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鈍痛讓他呼吸都急促了起來,眼底漸漸變的血紅。
他驀地將徐妙音拽了起來,眼底滿是瘋狂,一字一句地道:“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為什麼要跪我,為什麼?你休想離開我,說,你不會離開我,說啊!”
肖麒已經有些歇斯底里了,他使勁搖晃著徐妙音,想從她的口中聽到她不會離開他的話。
徐妙音的身體被肖麒搖晃的東倒西歪,她的肩被他捏的生疼,可卻比不上她逐漸冰涼的心疼。
她抬眼望著他眼底的瘋狂和占有欲,虛弱的道:“我不明白你,真的不明白,你現在留下我還有何用?”
肖麒愣愣地看了她一會兒,隨即垂下了眼,再抬起眼時,眼底的瘋狂盡皆掩去,只余柔情和一絲無辜。
“妙妙,你是我的妻子呀,你便是我的全部,你怎麼能說沒用了。”
徐妙音詫異的看著他,他變臉之快,讓她只能愣愣地看著他。
肖麒笑了笑,好似以前的方書懷一般溫潤舒朗,他那略有些圓的眼睛顯得那麼的無辜,“難道妙妙,真的忍心不理我,要拋下我嗎?”
第22章
連著下了幾天的雨,晨起時的霧色繚繞,隨著曙光的到來漸漸散去,今日難得的好天氣。
玉秋和玉春守在寢室門口,心里都有些焦灼,方才還能聽見內間傳來斷斷續續的爭執聲,現在卻什麼都聽不見了,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情況,只希望主子別傷到姑娘。
內室里,徐妙音無奈又無力,她突然不想再和他說下去了。
她不明白他為何如此執著要將自己留下,或許對于他來說她這個棋子還有用?
如果他想要這幅皮囊,那她就給他,只希望他能放過她的家人。
“你想將我留下來,不就是為了這幅皮囊,好,我給你,只希望你能放過我的家人。”
說著徐妙音跪坐在床上,解著衣上的系帶,慢慢褪下了寢衣。
肖麒還沒有從她話里的意思反應過來,便見她褪了衣裳,他一怔,隨即將她褪下一半的衣服拉了上來,幫她一一穿好。
“你認為我想你留在我身邊,是為了這個嗎?我肖麒在你眼里就那麼不堪嗎?”肖麒閉了閉眼,緩緩放開她。
他已經不敢再待下去,他怕自己再聽到她說出的每一個字而傷害到她。
他抬眼又看了看徐妙音,沒再說什麼,轉身緩步出了內室。
徐妙音看著他有些頹喪的背影慢慢出了內室,才捂著臉哭出了聲。
……
自從那天的不歡而散以后,徐妙音沒再見到肖麒,這幾日她都只能待在自己的瀾音院里哪里都去不了。
肖麒讓人守著院門,她哪里都去不了。
徐妙音坐在廊下,陽光撒在她身上,顯得她整個人都單薄了些。
玉秋端著藥過來,看著徐妙音在短短幾日里瘦了一圈,下巴都尖了許多,她眼里閃過憐惜,柔聲勸道:“姑娘,該喝藥了。”
徐妙音面無表情地看了看玉秋手里的藥,伸出手端起碗,便一口氣喝了下去,把藥碗遞給玉秋之后,又歸于平靜,像個提線木偶般坐在廊下一動不動。
玉秋看著她這樣,有些不忍,張了張嘴想勸上兩句,卻又什麼都沒說,搖了搖頭走開了。
玉秋正要回后罩房,遇見了提著食盒回來的玉春。
玉春看著她手機空著的藥碗,問道:“姑娘怎麼樣了?還是不愿開口說話嗎?”
玉秋搖了搖頭,嘆口氣道:“以前姑娘這麼怕喝藥,可現在一口氣喝完,眉頭都沒皺一下。”
玉春望著徐妙音單薄的背影,也嘆了口氣,“誰說不是了,現在的姑娘無情無緒像個精致的瓷娃娃,也不知道主子還要和姑娘賭氣到什麼時候?”
玉秋搖了搖頭道:“這次哪是賭氣那麼簡單。”她看了看玉春手里的食盒,問道:“你拿的什麼?”
玉春答道:“姑娘喜歡吃藕粉桂花糕,我做了些,也不知道能不能讓姑娘開懷些。”
玉春說完,拿著食盒來到徐妙音的跟前,提了提精神,笑著道:“姑娘,我做了你愛吃的藕粉桂花糕,你吃點吧!”
說著玉春打開食盒,獻寶一般捧著遞到徐妙音的跟前。
徐妙音無神的雙眼里有些恍然,看著霜白的糕上金黃的桂花蜜,微微有些出神,過了一會兒才拿起玉春遞過來的竹筷,夾了一塊,淺淺嘗了一口。
她毫無知覺地咀嚼著,淺淺勾起一抹笑,對玉春說道:“好吃,和吳媽媽做的一樣。”
怎會一樣了,她從未跟著吳媽媽學過,聰明如玉秋都做不出來一模一樣的桂花糕,何況是她了。
姑娘不過是在安撫她而已。
玉春看著她慢慢將一碟桂花糕都吃完了,微微有些驚訝,怕她膩到,收了碟子,進屋給她倒了杯茶來。
等她喝完,玉春收了茶杯,看著徐妙音又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心里有些不安。
她找到玉秋,說道:“你不覺得現在姑娘有些奇怪嗎?”
玉秋道:“我一早就發現了,姑娘現在就跟個木偶般沒有了精氣神,給她什麼她都接著,這種樣子,比那三年里神智不清的樣子還叫人揪心。