
那一大家子可沒有一個好的,真要打起來,表哥(外甥)可是要吃大虧的。
再者,他是小輩,再怎麼樣也不能跟長輩動手,不然就算是有理,也會變成無理。
怎麼算都是吃虧的那個。
褚守禮越想越是擔心,就想著明日一早把小灰灰送來,讓它跟著曲樹春,保護他們一家人。
等著春日里的野果子成熟,他來收上一波,大姐夫一家就徹底立起來了。
就是為了銀子,村里人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欺負他們。
到那時,樹春和小灰灰回去也無妨了。
拿定了主意,褚守禮就跟褚寧商量起來。
這不是正商量著嘛,聽到狼嚎,把他給嚇了一跳,然后發現是紅太狼,他又驚又喜,褚寧亦是喜出望外,當即就毫不客氣的指揮著它與它夫君去保護曲樹春。
“紅太狼回到大山,自由是自由了,還有俊朗的夫君陪著,小日子過得甜蜜蜜,不過它吃了那麼久熟食,想來再吃生食多少會有些不習慣。
這下好了……”
褚寧笑道,“它給表哥做保鏢,表哥給它做吃的,還可以隨時進山,它肯定很滿意這樣的安排。”
這話說得褚守禮笑起來,“的確是這樣。”
秦氏卻有些擔心,“紅太狼是不會亂咬人的,就怕它帶來的那頭狼……”
褚寧認真的看著她,“表哥對紅太狼那麼好,它愛烏及屋,也會保護表哥的親人,至于別人,娘管他呢。”
這話說得秦氏頭皮發麻,這孩子也太、太兇了。
覺得褚寧兇的不止秦氏,還有曲家人。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她前腳剛把老田氏打的昏迷不醒,后腳又派了兩只狼來幫著曲樹春。
狼啊,那可是狼!
她、她居然能指使狼做事。
那豈不是比狼還兇?
老曲頭隔窗看著守在長房門前的兩頭惡狼,心里跟開了油鍋是的翻滾,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哪怕要他伏小做低,也要攀上這褚家啊。
他猛得轉身,看向剛剛醒來,還張著大嘴巴口水直流的老田氏,“都怪你這老貨!”
褚守禮想著曲樹春身上的銀子都被老田氏搜刮了去,而他們這房要跟家里斷親的話,指定是什麼東西也沒有的,他們本來就窮得一干二凈,若是再凈身出戶,日子就沒法過了。
于是他次日一早,就帶著小灰灰又去了曲家莊一趟。
一是給曲樹春送銀子,二是跟曲村長定下收樹莓的事。
先前他沒做過樹莓這種果子酒,所以即使知道這個時節,山上的樹莓快要成熟了,也沒往這上面想,而褚寧只知道杏啊桃啊李子啊,這些常見的水果,卻不知道樹莓這種小野果,便也沒提及。
還是秦氏說起樹莓快要熟了,問她這種小果子能不能釀酒,她才知道山里還有這種東西。
當下她便跟褚守禮商量起收購這山莓的事情。
只有盡快讓曲家村的人見到銀子,他們才會相信曲老七真的能帶著他們發財,也因此,他們才會支持曲老七,站在他那一邊。
“麻煩村長幫著我姐夫張羅張羅,您也知道,我姐夫這人抹不開面,這若是有攙了不好的果子,或者里面有樹枝小石子什麼的雜物,他再不好意思說,那就影響了整體的品質,到時我這邊用不了的話,以后就不會再來收野果子了……”
這地方離縣城遠,路也不好走,實在不利于運輸,若不是為了曲老七一家,褚守禮決不會跑到這山旮旯里收果子。
所以他費事扒拉的,若是收到品質不好的,豈不是要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