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笑得開心,公治宴先是心里一松,隨即臉色大變,“哭過?”
這幾日有顏文瑾陪著,她一直都很開心,沒有再哭過,現在瞧著小臉水靈靈的,氣色極好,而她笑容燦爛,看起來也不象是傷心的樣子,但眼尾紅紅的,決對是哭過。
公治宴的心倏的一緊,“菱兒,難過了就哭,不要憋著。”
公治菱笑著搖搖頭,“敏之哥哥說我長大了,再哭鼻子會惹人笑話的。”
聽她這麼說,公治宴更心疼了,“哪個敢笑話,朕砍了他!”
公治宴眼底閃過一抹狠戾,他倒要看看哪個膽大包天的東西,敢取笑他妹子。
見他這樣,公治菱拉著他衣袖搖,“皇兄,隨便砍人頭的是昏君,你可不能做昏君啊。”
公治宴趕忙說道,“好,菱兒說不砍就不砍。”
他接過公治菱遞到手里的畫,詫聲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敏之哥哥送我的畫。”
公治宴一言難盡的看著手中所謂的畫,這黑乎乎的玩意,居然是顏文瑾畫的。
不是,他送菱兒一堆黑乎乎的玩意做什麼?
公治菱接過畫稿,小心翼翼的放好,“這是敏之哥哥的夢。”
公治宴一臉問號,“夢?”
公治菱點頭,“對,這是敏之哥哥的夢。”
看她一本正經的,公治宴都不好意思吐槽,誰的夢是一片黑啊,還有,誰會畫夢送給別人啊,這顏文瑾確定不是腦子出問題了吧。
想到顏文瑾,他看著公治菱的臉色,小心問道,“文瑾人呢?”
雖然他已有猜測,但還是想問清楚,果然,就見公治菱聽到他的話后,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公治宴一顆心立是提了起來。
他正準備哄人,結果公治菱并未如他所料的那般大哭,而是重新笑了起來,“敏之哥哥走了。”
“走了?”
為表示對顏文瑾的尊重,公治宴從不象監視百官那樣,讓人探察他的行蹤,他在西洋國可以隨便出入,不受限制,就是皇宮里,也是來去自由,不用交待。
所以對整個國家了如指掌的公治宴,并不知道顏文瑾人的行蹤。
他雖猜測著今兒顏文瑾會向公治菱攤牌,卻沒料到他竟直接走了。
都不跟自己打聲招呼。
公治宴氣得想打人。
“嗯,敏之哥哥說,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不能一直待在這里陪我。”
公治菱忽的撅起了嘴,直把公治宴驚得心肝亂顫,就怕下一秒她會嚎啕大哭,不過她還是沒哭,“怎麼辦啊,皇兄,敏之哥哥剛走,我就想他了。”
公治宴屏著氣小聲道,“你、你是不是又想去找他?”
聞言,公治菱搖頭,“敏之哥哥有正事,我不能去打擾他。”
公治宴張了張嘴。
他有一肚子的問題,但一個也不敢問,就怕觸動了公治菱的傷心處,害她難過。
但瞧著她這樣,又提心吊膽的,總是不踏實。
顏文瑾那臭小子到底跟菱兒灌了什麼迷魂湯,竟讓她變得如此、如此……
自小飽讀經書的公治宴,竟想不出怎麼描述公治菱現在的狀態。
說她不正常吧,偏她情緒穩定,不哭不鬧,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可要說她正常吧,顏文瑾都走了,她竟還不哭不鬧的,也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所以,那臭小子到底跟她說了什麼?
公治宴自閉了。
因為實在想不通,最后自閉了。
罷了,不管了。
只要菱兒好好的,什麼都不重要了。
而且,他相信顏文瑾是絕對不會害她的。
顏文瑾在西洋國享有特權,任何時候都可以從港口離開,不需要經市舶司批準,只要出示名牌,便可調動官府船只,隨時出海。
在海上飄了半個月,上岸后快馬加鞭走了七八日,終于回到臨邕城,顏文瑾的心總算是安穩了。
寧寧,我回來了。
顏文瑾剛剛回府,方盛宇就上了門,“褚寧為什麼會突然不告而別,帶著全家人離開臨邕?是不是你做了什麼?”
第218章
在顏文瑾回來之前,方盛宇和曾天予等一眾師兄弟,已經將整個臨邕縣翻了個個,但楞是沒有找到褚家人。
褚家人的去向成了謎。
方盛宇是不相信褚寧如此絕情的,招呼都沒打一聲,就跟他玩失蹤,所以拼了命也要找出原由。
許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沒想到還真讓他查到了。
見顏文瑾一臉震驚,好像一副不知情的模樣,他忍不住破口大罵,“到了這時候你還裝!當小爺不知道嗎,就是你們家逼迫她給你做妾,她才不得不離開的!”
逼迫寧寧做妾?
顏文瑾面色凝重,“這是什麼時候的事?褚家離開多久了?”
方盛宇并不是一昧莽撞之人,他很清楚顏老太爺的身份,并深知他背后的寧國公府的水有多深,是以他在查到是顏老太爺派冰人上門,逼迫褚寧為妾時,再憤怒也沒有鬧上門來。
他能對顏文瑾如此不客氣,是因為他和吳羲彬是他們這輩的老大哥,他和李博元、曾天予、趙弘毅這些人都是跟在他們屁股后面長大的,大家都是兄弟,所以沒那麼多忌諱。
不過他也知道顏文瑾也并不如表面上,所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他才不是什麼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這家伙心機沉著呢,可不是一般人能招架的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