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福張了張嘴,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
太震撼了!
別說這輩子,怕是他下輩子賺的錢加起來都沒有這麼多。
齊爭的一顆心也是撲騰撲騰的狂跳。
“老,老四,你,你先把箱子搬到那,那邊去!”
齊爭的聲音都在顫抖,強制自己撇開眼,不去看那銀閃閃、金燦燦的畫面。
齊全金回過神,趕忙扯了一把身邊的齊全禮,兄弟倆就這樣將箱子搬到了稍遠一些的地方,之后有將原來的兩層銀元寶重新放在上面,還扣上蓋子,生怕再被里面的那些銀子晃了眼。
這下大家都沉默了,也都保持著剛剛的舉動。
別說是燎蠟封了,就連呼吸都變的很不正常。
宜夢見大家的狀態不對,生怕出問題,趕忙提醒道:“爹,快點看看罐子里有什麼,確定好了,咱們才能做下一步安排。”
這一聲不僅提醒了齊爭,也提醒了其他人。
說不心動,說不狂喜,那是假的。
好在齊家兄弟們從小就被教育得很好,所以倒是沒有出現見錢眼開,甚至是癲狂的狀態。
只不過大家雖然還在各自忙著手里的事,但那視線總是時不時的瞟向不遠處的箱子。
期間有人被蠟油燙了手,嘶了一聲也不多言。
終于,罐子被打開了。
都不用燭火靠前,就能看到里面那滿滿的銅錢。
“娘啊!這家人之前到底是干啥的啊,咋這麼多錢?”
齊三貴腿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
齊三貴平日里話是最少的那個,可現在也被嚇得不輕,其他人就更是如此了。
就連宜夢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看到了銀錠子和金元寶時,她震驚、意外,也有狂喜,可現在再看到滿滿的銅錢,依舊是被刺激得不輕。
這麼一大罐子的銅錢,真要拿出來,怕是也有不少了。
“都,都定定神,定定神。”
齊爭嘴上說著,自己則是已經用手捂住了臉,用力的搓了好幾下,這才說道:“這錢,咱們不能全都留著花。”
“啊?爹,你這話是啥意思?”
齊全禮最先表示不理解。
剛剛不都說了是屬于自己家的了嗎?
齊爭瞪了他一眼,又看向在場的其他人。
良久,他才嘆了口氣,道:“你們還記得那家人是為啥被流放的吧!那些做官的,有幾個是沒有欺壓過咱們老百姓的?”
“這家院子的前主家雖說是個遠親,可會被株連到,那就說明關系也沒多遠。再看看這些東西,他們怕是也沒少欺壓這里的窮苦人。”
“咱們老齊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家大業,沒有什麼當大官的,可咱們有良心。”
“這些錢,不知道是多少人的血汗錢,咱們如果全都昧下了,那和那些欺負窮苦人家的壞官有什麼區別?”
齊爭的聲音不大,語速也并不快,但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悶悶的錘在每個人的心頭。
做了這麼多年的窮苦百姓,不知道被官府壓榨出去了多少血汗,如今聽到父親的這番話,大家都陷入到了沉思。
好一會兒,齊全禮才弱弱的問道:“爹,那你是打算將這些錢全都上交官府嗎?”
“為啥要上交官府?”
齊爭反問:“這是咱們齊家發現的,那就是咱們齊家的錢!老子的意思是,這部分錢咱們不能全都心安理得的花了!”
“不心安理得的話,那咋花?提心吊膽的花?”
齊全禮沒控制住自己的嘴,脫口就懟了過去。
這下可把齊爭氣壞了,正要罵人,卻聽宜夢說道:“要不,這些錢咱們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歸咱們自己家所有。至于剩下的一部分,咱們先留著,等以后有條件有機會了,就做點能過幫助其他人的事。爹,您是這個意思不?”
“嗯,就是這個意思。”
齊爭點點頭。
看看,還得是四兒媳婦兒這種讀過書的人,說話一點就透。
想到這里,齊爭看了一眼齊全禮:“等咱們建好了新村子,就建間學堂,束脩啥的意思下就行,好好給孩子們上上課,多學習一些為人做事的道理。”
頓了下,齊爭又道:“就從六歲到二十歲之間,全都進學堂吧!”
小兒子今年十七,進了學堂怎麼還都能學個一兩年,總比現在這樣蹦蹦跶跶跟個猴子一樣要強。
其他人聽了,都表示贊同,唯有齊全禮瞪大了眼睛:“爹,二十都多大了?還讀書干啥啊?我看十六以下就行!”
這要是定在二十,他肯定得去讀書。
他才不要嘞!
“咋?老子說話不好使了?”
齊爭一瞪眼睛。
齊全禮瞬間縮了縮脖子,但還是不想放棄掙扎:“爹,二十都能娶媳婦兒了……”
“娶媳婦兒也不耽誤讀書!你看看那些上京趕考的書生,有幾個是年紀輕輕的?”
齊爭怒道。
一旁的齊三貴突然幽幽開口:“我記得啟蒙的時候先生說過,學無止境,活到老,學到老。”
“三哥,你閉嘴!”
齊全禮一聽就知道要壞。
連三哥都這麼說了,那其他人肯定沒有意見。
可家里面自己這一輩的小子,就只有自己是在二十以下啊!
齊爭瞪了一眼齊全禮,對齊三貴夸道:“老三說得沒錯,活到老學到老!行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老六你回頭去讀書后,回來也給我們講講,也讓我們跟著學習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